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高挂在天空中,洒下一片银光,仿佛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梦幻的面纱。
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蝉鸣,只有这微弱的声音打破了这片祥和的宁静,桥头上的两人相互收回了目光,最终由周圣这位当朝太子爷谁先开口,他苦笑了一声,唤了声二弟。
蜀王瞥了眼亭中任然弯腰的柳敏,说话时脸色极为阴沉:“参见太子!”
随后太子也未故作亲和,率先踏入了这浮云亭中。
待到两人相继坐下后,柳敏右手一挥,三盏热茶出现在了石桌之上。
对于两人的到来,虽不是他之手笔,但多少也猜测得到,两人在天明之前会来自己这里一趟。
沉默许久,见国师未开一口,太子开始有些焦虑不安,若非他实力不够,必然在此斩杀这谋逆的二弟。
余光瞥了一眼国师,他多想开口,求国师出手。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逝,哪怕蜀王如今叛乱,但体内流淌着的仍是皇家之血,国运始终庇护其右,哪怕柳敏当真出手,只怕他也不肯。
柳敏不死,至少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虽说早前自己有与柳敏撕破脸皮,但如今此一时非彼一时,国家内乱,以柳敏的性子,定会保全大局。
思索间,太子不知不觉轻叹一声,瞥了一眼蜀王胜券在握的脸色,心中担忧更是加剧。
待到明日,三万大军将会来袭,而京城之中只有一万兵力,镇守京城的任务难以完成。
“两位殿下,趁着此事还只是口口相传,还未应诊,不妨借着机会好好交谈一番。”
“毕竟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总归是皇家自家之事,若能不动刀尖,便可平息,百姓必会感恩戴德。”
柳敏浅饮一口热茶,语气不紧不慢,似乎有一碗水端平之色。
蜀王对着柳敏笑着点了点头,虽然那位先生开口说,柳敏对自己,以及调集而来的军队无法出手,但毕竟是一位九品高手,若自己顺利登基,以后必然还要仰仗这位国师。
“既是国师所言,那本王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蜀王言辞中透露出一股强烈的自信。他深知自己的实力和优势,这也使他在谈判中占据着主动。
蜀王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屑,他笑着说道:“太子殿下,京城此时守军都没一万了吧,你可想好如何应对本王军队?”
“对了,有一事国师想来还未告诉与你,你派出去的那些信使,此时都已被缉拿,想要援军,别想了!”
太子心中一惊,蜀王的话让他倍感压力,但表面却是云淡风轻,脸上的愁容在说话间也消退了许多,他回答道:“二弟,你我皆为皇子,本是自家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周阳国,你的心思,我这个当哥哥的明白。”
“不如这般,你让那三万大军撤退,待到父皇下葬后,本宫主动退位让贤如何?”
“彼时,你我位置轮换,我去当那蜀王,你荣登皇位。”
“此番如何?”
闻言,蜀王冷笑着,神情极为玩味:
“哦?”
“太子哥哥当真如此好心?”
“莫不是缓兵之计?”
“太子哥哥也知晓臣弟向来都是个急性子,父皇下葬,多则数月,短则三日。”
“若是彼时,太子有援军前来支援,那岂不是瓮中捉鳖?”
“再者说,父皇下葬,嗯,按礼制,新帝登基应守灵三年,于陵前料理朝政。”
“太子哥哥不会倒是,在暗地里高一些小动作,也学臣弟来个举起造反吧!”
“臣弟速来胆小,可没这个胆子尝试。”
越是如此去说,蜀王扬起的嘴角更甚,他此番前来为的就是看看柳敏到底处于何方,若是偏袒太子一方,他可得好生准备了。
不过如今看来,柳敏似乎打算两边都不帮,老老实实等着新帝登基。
毕竟是一条永不背叛的狗,无论主人是谁,都会好生养着。
“不若这般。”
“太子哥哥退位让贤,臣弟啊,给您安排一处雅地,保你后半辈子无忧无虑,钱财,女人,任你挑选。”毣洣阁
“只不过,得委屈你一下,明日让臣弟给您考上一副枷锁,带你在京城走上一圈。”
“虽然有些丢人,但总比丢命好吧!”
