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看错吗?景辞把户口迁到了他的户口本上?
心脏砰砰砰,一下比一下跳得更快。赢骄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他闭上眼,又猛地睁开,再次定睛看过去。
没错,不是眼花,也不是臆想,黑色的小字仍旧规规矩矩的印在户口页上
姓名:景辞。
户主或与户主关系:表弟。
“你的户口本我放到书房的书柜里了。”
“我就是跟你说一声,你要用的时候可以去那里找。”
赢骄深深地呼吸,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自己是傻逼吗?景辞当初都暗示到这种程度了,竟然还什么都没发现。
他到底错过了多少啊。
因为景辞拒绝收礼物的烦躁瞬间烟消云散,赢骄将户口本按在胸口,半晌,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而后大步朝门口走去。
景辞在客厅左等右等,也不见赢骄回来,顿时有些急了。
他真的很想看赢骄小时候的照片,肯定是特别嚣张一小孩儿。每天拽拽的,小大人一样,一开口就能把别的小朋友说哭。
光是想想,景辞就觉得自己快要被萌化了。他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站起来一步一挪地蹭到了书房门口。
手刚刚放到门把手上,白色的门就被从里面大力地拉开,赢骄的脸霎时间出现在眼前。景辞怔了一下,不自觉地朝他手上看过去:“照片……”
景辞的声音戛然而止。
赢骄双手掐着他的腰,忽地将他整个地抱了起来,抵在了墙上。
骤然失重的感觉,让景辞下意识盘住了赢骄的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如同疾风骤雨般的吻便落了下来。
赢骄吻地用力又凶狠,他呼吸滚烫灼人,撬开他的牙关长驱直入,几乎要把他吞下去。
景辞被他亲的浑身发软,腰部又悬空使不上力。怕掉下去,不得不死死攀住赢骄,就像是乖顺地把自己送到他面前一样。
“宝贝儿,”赢骄稍稍离开他的唇,胸膛剧烈地起伏,喘息着道:“户口本我看到了。”
他终于发现了啊。
景辞心里一喜,又有些不好意思。
“我要是不发现,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赢骄低头亲吻他的脖颈,几乎要控制不住撕开他衣服的冲动:“怎么想到要迁到我家的?”
景辞被他弄得有些痒,他脸颊通红,心跳声大的如同擂鼓。嘴唇张张合合半天,才吐出了一个字:“……哥。”
“嗯?”
“我……”景辞微微偏头,让他亲的更方便一些:“我不想单独立户……”他吞咽了一下,声音里带着点颤:“我就想、就想跟你一个户口本。”
说完之后,景辞几乎不敢看赢骄。
这是他能说出的最直白、最羞耻的话了。
想跟赢骄一个户口本、想和他成为一家人。哪怕法律不承认,在他心里,他们已经变成了最亲密的关系。
赢骄呼吸一窒。
这个傻子,他给什么都不要,却把自己的一整颗心悄悄地奉了上来。
赢骄几乎不知道要怎么爱他才好,他抱着景辞,将他压到床上。一边激烈地吻他,一边哑声在他耳边道:“真想艹死你,艹到让你没法离开我。”
景辞浑身滚烫,臊得脑袋都几乎要冒烟。浑浑噩噩间,察觉到赢骄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裤子里,他条件反射地弓了一下身体:“哥,还没洗澡……”
“我知道,别动……别动!”赢骄按住他的腰:“你乖乖的,我就摸摸。”
景辞忍着羞赧抬眸看他:“不、不做么?”
“怎么了,景神。”赢骄挑眉看他,眼里尽是调侃:“答应过的事情不算数了?说了你自己弄给我看,想食言?”
景辞看着他额头上的细汗,知道他不是不想,而是怕自己疼。立刻道:“只有一点点疼,真的哥,我能忍的。”
“你能忍,”赢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而后放开他,起身拉上窗帘:“但我舍不得。”
景辞在自己身边,可以笑可以开心,独独不可以疼,哪怕一点点都不行。
怕他觉得愧疚,赢骄开了灯把亮度调到最高。坐到床边,故意调笑道:“低估哥了不是?告诉你,这一开始可就不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的事儿了。”
景辞红着脸,嗫嚅道:“那、那我也能忍。”
他不想让赢骄再憋着了,只是疼一点,又不是痒,有什么可怕的?
赢骄被他撩拨地几乎要化身禽兽,好容易才压下了心里的那股冲动,往景辞旁边挪了挪,目光在他漂亮的锁骨上转了一圈:“这么乖,那待会儿我说怎么就怎么?”
景辞睫毛一颤,轻轻点了下头。
赢骄伸手慢慢地将他的衣服拉链往下拉,低低道:“我要是想射你身上呢?”
景辞垂着头,由着他将自己的外套脱掉,小声道:“随、随便。”
“哪里都行?”
“……嗯。”
赢骄忍无可忍,伸手扯了一下景辞的裤腰,沉声命令道:“脱了。”
哪怕没碰触,两个人这天晚上也闹了半宿。但景辞的生物钟向来准时,第二天六点还是醒过来了。学了一上午,吃过午饭后,他实在是撑不住,破天荒地去睡了个午觉。
要是放在平时,他睡一天赢骄都不会去打扰他,但今天不一样。
眼看着差不多快三点了,赢骄想了想,还是推门走进了卧室。
“宝贝儿,”他在床边蹲下,抓着景辞的一缕头发,在他鼻尖上掻了搔:“起床了。”
景辞好叫的很,只蹙了下眉,就睁开了眼睛。但脑子还是不怎么清醒,迷迷糊糊地叫了声:“哥?”
