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主可真墨叽。”
见武清水走近，邹嘉深深吐出一口白气，活动活动冻僵的脚腕。
武清水轻咳一声：“咳咳，邹大人见谅，我的夫郎们离不开我，我难脱身。”
邹嘉苦笑，不去理会武清水的炫耀。
她下巴指着身后矮房，问道：“是这间屋？”
“没错。”
武清水走上前，打开猪圈上锁了两天的铜锁，往前一推。
“吱嘎——”一声。
门开了，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这屋子多久没人住了？怎么没人气儿似的。”邹嘉站在门口嘀咕一声，又好似想起什么来，“对了，你们怎么睡一间屋，还睡一张床，这不是还有一间屋么。”
武清水抹黑把屋里的油灯点上，伸出手摸了摸鼻头，笑的诡秘。
“也就两天没人住，这屋之前是砚章他们几个人住的，也住了一年了，哪里没人气儿？”
邹嘉探身抬腿，刚迈进一步便直接干呕着跑了出来。
“呕——这...呕——这是什么屋子？猪圈么？！”
邹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扶着墙面干呕不止，眼圈呕吐到冒眼泪。
她崩溃了。
“呕——你不必这样羞辱——呕，我吧......”
武清水瞥了她一眼。
心道，这心理承受力也太差了吧，果然还是娇生惯养的娃啊。
武清水站在屋里，轻倚着门框：“你没事吧，这虽然是猪圈改的，但很久没养猪了，没什么味道啊。”不至于熏吐了吧。
武清水仰头吸了吸，又看看了猪圈那边的隔墙。
地上也是很干净的，方砚章他们几个都是爱干净的人，那时候卖了猪可是打扫了一天一夜。
说实话，这里面真的没什么味道，就是有点破旧，能看出是猪圈而已。
武清水那时候也很震惊，但也没直接哕出来。
邹嘉吞咽几下，弯下去的腰慢慢抬起来，“可是，这里面如此恶心，要怎么住人......”
武清水挑了下眉，踱步到大通铺旁边，一屁-股坐下。
“就这样睡呗，我家没有其他房间了。”
邹嘉用袖子捂住口鼻，目眦欲裂：“你...你刚刚说砚哥哥他们这一年就睡在这里？”
武清水抚摸着炕上被方砚章他们几个人淘汰的破被褥，若有所思，没有否认。
邹嘉见武清水默认，生理心理都如遭重创，不断压制自己腹中翻涌。
怎么会......
江洋侯明明告诉她，裴川送来的信中说他们过的还可以啊。
为什么会这样，住在猪圈里。
邹嘉掩住口鼻的胳膊慢慢放下来，放到身侧。
她喃喃自语。
怪不得砚哥哥瘦成那样......
怪不得武清水那么恨陈琳陈二花......
武清水停下手中动作，抬眸看向邹嘉，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寒意似箭。
她淡道：“以前觉得顺从、听话就够了，所以才会让陈二花那厮跳到脸上来，现在嘛...我要她加倍奉还。”
说完，武清水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早点睡吧，你要受不住这屋，实在不行去马车上凑活一晚上。”
邹嘉没有回答，只是往屋里挪了挪，脑海中想象到方砚章这一年在这样被陈二花欺侮的场面，心中思绪万千。
武清水见她没有什么要说的，便直接走了出去。
而邹嘉站在屋里。
站在沾了些泥浆的半侧砖地上。
油灯里飘动的火苗下，她面色依然惨白。
半晌，邹嘉有些干裂的嘴唇轻启，她说，“砚哥哥，我要杀了那家伙。”
不管是陈琳一家，还是江洋侯那个老贼。
武清水说的对，她们都必须付出代价......
***
“哈喽，宝贝们，你们的妻主回来了。”
武清水打着哈哈推门进来。
“妻主，嘘——”
桌子旁，云笙将食指放在唇中，小声嘘了一声，随后指了指床上的三人。
武清水抬眼看了看床上，心里憋屈。
这才几分钟，一个个都睡着了。
她晚安吻都没拿到呢。
不过......
武清水看着认真收拾桌子的云笙，唇边勾起一抹邪笑。
这不还有个笙儿呢。
“笙儿，怎么还不睡。”武清水走到云笙身后，扣住他的腰。
云笙手上动作一顿，小声道：“明天早上要早起，妻主快去睡觉。”
武清水怎么肯答应。
“笙儿熄灯，然后...让我抱抱好不好，我好累。”她撒娇。
“这...好吧......”云笙考虑了一下，点头。
见怀中人答应，武清水上身便立即脱了力，将下巴搭在云笙肩头。
“呼。”
云笙将桌上包裹一一码起，吹灭桌上的蜡烛。
屋里黑下来，伴随着夜的安静。
云笙害羞，被武清水抱着，就像是被点穴一般，僵在原地。
“笙儿什么时候可以陪我一起睡。”
武清水嘟嘟囔囔问了一句，“笙儿这么害羞，会不会在床上晕过去？”
“妻主......”怎么净浑说些让人脸红的话。
云笙不知道要怎么说，深吸一口气，莫名坚定道：“云笙努力不晕。”
“嗯哼？”武清水被逗笑了。
这个笙儿，怎么这么可爱。
她趴在云笙身上伸了个懒腰，惬意道：“唔......是呀，笙儿得好好努力了。”
说完武清水顶了顶云笙的后腰，搞得云笙前面撞到桌角上，疼的“嘶哈”一声。
“没事吧，笙儿。”武清水心疼，忙把云笙转过来。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挨得很近。
屋里太黑了，除了反着幽光的四颗眼珠子，其余什么也看不见。
云笙看不清，心里没底，便伸手去摸，手指往上一抓。
就那么正好。
武清水那打了个结，凑活用的腰带就......
开了。
“妻主，您的腰带，是断了么？”云笙攥住那两截腰带，缝补过无数活计的手一下就摸出，那是人为剪断的切口。
武清水将云笙往胸前搂了搂：“嗯...今天怎么都解不开，情急之下就只能剪开了。”
云笙将手里的腰带往武清水腰上凑，温柔道：“那我给妻主重新系上。”
“都睡觉了，系腰带做什么。”
武清水说着便低下头去。
唇越凑越近。
安静的卧房内。
唇瓣纠缠，不知名花瓣的香味从唇齿蔓延开，馋的武清水如痴如醉。
没过两分钟......
“妻主......”云笙推开武清水，近乎窒息地喘着气，“我们真的...真的该睡了......”
漆黑的屋中，武清水看不清云笙的脸色，但她能想象到云笙的脸有多红。
她的四夫郎，每每都羞哒哒的像没开|苞的小郎君似的。
哦，不对。
还真的没开|苞。
不知道那天是不是会晕在床上......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武清水牵着云笙走到床边。毣洣阁
两人一并脱鞋上床。
躺下之后，武清水再次朝着右边“啪唧”一声，亲了一口云笙的面颊。
她心满意足：“笙儿真香。”
“妻主，睡觉。”
云笙咬着唇，轻笑一声，挨近武清水，贴着她的发丝，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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