“您说对嘛,国师?”
蜀王口中话语不断,还不忘提及一下柳敏。
而柳敏只是面带微笑,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太子眉头皱得更紧了,蜀王之言,无异于折辱与人。
说的好听是一处雅地,难听点就是一处牢笼,自己便是那笼中雀。
但是他也清楚,如今的局势,他绝不是蜀王的对手,一万对三万,虽看上去只要士兵皆以一敌三皆可。
可若真动起手来,且不论蜀王调集而来的军队绝非酒囊饭桶纸杯,光是两军对垒之时,气势便会弱上一阶。
行军打仗,最为忌惮的就是势不如人,只怕正到了那时,有多少士兵愿意拼死一战都不得而知。
说到底,两边都是皇家子弟,皇帝换谁当不是当?
若真让百姓去选,只要柳敏不倒,让只狗当皇帝都可以。
他冷静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二弟严重了,你我本事兄弟,刻止于此?”
“刚刚为兄都说了,如此这般过于伤及自家和气,况且且不是让其余六国看咱们的笑话?”
“再者说,如今父皇刚刚龙驭宾天,你我二人都大动肝火,无论谁胜谁负,百年之后见到了父皇,该如何处?”
“听为兄的,你先让那三万大军原地驻扎,待到父皇下葬,若你还执意想要为兄这个位置,给你又如何?”
“谁让咱们是亲兄弟呢!”
蜀王听到这话,嘴角差点咧到了耳后根,因为他知道,在这场谈判中,他仍然占据着绝对的主动。
他微笑着说道:“太子哥哥,这话可不能这么说。”
“父皇那便,百年之后,臣弟自会前往交代,至于百姓嘛,你我心知肚明即可,也无需再说了。”
“想要撤军是万万不可能的,毕竟,我带领着三万士兵,是为了让你放弃皇位。如果我现在同意撤军,我岂不是辜负了这三万将士的期望吗?”
“我还是那句话,明日天明之前,你必须放弃皇位,向我臣服。未来你的儿子可以作为我的太子,我会给予他们安全和尊重。而你和你的家族,我会安排一处适宜的居所,并且给予你们适当的财富,让你们过上舒适的生活。”
太子听到这话,心中一沉,无论结果与否,似乎自己都难有争辩之能了,哪怕当真有三寸不烂之舌,在实力不对等的情况下都是无用。”他沉默了一会儿,再叹一声,猛然起身,声音中夹杂着愤怒:
“蜀王,过了!”
“话已至此,也无需再谈了,如今你想篡夺王位,意图谋反!”
“那么,本宫倒要看看你个反贼究竟有几分斤两!”
话音未落,太子直接离去,不过走过竹桥后,却不是朝着京属院大门而去,而是朝着内部。
毕竟如今整座京城中,最为安全的便是这京属院了。
“国师,本王就先行告辞了!”
见状,蜀王微微一笑,起身弯腰告辞。
在行至竹桥尽头时,他又忽然回声道:
“国师,待到明日尘埃落定,国师任是国师,文治武功,全国以你为首!”
抛出橄榄枝后,蜀王再鞠一躬,缓步朝着京属院大门走去。
过来许久,亭顶上传来了吴缺悠悠然的声音:
“小子,要不要老夫帮你把那小子给宰了?”
