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十几个左青龙右白虎的小混混,抱着脑袋蹲成一排在地上,还有两个人民公仆同志站在前面训话。
锋锐的眸子扫视一圈后,终于在里面一张办公桌前找到另外个当事人。
“你有没有受伤?”牧骁径直跑过去,掰过思央肩膀,上下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痕。
思央无奈一笑:“我没事。”
对面的警察叔叔闻言,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这位当然没事,真正有事的是那蹲在地上的十几个,好家伙他们赶到的时候,那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片,一问,结果全部都是眼前这位打出来的。
不过人家说了,她是正常自卫。
自卫。
虽然警察叔叔也不太相信,自卫能一个人把一群大老爷们打的满地找牙,爬都爬不起来,可既然这么说,再加上连那群被打的都纷纷表示就是他们自己没事找事,在车库堵人家小姑娘,结果被反杀。
双方这么配合,警察叔叔也省心,就把人都带回来,做个档案。
该关的关,该训的训。
“好了,没事,你们可以走了。”警察叔叔让签个字后,挥挥手让人离开。
一听这话,那些社会败类们有几个站起来。
“干嘛呢,谁让你们动了,让她走,没让你们走,你们的事情还没完,寻衅滋事,恶意伤人,得好好关一关,另外对人家受害者的赔偿问题,建议你们找个律师商谈。”
“什么?”鹰猛地站起来。
警察叔叔一个瞪眼,他又抱头蹲回去,却还是不死心叫起来:“明明她把我们打成这样,我们还得赔偿她?”
还有没有天理?
“人家是自卫。”
鹰心头一哽,想呕出一口血来,可惜酝酿半天就吐了口口水。
“注意素质啊。”警察叔叔嫌弃警告,他把手中档案打开,淡淡道:“经过检查你们受的伤都是轻伤,人家确实是在自卫的范围内,所以整什么幺蛾子。”
轻伤!
轻伤能把他们打成这样,牙都掉了,还有骨折,骨……嗯!
鹰动动腿,惊恐的发现先前还疼的快要断了的腿竟然,不,不疼了,一点没有骨折的意思,再瞧瞧他的小弟们,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但大多精神头还不错,看样子真的是轻伤。
思央路过的时候,睨他一眼,双方视线相对,后者瑟缩不敢多看,一看那张脸就忍不住想起自己被打的画面,画面太美,一想起来心头就发寒。
思央对他摆摆手:“好好珍惜这里面的改造生活哦。”
鹰:“……”
等他出去,一定要寻机会,把这口气出了,他鹰混道上这么多年,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然而,鹰不知道的是,思央说让他在里面改造是真的改造,一点没放话气人的意思,那是在告诫。
按思央的话来说,进都进去,不多待些时间,岂不是亏了。
送鹰等人进局子的同时,思央对后续也做了安排。
鹰这群人,就没干过好事,烂事一堆,屁股都没擦干净,只是混的开,把各方面都打点的不错,才能一直混到现在。
“后续的事情我来处理。”牧骁道。
“你?”
牧骁:“我在这边根基虽不深,倒也有些人脉。”
这样啊,看来思央得重新估算牧氏的分量。
“我倒是没想到你的本事,比表面看来的要更大。”回去的路上,牧骁亲自开车。
思央坐在副驾驶,闻言,低声笑了笑:“牧先生慧眼识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牧骁唇角翘起:“确实走眼,不过……”
“倒也不错。”
……
因为鹰这群人闹出来的一出,牧骁送思央到住处后,并下车要亲自送她回房间。
“小心些总是好的。”牧骁坚持,并深深看她一眼:“可能我还能有幸见识下你的英姿。”
思央斜他一眼,不再拒绝。
从车库到酒店房间,短短一段路程,出电梯才走两步,思央顿下脚步,跟在她身后的牧骁停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见在思央房门前蹲坐着一个瘦弱的身影。
思央对他道:“你先回去吧。”
牧骁点点头,没问什么,转身离开。
这边动静惊醒那道身影,蹲坐的身影动了动抬起头来。
明亮的走廊灯下,映照着祥珍惨白的脸色。
