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会儿,还是决定去一趟。
殡仪馆坐落于工业园区,距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
宁意打车仍需要半个多小时,到了殡仪馆,说明来意,工作人员便领着她拿了乔龄的遗物。
手机跳楼时摔的四分五裂,其余的便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其中唯一值得在意的,是一只木质手镯。
很小,像婴儿戴的。
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木料,看起来已经有些年代,表面依旧光滑雪亮,甚至还能嗅到淡淡的木质松香。
这镯子不像是乔龄买的,她喜欢的无一不是金钗玉料,珠光宝气,像这种朴质的木镯,与她的气质格格不入。
宁意仔细端详着木镯,隐约觉得有些眼熟,但至于在哪儿见过,便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她不做无用功,将镯子收起后,其他物什随同骨灰一起寄存在殡仪馆,顺手买了束花放到她的遗像前。
她站在骨灰盒的陈列架旁,看着只剩一盒骨灰坛的乔龄,说心中毫无波澜是假的。
毕竟相处了二十多年,纵使记忆里从未见过乔龄的好脸色,宁意却是真真切切拿她当母亲看待。
宁意站了会儿,攥紧了手里的木镯离开了殡仪馆。
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中午的好天气这会儿阴云密布,好似要下雨。
暗沉的天色和空气中潮湿的气息,让她不由自主想起那次的出租车绑架。
心头紧了紧,本能竖起防备。
殡仪馆位置偏远,打车不易。
宁意步行了一段路程,只觉得身后好似有人跟着她。
今夜没有月光,黑漆漆路上看不见影子。
四下宁寂,有种鬼气森森的潮湿感,
宁意加快了步伐,往有光亮的地方走去,到最后几乎是小跑起来。
随着她的越来越快的心跳,后面逐渐清晰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嗡——
电话的震动适时拉回宁意的心神,她奔跑着,摸出手机看也没看来电显示便按下了接听键。
不管是谁,只要传递出去她现在有危险就可以了!
“你在哪儿?”
电话接通,希澈低沉急切落入耳膜。
宁意晃神一瞬,正要回答。
“我在……啊!”
话音戛然而止,希澈心脏狠狠一跳。
“宁意?乔宁意?”
电话还没断,但那头除了呜呜的风声,便再没其他动静。
希澈眉一压,低咒一声,方向盘转动,跑车在市中心调转车头,径直跑到了闻氏集团。
……
向槐自己也没想到,偷取核心机密会这么容易。
她把拷贝好的U盘给汤佳期时,那女人激动的手都在抖。
“很好,现在闻青砚已经正式被踢出闻氏集团,下一步只需要你出面配合演一场戏,向氏集团就是你的了!”
到时候脱离了闻氏集团,向氏也被夺走的闻青砚,弱如雏鸟,根本构不成威胁!
而她的儿子会在今年的科技大会上崭露头角,成为下一个闻青砚!
一切顺理成章,困了他们母子二十多年的处境马上就要翻盘了!
现在万事俱备,只等向槐做完这最后一件事,他们就能功成身就,到时候再也不用看人脸色过日子!
汤佳期越想越激动,她看着向槐,眼神灼热,盯得后者一阵心悸莫名。
“向小姐,这件事对你也百利而无一害,只要你答应,以后闻氏和向氏联手,你也再不用惧怕被人威胁!”
向槐神色复杂,没有即刻应声。
她心中自有盘算,汤佳期的意思,是想让她从闻青砚手里抢走向氏集团,以向雄女儿,法律继承人的身份。
这想法和向槐不谋而合,但总觉得不太安心。
闻青砚当初收走向氏集团时应该想过这一漏洞,按照他缜密的行事风格,不应该留下这么大的漏洞才对。
这种感觉像是……请君入瓮?
向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只是身体本能的念头。
可闻青砚的确已经被踢出了闻家,这是个铁打的事实,他现在唯一的靠山就只剩下向氏。毣洣阁
说明这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不可摧,也是能撬动的存在。
是她一直以来把他看的太高深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人而已。
向槐心中定了定,看向汤佳期,点头同意:“好,只是凭我一个人,很难制衡闻青砚,还得闻夫人帮帮我。”
汤佳期心中一喜,面上不动声色,笑盈盈的握住她伸过来的手:“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放心吧,你帮了我,我自然也会帮你的,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件互利互惠的事。”
送走汤佳期后,向槐缓了片刻,将那天在闻青砚办公室里一并偷出来的文件拿出,一一拍下来,发送给备注为‘方律师’的对话框里。
这一次,她不打算依附任何人,把命运牢牢攥在自己手里!
……
宁意醒来时,天还没亮,初夏清晨的水汽已经爬满了一整扇磨砂窗户。
磨砂窗户?
惺忪的睡意顿时烟消云散,她猛地坐起,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张朴素干净的床上。
宁意这才注意到这是间不大不小的卧室,布置的很简洁,有许多旧物件,但又不是那回在山间乡村时的破旧,倒更像是屋子的主人念旧留下的东西。
她身上盖着的被子还留有皂角的清淡香气,很舒服,让紧绷的精神也跟着稍微松懈一些。
宁意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屋子,慢慢起身下床。
屋里只开着一盏台灯,光源面积很小,因此没注意脚边的凳子。
砰地一声,在静谧的清晨格外清晰。
宁意的心跟着凳子倒地的声音小小滞缓了下,紧接着,房门被人打开,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犯贱更新,第一百九十一章:跟踪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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