话音落下,柳敏只是淡然的摇着头。
他多少也想清楚了一些,或许这王位之争,便是先生安排。
否则苍素的到来,始终得不到解释。
况且,先生行事向来如此,因果之事,说不清道不明,与其去猜,倒不如逆来顺受,等到有实力插手先生行事,再行定夺吧。
.......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落下,引出了京城内部的混乱。
三万大军如潮水般涌向京城,他们的旗帜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闪耀着令人眩目的光芒。士兵们身着盔甲,手持利刃,排成整齐的阵列,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墙,将京城死死地封锁在内。
京城内的居民们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敢出门。他们听到了战鼓声和喊杀声,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悲哀和绝望,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这场围攻失败,他们将面临着更加残酷的报复和惩罚。
然而,京城的一万守军却没有丝毫的退缩和畏惧。他们身穿铠甲,手握兵器,守卫着城墙和城门。他们凝聚着坚定的意志和无畏的勇气,用自己的生命保卫着京城和居民们的安全。他们的英勇壮举激励着整个城市,让人们看到了希望和勇气。
在围攻和守卫的双方之间,形成了一种汹涌的气势,如同大海的波涛一般,翻滚着、喧嚣着、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刀光剑影在京城内闪烁不断,战马的嘶鸣声、士兵的呐喊声以及兵器的碰撞声此起彼伏,构成了一幅壮观而又恐怖的画面。
在长时间的激战中,无数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不少人被砍成了重伤,战场上的地面都被鲜血染红了。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一万大军和三万大军的伤亡人数都不可估量。
当两军交战之时,在京城以北十数里外,十道人影缓缓行走在平原之上,在这队伍的末端,有一青衣少年目光深邃的看向身后,眼神中满是纠结之色。
周阳国的内乱持续了许久,太子周圣一万兵力不敌,率领五千残兵,往周阳国以西奔逃,最终落于西蒙郡,再协同周围六郡,以玉玺重新称帝,字号西周。
而蜀王则占据周阳国以东,携三郡另立称帝,字号东周。
称帝期间,双方短暂停手,不约而同的拉拢着周阳国中立州郡,想以此壮大己方实力。
而本为周阳国最甚学府,京属院,自立中户,独占京城,闭门不与他人见。
且门下所有官员,学子统一镇守京城,不得外出,而院长一职由田亮辉代为之,并放言,京属院不参与两帝斗争,待到正统新帝登基后,学院才会大开。
其余六国也皆是坐于高台且看好戏,七国对外虽同仇敌忾,但对内却是矛盾不断。
有些本就与周阳国不对付的,更是趁机出手掠夺土地,不过好在西周与东周在对外敌一事上,倒是出奇的一致。
对外期间,双方互不打扰,待到外事战乱平息,内斗继续。
自此周阳国一国两帝,内斗不休。
至于先帝之死,宫中激战,龙脉出世,周凡阳下落,九公主身份等等疑云,都在这场内斗中无人问津。
世人只知在周阳国出现的七位大能,皆来自于乌镇,且同为一人办事。
“先生,听说最近一直在打仗,不会波及到咱们吧!”
乌镇内,陆云坐在苍素河边,悠然的围着河中白鱼,一旁张三蹲在地上画着圈圈,脸上写满了担忧。
“诶,没事,咱们这乌镇,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地处偏远,哪有人会往这打?”
“别瞎操心了,明天就正是开学了,你可准备好了?”
陆云揉了揉小张三的脑袋,语气轻柔。
昨日周若霜便带着一众学生们归来,果不其然,周凡阳也一同回来了,一见面就是道谢,虽未表明其原因,但陆云多少也猜到了一些。
定是回家之后,家人不让其归学,若非自己机智,让人上面去请,只怕还真就舍了一根好苗子了。
“走了!”
陆云将手中鱼料一股脑全都撒进了河中,拍了拍屁股的灰尘,缓缓朝着书院的方向走去。
可当他刚走没几步,就看见书院街对面盘坐着一位独臂僧人。
陆云也没过多在意,便想着直接走入书院,却不曾想,那僧人忽然站起身缓缓走来。
一步一叩首,看起来像是一位苦行僧,且极其虔诚。
可正当陆云疑惑之际,却发现那僧人看着有一些眼熟。
正巧僧人此事也抬眼看了过来,只不过本该是瞳孔的位置,此时却是两处空洞,额头上因为一步一叩首极其用力,已经渗出了鲜血。
陆云先是被吓了一跳,可当看清那僧人面容后,心中更是一惊。
似乎是早前,把邓仙脑袋打破的那古怪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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