打开房门把人让进去。
祥珍站起来的身体微微摇晃,身后靠着房门见思央要去给她倒水,她的眼睑蒙上一层水雾,水雾逐渐的汇聚最后凝成泪滴滚落下脸颊。
“我把孩子打了。”
思央一顿,看她脸冒虚汗的样子,放下水杯快步过去扶住她:“你这刚打完胎就跑出来,真是不想要命。”
坐到沙发上,祥珍用手背捂住眼睛,嗓音嘶哑:“我现在什么都没了。”
没了清白,没了爱情,连最后的尊严都被人扯去,还有……
手摸索的摸着肚子,逐渐攥紧。
“那岂不是正好。”思央手握住她的手腕,指尖轻点:“过去的就别再遗憾,未来也无需忧虑,从头起步,现在更需要珍惜。”
或许是因为思央的安慰,祥珍心头郁堵的情绪挥散些,身体小产后带来的虚弱感都好了很多。
见她有看开的意思,思央拍拍她:“小产伤身,你身体本就不好,现在你也别想太多其他,照顾好自己,当然如果你实在空闲,就多想想以后的打算。”毣洣阁
以后的打算……
程海诺那边回不去,她也不想回去,在医院的时候她犹豫再三后,打了通电话给程海诺,无人接听,那一刻祥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下定决心,找医生手术,在抛弃肚里那块肉的同时,也和自己的无望的感情做个道别。
她孙祥珍的尊严不容践踏。
“我想求你一件事。”祥珍从随身的包包里面,拿出一只密封的小瓶子和一张文件夹,:“我,我留下了小孩的dna,还有检测报告,我想要吉普赛付出代价。”
哟,难得。
思央本以为以祥珍的性子,会自己一个人去找吉普赛,还想着怎么劝解她,没想到一朝回头,智商也跟着回来,知道怎么做才能让那些渣滓得到应有的惩罚。
同时思央也心疼她。
不是任何女人在受到那样的伤害后都会勇敢面对,便是能坦然,也不愿意把自己的事情公众处理。
“你想好了?”
祥珍没有犹豫,把瓶子连带着文件都递过去,从她决定留下这些东西,就已经不会再做后悔的事情,后悔的事做过一次就够了,余生她只想为自己活着。
祥珍来的也凑巧,思央才把吉普赛的哥哥给弄进去,吉普赛还没想到怎么处理他,现在机会就来了。
鹰和吉普赛的事情,思央没动用cosmo给她的人脉关系,改换个方式。
法治社会,怎么能容忍这种败类人渣的存在,对普通人民来说都是个威胁的存在,作为生长的红旗下的正直好市民,思央觉得十分有必要曝光这些人。
媒体这类存在,很迷,从来不嫌事大的存在,就差没想着全世界每天都有爆炸吸引眼球的新闻。
思央这送上门来的资料很抢手,别说她连那些人的犯罪证据都准备,这是要把人往死里弄,人家都坐到这一步,很会趋利避害的媒体觉得这任务不算大,再说闹大才好,闹大了那些领导们为了面子也不会让这群渣滓们继续毒荼社会。
事情如思央预料,媒体发声,再加上那些铁证如山的证据,蹲在铁栏杆里面的鹰和小弟们和刚联系的律师还没谈好补偿怎么赔,就被提上去再次重审,要是坐实那些事实,就不是蹲十几天的事情,怕是得好好卷铺盖,多住个十年八年。
“你要上庭?”思央真没想到祥珍可以做到这一步:“其实你可以不用出面,我找的律师完全可以代理。”
祥珍摇头拒绝:“有些事情,我总要面对,不能永远都躲在后面,现在有你可以帮我,以后呢?”
“何况,本来我就该认清事实。”
既然她执意,思央也不强求。
“证人这方面,我会帮你找。”这次一定要把吉普赛等人往死里摁。
要是去找证人,程海诺他们倒是可以,只是看祥珍现在应该不想和他们有牵扯。
“前天阿不来找我。”祥珍想到什么,对思央吞吐的说,怕她不高兴急着解释:“你别误会,我没有想要和程海诺再有什么,只是阿不一直都帮着我,这次来也是从新闻上看到这件事,过来问我情况,要是需要证人他也可以,吉普赛曾去找过他们。”
花开不引蝶,自有暗香来。
程海诺的感情没有对祥珍产生感情,可在车队中,有人却是一腔深情付出,苦苦暗恋。
阿不那人做出程海诺不能为祥珍做的事情。
“你自己决定。”
祥珍的事情,后面还有牧骁掠阵,不用思央多操心,她把重心重新转移回春季发表会的设计品上。
可偏偏有些人就是这么没眼色。
“你来找我做什么?”
在接待室思央见到了好些日子没看见的陶艾青,说实话她都差点把这位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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