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曲终了。
眼前花朵，已经成长为通天藤蔓。
从远看去，它的规模，竟已不输其余十二根道柱！
“多谢师兄！”
九尊心神澎湃，眼底对师兄的敬仰，也更加浓郁。
十三道柱！
这是什么概念？
当年飞升的妖神，制霸一个时代的强者，也不过是十二道柱而已！
除他之外，此界向前推三万年，能达到十三柱，这个境界者，不过，一手之数！
至于……楚圣？
至今是未知！
“不用。”相比之下，楚枫却显得很平静：“你先过来看看。”
“好。”
待到九尊临近，微微沉吟，有些疑惑：“这……”
第十三道柱，为何是空心的？
“放松，把你身体操控权给我。”楚枫忽然道。
九尊一愣，想也不想，直接放开身体。
这其实是很危险的事情。
不过，对于师兄，他选择无条件信任。
身为师母所用酒樽，从小他便陪伴师兄，也知道，以师兄的心性，绝无可能害自己。
当他放松身体，让楚枫接过操控权后。
外界。
只见九尊忽然起手，整个妖神一脉，四面八方延绵千里，忽然开始颤动。
而在妖神仙脉，正中心处。
那立在传送阵旁的六字古老石碑中，光芒一闪而没，一道灵气贯穿长虹，落入九尊的身体！
失去灵气后。
石碑恢复古朴。
而处于大道中的九尊，亲眼看见那道灵气入体，落入他眼前的藤蔓道柱，到最后……疯狂生长，化作一颗，比之之前所有道柱还要宽上十倍的躯干！
“师兄，您……”
九尊瞪眼。
还未反应过来时，那道柱中，磅礴的记忆，随之涌现。
“这，这道柱竟是……”
他不可置信看着楚枫。
六字石碑上的古文字，他是认识的。
但，不知它的来源！
如今，得了这道柱，他只觉得心神震撼。
“好了。”
楚枫缓缓从九尊体内退出。
外界。
光柱消散，如同中断一般，戛然而止，九尊的气机，也跟着收敛。
看得狼佐凝神：“这是……大圆满突破失败了？”
“该死，竖子！！”
他狂怒，身上杀气升腾，死死瞪住楚枫。毣洣阁
“放肆！”
忽然。
一道声音，自九尊体内发出，当长发男子睁开眼，其中神霄一闪而没。
直勾勾盯着狼佐。
后者忙低头：“宗主，他……”
“他是在救我。”
“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您没进入大圆满……”
“滚！”
九尊怒喝。
突兀地怒吼，也让九尊起了怒意：“九尊大人，实不相瞒，您的所作所为，您的偏袒，实在让我们寒心！”
“您可知，因为您偏袒的这个隐道子！狈佑已经离去！”
“道子？”
九尊倒是没在意狈佑，见狼佐说楚枫是道子，他愣了愣。
想起什么，猛然扭头：“莫非是……我给你的玉笺？”
楚枫摊了摊手：“那人走了更好，看得我清理门户。”
“你！”狼佐咬牙切齿：“说狈佑护法没用？莫非你想说，我也没用？众多峰主也没用？我等为了妖神仙脉，兢兢业业几千年！”
“恕我直言，若不是为了宗主您，我也跟着他走了！”
狼佐扭头看向九尊：“宗主，老夫也挑明了，今天这个地方，有他没我，有我没……”
啪！
一个清脆巴掌，响彻天地。
还没等狼佐反应过来，却只看见九尊阴沉到极致的眼神。
“跪下。”
狼佐心中一颤。
宗主的眼神让他有些胆寒，不过，他仍旧只是单膝跪地。
“我这一跪不是跪无礼，是跪我之错！”
“他的钱财，之前我确实有抢夺之意，不过也是为了宗门！”
“什么？”听见这话，九尊眼神更是冷了：“你说你，之前想抢夺他的宝物？”
“是又如何？”
狼佐皱眉。
妖神缺钱，总得用点手段获取宝物，弱肉强食，在修真界其实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大错。
最多算是误会。
而今他也跪下。
宗主大人，总不可能为了一个误会，责罚他吧？
九尊轻轻捏紧手。
扭头看着楚枫：“师兄，还请回去休息，我不想他的血，脏了你的眼。”
单膝下跪的老者，脸色一青。
只觉得背后到头顶，无不冰冷发寒。
他满是不甘，抢话道：“狼佐的命是宗主的，真要我死，我死也行！不过我死之前，想知道为什么！”
等等。
刚才……他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九尊大人。
这个妖神一脉的宗主，力挽狂澜的传奇人物，叫那个道子为……
师兄？
在他没回神之际，九尊的手指，却轻轻竖起。
一指神敬还没用出之际，被楚枫拍散。
