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宋菀娘的确是受了很大的内伤，想当初江岫白全身上下都是伤照秋治疗完了也没有这么难恢复。
“这段时间你不能使用妖力了。”
江岫白查探了半天，只能闷闷地得出这个结论。
宋菀娘此时已经凭着自己的起了床，她挣扎着去看彤彤了。
见此，照秋也想要跟着宋菀娘一起去，却没成想被江岫白用力地按住了身子。
江岫白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我去帮你看着点宋菀娘不会让她乱来的，你就安心地去休息吧。”
他顿了顿，最后还是狠狠瞪了她一眼：“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见得比宋菀娘好！”
“……”
照秋最后还是听从了江岫白的意见去自己房间乖乖睡觉了，的确也是使用妖丹过剩，才让自己的身体变得十分虚弱。
……
过了几天。
宋菀娘看见了昏迷不醒的彤彤依旧免不了一阵伤心，不过她倒是没有打算把剩下的半颗妖丹渡给彤彤了。
因为江岫白偷偷拉过了宋菀娘跟她说了很多，最后那一句“就算你把整颗妖丹给了彤彤，也不能让彤彤继续活下去”深深印在了宋菀娘的心里。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寂寥，却还是勉强朝着江岫白笑笑道：“谢谢你了小道士，你是个好人，帮我好好照顾一下小兔子……”
江岫白奇怪地看了宋菀娘一眼：“不用你说我也会照顾她的，她在无量山救过我，自然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宋菀娘的眼神浅浅地扫过了江岫白的面庞，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目光，最后还是缓缓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扭头再次去找顾书源换班了。
毕竟彤彤没过多久都会发病，身边根本离不了人。
可江岫白的心好似被宋菀娘的眼神激得猛地跳动了一番，他低下头，手上的拳头松了又紧，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从无量山下来之后，江岫白觉得自己好似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但要细细追究起来，好似什么也没有变化。
他怀着这样的心情，只身走向了照秋的房间。
刚才她的房间有一丝妖力波动，江岫白知道是照秋醒了。
还没有等江岫白敲门走进去，照秋就迈着急促的步子猛地把房门打开了。
突然放大的俊脸把照秋吓了一跳：“你这个人悄没声站在我房间门前干嘛？”
不过她也只是发泄一下被吓到的情绪罢了对于江岫白的回答并没有特别在意。
还没有等江岫白开口，照秋就绕开了他走到了院子中心。
在厨房做饭的顾书源探出了头：“白姑娘你醒了？要吃点东西吗？”
照秋的脚步一顿，下意识地揉了揉鼻子：“顾大哥，你……不是知道我们不是凡人吗？”
“我自然知道，但是你们不需要吃饭的吗？”
顾书源一脸迷茫：“娘子很喜欢吃我做的饭，说是有家的味道。”
照秋和江岫白对视了一眼。
最后三个人还是在饭桌前面坐了下来。
照秋低着头，神情恹恹的也不夹菜只是一味地扒拉着自己手上的白米饭。
突然出现了一双筷子，是江岫白夹了一块红烧肉给了她，并且放在了她的碗里。
“白姑娘，这次谢谢你了，娘子跟我说了，是你救了她。”
顾书源随意扒拉了两口手上的白米饭就没了什么胃口。
照秋也知道，顾书源此时叫自己吃饭也不仅仅是为了吃饭，想来是有事情想跟自己说。
她想要安慰顾书源，不过吃着索然无味的白米饭，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其实很显然，照秋从一开始就知道宋菀娘的结局，要她说出什么骗人的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宋菀娘和彤彤的结局，是必死无疑。
“白姑娘跟娘子是朋友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书源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他微微勾勒出的笑意印在照秋的眼里显得十分苦涩。
照秋皱眉：“不想笑，就别笑了。”
顾书源一顿，江岫白在一旁默默地吃着饭菜，院子里面静悄悄的，也就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其实也就少了两个人，这个院子就好像变了个样子一般……
“好……”
顾书源尝试扯动了一下嘴角，发现根本扯不起来，就这样放弃了。
“我跟宋菀娘是几百年的对手，整个无量山的妖怪都长得千奇百怪，只有我跟她长得很好看。”
听了照秋的话，顾书源的眸色一暖，好像眼前已经看见当年宋菀娘和照秋在无量山上无忧无虑的日子。
“好可惜，不能够亲眼看到那个时候的她。”
照秋摇头：“就算你看到见那个时候的她，也不会喜欢她的。”
她故作深沉地顿了一顿，偷偷看了一眼身后安静的屋子之后再次喃喃道：“那个时候的她很是凶残，还喜欢骗人，山里面的妖怪们有一大半都不喜欢她。”
“包括我。”
顾书源终于发自真心地笑了一下：“但是白姑娘还是救了她。”
照秋手上的动作一滞，淡淡地垂下了眼睫遮住了翻涌的情绪：“我救她有一部分也是因为自己。”
“怎么说？”
“……你们凡人有一句话，叫做‘兔死狐悲’，现在想来也正是应景。”
一旁的江岫白猛地怔在了原地，皱着眉头狠狠瞪了照秋一眼：“说什么呢？不要以为你们是妖怪就不怕忌惮。”
照秋虽然心情不好，但还是可以不服气地回嘴：“都说你们阴阳师通晓天意，可以知天命，明兴替，怎么还如此迷信？”
“你！”
“噗嗤！”
照秋正和江岫白吵闹呢，就没有关注身后的动静。
此时的宋菀娘正搀扶着刚刚转醒的彤彤站在门口笑弯了眼。
而彤彤一脸好奇地跑到了照秋的面前问道：“什么妖怪？什么阴阳师？什么迷信啊？”
“……”
照秋在原地愣了一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碗筷猛地放在了饭桌上。
她看了一下顾书源和宋菀娘：“我吃饱了，你们继续。”
“哎！”
随后，不管彤彤怎么纠缠，照秋硬是拉着江岫白走出了院子大门。
他们跑得不快，身后传来了细细密密的脚步声，是宋菀娘在叫他们：“你们两个这个时候出去干什么？快要下雨了也不带把雨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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