“嗯。”赢骄等他能思考了,这才道:“先起来跟我去一个地方,晚上让你睡个够。”m.bïmïġë.nët
景辞把被子掀开,伸手揉了一下眼睛,疑惑道:“去哪里?”
赢骄往他身上瞄了一眼,发现他睡衣穿的整整齐齐,收回目光道:“我妈妈的墓地。”
景辞蹭地一下坐了起来,脑子里的睡意顷刻间跑了个一干二净,结结巴巴道:“你、你妈妈?”
“嗯。”赢骄被他的反应逗笑了:“那么惊讶做什么?都是一个户口本上的人了,见个家长不是很正常吗?”
虽说只是去墓地,可景辞却莫名地紧张起来。他跳下床,一边找衣服,一边道:“哥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我什么都没准备……”
赢骄唇角含笑,倚在柜子上看他忙碌,打趣道:“你想准备什么?”
景辞终于找到了一件黑色外套,拿出来平平整整地放到床上,认真道:“纸钱、金元宝什么的。”
“傻不傻,”赢骄用手机轻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现在的公墓都不许烧纸的,而且她也不喜欢那种东西,买一束白百合就行了。”
“啊,”景辞还真没上过坟,都只是听说的,闻言点了点头:“那我来买。”
“知道了。”赢骄失笑:“不跟你抢。”
景辞收拾了一番,对着镜子照了好几遍,直到彻底确认自己身上没什么不妥之后,这才和赢骄一起出了门。
刚好赶上了清明三天假期,又是傍晚送灯时间,来公墓的人络绎不绝。赢骄带着景辞绕过一拨人,直直地朝墓地中心走去,最后停在了一块黑色的石碑前。
“这里。”赢骄一点点擦掉石碑上的灰尘,轻笑道:“往年都是我一个人来,今年带了个人给你看看。”
“他叫景辞,以后每年我都会和他一起来。是不是长得特别好看?就知道你肯定会喜欢的。”
不懂事的时候,赢骄曾经怪过甚至恨过她。恨她为了一个渣男抛弃自己,也恨她让自己亲眼目睹了她的死亡。
可后来,当他慢慢了解抑郁症之后,心里的那些恨就都变成了怜惜。
她不是不在乎他,如今自己名下的那些东西就足以说明一切。她只是实在坚持不住了,才会选择离开。
景辞将那抱了一路,连赢骄都不准碰的百合摆到墓前,恭恭敬敬地冲着墓碑鞠了三个躬。
他不知道赢骄妈妈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她去世的原因,但他仍旧发自内心地感谢她。
感谢她将赢骄带来这个世上,才能够让他有幸和他遇见。
赢骄静静地看着那块墓碑,认识景辞之后,他很少打架了,也开始好好学习。现在他生活充实,又有景辞这么好的人陪在身边,她应该放心了吧。
赢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把被风吹歪的花束扶正,转头对景辞道:“走吧。”
景辞点点头,跟了上去。走了几步之后,他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
偷偷的、大着胆子在心里叫了一声妈。
叫完之后,又觉得自己有点厚脸皮,不好意思地搓了搓脸,加快了脚步。
回去的路上,赢骄将他家那些破事,包括他妈妈的死因,全部都告诉了景辞。
“是不是一直好奇我晕血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赢骄将地铁卡放进兜里,无所谓道:“不过现在已经习惯了。”
景辞心疼的不行,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赢骄,又不想再让他回忆那些伤心事。只好握住他的手,认真道:“没关系,以后我帮你看着。”
赢骄唇角含笑,轻轻挣开他:“嗯。”
两个人走出地铁站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们还没吃晚饭。
赢骄抬眸看了看,记起这附近的广场上有一家西北菜还不错,便带着景辞朝那边走去。
没想到刚走了一半,就被前面聚着的一堆人挡住了。
“这干什么呢?”赢骄蹙眉,不满道:“都堵在这里,跟特么抗洪似得。”
景辞也不知道,他天生就没什么好奇心,正想跟赢骄说要不换一家餐厅,就听到了旁边一对情侣的对话
男生拍着胸脯道:“宝宝,你放心,我保证把那束花抢过来!”
女生红着脸道:“好。”
景辞又听了几耳朵,这才明白。前面有一对刚求婚成功的情侣,女生要把男生求婚时送的玫瑰花抛出去,给其他人沾沾喜气。
所以在场带着女朋友的男人都疯狂了,拼命挤上去想要把花弄到手。
“哥,我们走……”
“你在这等我。”赢骄把手机塞到他手里,留下一句话,便大步跑到了前面。
他赶得巧,女生手中的花恰好在这个时候抛了出去。
一堆男人纷纷抻着脖子伸手去够,你推我一把,我踩你一脚的,谁也不肯让谁。
就在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面色欣喜,即将够到花的时候,一只手横空出世,半路将那束玫瑰花截了胡。
赢骄轻轻松松落到地上,对着那个男人挑衅一笑,转身往回走。
然后在一众男人羡慕嫉妒恨地注视下,毫不避讳地将那束花塞进了景辞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骄哥:不知道我跟景辞什么时候才能'知根知底'
之前跟朋友出去吃饭,碰到过一男一女站在一圈蜡烛外深情凝视,朋友啊啊啊的拉我上去。
我:不就是套娃娃,有什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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