“算了，虽然蠢了点，但好在对你忠诚。”楚枫摆了摆手，扭头就走：“我去一趟器宗，你空了过来找我。”
九尊连道：“可是……”
眼见楚枫身形消失不见，他叹了口气。
只是，看向茫然的老者，他的眼底，净是恨铁不成钢。
“滚回去，禁足千年，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老人不甘：“宗主，我想知道为何！”
九尊冷冷看了他一眼，忽而坐了下来：“真想知道？”
“自然！”
狼佐咬牙。
死也要死个明白！
“我问你，我的修为，是几柱？”
狼佐疑惑：“十？”
九尊冷哼：“用你自己的道意，感知一下！”
狼佐这才看去。
这一看，却是呆滞。
在九尊放松身体之后，他背后的苍穹之上，出现了大大小小，十数座虚影！
尤其是最后一座，虽说那树干还未曾生出枝叶，但，光看躯干，就已经远超其它十二柱！
“这，这是……”
十三柱？
超越妖神的，十三柱道尊？！
“宗主，您之前才是十柱，为何现在……”
狼佐说到一半，不说话了。
事到如今，要是还没悟透些什么，就是傻子了。
“那陈……前辈，您称他为师兄？他，他是什么人？我妖神一脉的前辈，他是哪位老祖的徒弟？”
然。
九尊却是摇了摇头，面上有些讥讽：“妖神一脉？也配？”
“你可知，妖神一脉都得庆幸，师兄的不杀之恩！”
他拎起狼佐，如同拎小鸡一般，抵达一座传送阵下，将其扔到一座石碑上。
“这六个字的起源，你知道么？”
“不，不知道……”
“这六个字，是大楚仙脉那位圣人亲笔！”
嘶——
狼佐有些懵了，原来，他们研究的古文字，来源于……
不对，这和那陈平安什么关系？
“楚圣和妖神昱浪之间的差距有多少，你知道么？”
“差距？”狼佐有些犹豫：“大概四，四六？妖神老祖四？”
“四？”
九尊负手：“昱浪与楚圣有过两次交手，第一次，昱浪为大乘后期，楚圣为大乘初期，那一战，昱浪惨败，而且……被迫成了楚圣的奴仆！”
狼佐：？
妖神，与楚长生楚圣，签下了主仆契？
那可是妖神啊！
他们妖神一脉，所有修士心中的信仰，尤其是，兽修！
那般传奇，竟然……是楚圣之仆？
如果不是知晓九尊从不开玩笑，他都要懵了。
这传出去，又是惊天大浪！
“那，那第二战呢！”狼佐不甘：“第二战，妖神扳回一城吧？”
“第二战？”
九尊皱眉：“第二战，正是两人双双闯出百霄仙楼之后不久！那时，楚圣与昱浪，皆是问道后期！”
“那一战，妖神与楚圣打了七七四十九天，妖神力竭之后，终于打得楚圣失去了灵智，现出了真身！”
狼佐松了口气：“那不是平手？我们妖神还是追上了。”
“追上了？”
九尊冷笑：“昱浪打到最后才发现，自己全力以赴，对待的那个‘楚圣’，他的真身，只不过是楚圣分离出体的半根道柱！”
“那根道柱没有灵智，现出真身，将妖神打入地底之后，差点大肆杀戮，灭了整个妖神一脉！”
“如果不是最后，昱浪请楚圣帮忙，可能妖神一脉，根本不复存在！”
狼佐已经觉得脑海嗡嗡乱响。
这……
问道后期。
几乎是妖神巅峰时期。
全力以赴的妖神，甚至没打赢，楚圣半根道柱的离体分身？
九尊已经不想理会，看着石碑，倒是陷入回忆：“后来楚圣出现，将那根道柱镇压在此地，最后在上边儿刻了六个字，那六个字，算是楚圣对妖神的评价。”
‘修真界平头娃。’
平头哥。
通过道柱的碎片记忆，他知道，这楚圣了解的一种生物，这种生物，无论遇到何种强敌，都敢于上去斗上一都，指‘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至于为什么，不是修真界平头哥，而是平头娃？
在楚圣看来。
昱浪，就是个修真界，铁头娃娃。
也仅此而已！
“你可知，那一战，对妖神造成了长时间的阴影，妖神在最后，也是在石柱前反复推衍当年那一战，终于胜过了楚圣那半柱分身，这才得以飞升！”
狼佐目瞪口呆，再也说不出半个字眼。
难怪。
难怪传言里，妖神老祖，每每受伤，或是遇到困难，都会来到这柱子前。
那是，知耻而后勇！
无数次磨炼，反复模拟推衍，最终终于赢了那一战！
然。
即使是飞升，竟然也只是……赢了楚圣，半根道柱的分身……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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