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只觉得内心越来越焦躁，仿佛被火烧着般难受。
东野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他拿起了桌子上的烟盒和打火机，走到阳台上，点燃一根烟。
他吸了一口，吐出白雾，缓慢的眯起眼睛，任凭冰凉的烟气萦绕在自己的指缝间，让它们渐渐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冬夜的冷风夹杂着雪片呼啸而至，让东野栖不禁瑟缩了一下。
窗户上映出了少年的身影。
他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感觉身上的血液都停止流淌，麻痹了每一寸肌肉。
他的心脏像是缺水的鱼儿，急需补充水分。而那些冰冷的空气，恰好能够填满他此时此刻的缺憾与悲伤。
“咔嚓——”门锁扭动的声音，突然间，房门被推开，一个人快速的走进来。
“小栖哥哥！你怎么能半夜站在阳台上呢？万一着凉怎么办？”
一道担忧的女声响起。
东野栖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孩。
“没事的，哀酱。我穿得很厚。”东野栖轻描淡写的说道。
灰原哀看见他苍白如纸的面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她慌乱的走上前抓住了东野栖的胳膊，颤抖的说道：“小栖哥哥，你……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没事的。”
东野栖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真的吗？”灰原哀依旧不信，“小栖哥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为什么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灰原哀咬住了嘴唇，眼圈泛红，她哽咽的说道：“你先等着，我去给你倒杯热茶。”
“好，我等着你。”
灰原哀飞奔下楼，很快又端来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热茶，送到了东野栖的面前。
“喝了吧，暖一下。”灰原哀说道。
“哀酱，你为什么……”东野栖咽的说道。
“什么为什么呀，因为你是我哥呀。”灰原哀笑嘻嘻的说道：“哥哥生病了妹妹照顾一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哥哥？”东野栖只觉得他的嗓子中有一东西梗塞着，堵住了他的喉咙。
“对呀，你是我哥哥嘛。”
东野栖抿了抿嘴唇，他看着眼前明媚可爱的女孩，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连语言组织都变得困难起来。
“哥哥怎么不说话了？”灰原哀眨巴着大眼睛，疑惑的问道：“刚刚还挺多话的，怎么突然哑了。”
东野栖摇摇头，“不是，只是……”他迟疑了一下，说道：“只是……我有点激动。”
灰原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在说什么傻话啊。”她捏了捏东野栖的鼻子，说道：“你是我哥哥诶，有什么好激动的呀。我照顾你也是理所应当的呀，不要想那么多啦。快点喝了吧。”
“嗯。”东野栖乖巧的点了点头。
“快点喝，趁热。”
东野栖闻言便咕嘟咕嘟几口将那杯热茶喝了个精光。
“好啦，暖了。”他说道。
“真厉害。”灰原哀笑了出来，“哥哥快休息吧，明天要是不舒服就叫医院哦。”
东野栖看着眼前的女孩，点点头，“嗯。”他关上了灯。
屋子里陷入了黑暗。
“晚安。”灰原哀说道。
“晚安，小哀酱。”
东野栖闭上眼睛，却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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