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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若明若暗

  “小哀,我问你哦,你说人真的会改变吗?”“小兰,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呢?”“没什么,只是不经意间想到了而已。人一离开的话,真的会变吗?”“小兰,你到底想到了什么呢?”“其实,真的没什么啦!只不过啊,这种老是等待的感觉,真的是太辛苦了。”“小兰,你......你应该是想到了志保姐姐,对吧?你不用担心啦,志保姐姐不会变的,她现在一定还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她。所以,小兰,你真的不用担心。”

  毛利兰和灰原哀一起走在购物街上,她们来这里只是想在晚饭后散散步,最近天气较为和暖,晚上也不会觉得太冷。毛利兰牵着小哀的手,走在她和宫野志保曾经走过无数次的街道上,她们以前也常常在放学后来这里散步的,小兰一直觉得,只要志保在自己身边,这条路,她可以一直走下去。自从她们上次在双塔摩天大楼脱险后,小兰只觉得自己对志保的思念,比以前更多了几倍,当时她和小哀的身后是熊熊烈火,面前是万丈深渊,她心中记着自己对志保的承诺,她答应志保,会等她回来,所以,那天,她才有勇气纵身一跃,她和小哀拼尽力气活下来了。毛利兰的确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宫野志保回到她身边的那一天,但是等待的过程,委实有些辛苦。未来似乎充满了不确定,所以小兰才会不自觉的问小哀这样的问题。

  “老是等待的感觉,真的是太辛苦了。”灰原哀的心里不断回荡着小兰的这句话,这样看来,从小到大,小兰每一次的等待,似乎大多都是为了她,而且,每一次,都那么执着,甚至看不到尽头,小兰从来没想过要放弃。可是她除了以宫野志保的身份回复小兰的邮件,用胸针变声器和小兰通电话之外,什么也做不了,以她现在的处境,也给不了小兰任何承诺。灰原哀的心难受得缩成一团,其实,她面对小兰的问题,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七年的时间里,宫野志保真的没有变过吗?她加入了黑暗组织,替组织研究杀人药物,姐姐的永远离去,让她心如死灰的背叛了组织,吃下了自己研制的APTX4869,变成了一个小孩子,为了逃脱组织的追杀,每天过着心惊胆战的生活,双塔摩天大楼事件后,她稍稍缓解的恐惧又重新出现在她面前,使她不得不更加重视组织对她和身边的人的生命威胁。所以,小兰,现在的宫野志保,也就是灰原哀,真的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她吗?已经在黑暗的海底潜藏太久的鲨鱼,就算从海底逃出来,也是无法摆脱寒冷的,这样的宫野志保,还是你一直在等待的那个人吗?或许一直未变的,就只有我对你的,从未说出口的心意了吧。

  这些天,小哀一直心神不宁,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组织的手段的极端与可怕。在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告诉小兰自己的身份。她以宫野志保的身份,对小兰说,“小兰,等我。”可是,现在,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那一天,以宫野志保的身份回到小兰身边。

  “小哀,如果你是志保的话,不知道该有多好。”“小兰......”“我真是个傻瓜,说什么话啊?小哀,我们回家吧。”“好。”

  毛利兰一边走,一边用手轻轻擦了擦眼睛。当然,这都被灰原哀尽收眼底。

  小兰,不是这样的,其实,其实我也想......可是......

  “你怎么又哭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成熟又有些冷酷,毛利兰一惊,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她看到了那个声音的来源,也就是那个男人,正站在她的面前,墨绿色的眼瞳,透出冷峻坚定,又有些不羁和犀利,眼下部有黑眼圈,戴着黑色针织帽。但的确是一位长相极度俊美的男子。

  灰原哀此时却说不出一句话,身体似乎也不能移动,她低着头,睁大了眼睛,却不敢直视面前的人,脸上是极度恐惧的表情,灰原哀的呼吸似乎都短促了,身体因为恐惧的感觉,也在颤抖。

  是这种感觉,面对黑暗组织的成员时,灰原哀所能感受到的压迫感,让她几乎要窒息的感觉,此时,就出现这里,出现在自己和小兰面前。

  难道,是黑暗组织的成员找到她了?

  不可以,自己还是灰原哀的模样,而且,现在小兰也跟她在一起啊。

  对这些人的恐惧,让她连逃跑都做不到了。

  “你这个人怎么老是在哭啊?”“我不能哭吗?”“不是,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个跟你很像的女人,表面装得很冷静,却在背地里哭泣,简直就是个傻女人。”“你......你说什么......什么傻女人啊?”他说完话就离开了,毛利兰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奇怪,却发现小哀的手忽然变得很冰。

  “小哀,你怎么了,你的手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冰?小哀,你是不是很冷啊?”“没......没有,我没事......”“小哀,你在发抖吗?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我没事,小兰。”“那我们快点回家吧。”“小兰......”“怎么了,小哀?”“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吗?”“是啊,他是我和新一一起去纽约的时候认识的一个人,那次是新一的妈妈邀请我们去纽约观看歌剧《金苹果》,对了,我好像看到他的衣服上戴着FBI的标志,他应该是一位FBI的探员吧,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好像也是在追捕逃犯。”

  “他如果是FBI的探员,可是为什么他会让我有一种面对黑暗组织的成员时的压迫感,这种感觉错不了的,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他真的是组织的成员,为什么刚才不除掉我呢?还是说,我的身份还没有被发现。刚才那个人,并不知道我是组织一直要追杀的叛徒。”灰原哀惊魂未定,也想不到答案,这个人,到底是谁?毣洣阁

  小兰看见小哀神情恍惚的样子,不免非常担心,“小哀,我们回去吧。”毛利兰说着,抱起了灰原哀,朝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方向走去,回到家,毛利兰把小哀放在沙发上,小兰试了试小哀的额头上的温度,“还好,没有发烧。我去煮一碗姜汤,小哀,你等我一下。”灰原哀怔怔的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小兰,心中恐惧的感觉仍未完全消退,对于这种来自于黑暗组织的压迫感,灰原哀太熟悉了,也太恐惧了。

  如果今天,那个人真的是组织派来追杀自己的,那么小兰也会......灰原哀不敢再想下去。

  灰原哀想把这件事告诉工藤新一,可是时间已经有些晚了,既然刚才的那个人没有杀掉她,那么她的身份应该还没有被组织发现,那就明天再说也好。

  只是,小兰,我该怎么办才好呢?我在你身边,还会给你带来多少危险。直到刚刚我才发现,我根本不能克制自己对黑暗组织的恐惧,这个组织的复杂和庞大或许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它一天不消失,我就无法告诉你真相,如果这样,你还要等我多久呢?我在这样的处境里,是不是不该对未来有所期待?

  毛利兰发现了这些天灰原哀的反常,最近几天小哀看书时都会心神不定,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说。小兰悄悄问过柯南,柯南却说没什么事,让小兰放心就好。可是,小兰怎么会相信柯南说的“没什么事”,最近小哀做噩梦的次数比以前多了不少,她却不知道让小哀这样心神不定的到底是什么。

  小哀,你到底在恐惧着什么呢?是跟你过去的生活有关吗?不过,小哀不愿意说出来也没关系,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陪着小哀,终有一天,小哀会从那些恐惧中走出来。

  若明若暗,若隐若现,心中隐隐的不安与纠结,对黑暗的恐惧,对心中挚爱的牵挂,蒙上了一层悲伤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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