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凌明珠看见毓娴脸上的两个大包笑得张狂又得意，看见毓娴倒霉她简直是浑身舒畅，连日为饼子厂奔波的劳累都散了大半了。
毓娴没有搭理她，径直去上工了，越是搭理她，她越是来劲儿，不搭理她，她就熄火儿了。
凌明珠看着毓娴直接就走了，憋屈得不行，想叫住她，又怕闹起来自己不占理，只能跺跺脚忍了。
毓娴上了一天的工，收获了无数带着隐忍笑意的眼神，还收到了几把驱蚊的草，再厚的脸皮都有些燥得慌了。
早早还了农具回知青点做饭了。
饭做好，大家也就回来了。
“今天下午大队出了通知，想当老师的这两天去报名，七天后参加考试。”刘建安将听到的消息一一道来。
“上面说明了选拔出来的老师不是正式的老师，待遇要差些，具体怎么样还没有定下来。”
毓娴心里了然，她觉得无所谓，一开始就没有指望能够得到多少工资，只是想换一个轻松些的活儿。
李向郭和云霄也没有很是失落，本来就没有全靠那些东西生活。
“你们考虑好了就去报名吧。”刘建安也不担心待遇下降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就是提一下让他们知情。
“好，谢谢刘哥。”
毓娴点了点头，很是感动，她每天两点一线，不是上工就是在知青点。
虽然偶尔和婶子们聊聊天获取一下信息，但是完全不够，她对大队还是处于一种割裂的状态。
全靠王青和刘建安的提点，少走了许多的弯路。
第二天一早，毓娴就收拾妥当了，约着李向郭和云霄一起去大队报名。
“我有些担心考不上。”李向郭想着自己平时复习的时候就不怎么认真，有些紧张了。
“尽力而为吧，这几天好好努力一下。”云霄温声提出建议，那么多知青争取少量的名额，一定非常激烈，只能努力多学一些东西。
“考不上就继续上工呗，反正现在已经适应了。”毓娴不是很在意道。
考得上皆大欢喜，考不上就继续上工，她现在在王招娣的辅佐下已经能够很好地把握上工的节奏了。
不说八个公分，六个公分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三个人都不是心思敏感的人，心态很快就调整好了。
到了大队报名处，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了。
毓娴注意到有几个心思活络的人眼睛滴溜溜地到处打量人，落在她身上的时候让她浑身不舒服。
皱了皱眉，留了一个心眼子。
大家排着队很快就报好了名，毓娴他们三个一直站在一起说话，满场跑的那个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凑到他们面前，他们三个也当做没看见。
一群人凑在一起，从登记名字的会计叔那里套出了一些消息，也可能是本来就想告诉他们的。
“看来饼子厂做大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云霄温声道，眼神有些飘忽。
他们的生活要好起来了呀，人也会吗？
“冷落澄真的很厉害啊。”李向郭真心地感慨，同时打了一个哆嗦，也有些可怕啊。
“确实很厉害。”毓娴也跟着赞同地点点头，冷落澄是真的会用人，把方旭和凌明珠使用得恰到好处。
他们五个人都没有想去饼子厂上班的想法，整个饼子厂都是冷落澄的一言堂，里面还有不太理智的凌明珠和方旭。
要是闹什么矛盾，冷落澄为了利益必须护着凌明珠和方旭，工人为了利益只会拥护冷落澄，到时候不得憋屈死。
毓娴早就打定主意不去掺和饼子厂的事情了，她有钱，只想过舒舒服服的生活，不想勾心斗角吵来吵去的。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知青点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默契地除了上工就是学习了。
知青点的事情王青和刘建安强势地一手包了，他们三个只需要读书就行了。
熬到了就要去考试了，三个人美美地睡了一觉，早上起来吃了王青做地爱心早餐，配了两个鸡蛋的鸡蛋面，超级香。
然后在王青和刘建安的配同下，五个人一起向着学校走去。
毓娴后知后觉地生出了一股子紧张感，现在就像是父母送着去高考一样。
甚至她以前高考的时候都是一个人从容去的。
王姐和刘哥的重视让她感受到了珍重与关爱，因为爱，所有紧张了。
“有些紧张。”李向郭眼巴巴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可怜兮兮地。
王青感到有些好笑，“前两天都不紧张的，怎么临到最后还紧张起来了。”
“我也有些紧张。”云霄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知识他都掌握得差不多了，临到最后反而紧张了。
“没事儿，大家都尽力了，结果不论怎么样都是好的。”刘建安笑着拍了拍李向郭和云霄的肩膀，眼神温柔、坚定带着鼓励。
“加油。”王青笑着抱住了毓娴。
毓娴比王青矮了半个头，待在王青的怀抱里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就像倦鸟归家了一样。
“去吧，我们在外边等你们。”
毓娴和王青挥了挥手走进了学校的大门。
教室外边已经站了不少的人了，三三两两站一起，大多数都是生面孔。
毓娴还是和他们两个站在一起，考试的教室门是锁着的，大家都站在院子里等着。
毓娴看了看手表，八点快到了，这个是约定的时间。
“来了来了。”大门外边有人说道。
“让让。”
“让一条路出来。”
“安静点儿。”
外边一阵嘈杂声过后就安静了下来，随后大门打开，几个人走了进来。
毓娴抬眼望去，走在前面的三个人气质不俗，中间的女性满脸严肃，右手夹着一个文件袋，左手边的男性满脸笑容，慈善温和，右手边的男性略带笑意，疏离自持。
三个人站定，后面的几个人中往前走出了一个人。
“大家安静，今天是甘雨小学教室选拔日，这位是林校长，这位是周主任，这位是公社王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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