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扶窝在他怀里,滴滴地转着眼睛,目光掠过他完美的下颌,和那一张实在过盛的容色。
色若春晓,清雅高华,唯那一双冷冽的眼神已化了寒意,只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实在太过完美了些。
她不由得有些恍神,手不自觉动了动,刚要说话。
便见容祁轻轻地起身,眼中神色似乎已冷静下来,为她把衣衫稍稍揽好,便一路抱着她往小院去。
她晃着脚,手圈在容祁的脖颈,月色清华洒下,便只见映出这人面色的几分温柔。
刚有些回过来的理智顿时又跑的没边,她沉沉地晃了晃脑袋,手就不安分起来,从容祁胸膛前的衣衫里剥开,便往里面作乱。
胸口贴过来一只白嫩的手,容祁抱着她的动作下意识一紧,眸光微暗,不轻不重地警告道。
“小九。”
但喝醉了的晏青扶并不怕他,置若罔闻一般,手顺着胸膛一寸寸往下。
温凉的触感随着她的动作越发让容祁感受到,他额头上渗出了点汗意,只觉身上像是冰火两重天一般。
被她碰触过的地方先是一阵凉意,紧接着就是一团火引遍全身。
他抱的严实,院中的婢女并不知道在他怀里窝的正经的人在做什么不正经的事,容祁大步抱着人进了屋内,抬脚踹上了门。
院中婢女便都屏息凝神,没再往前。
屋内亮着一盏宫灯,略有些昏黄,他抱着人进了水晶帘子后面,将她搁在床上。
晏青扶顿时又不满,一张脸因为醉酒而微红,嘟囔着握着他的手朝他撒娇。
“好热。”
她说着又把刚才被容祁拢好的衣衫扯开了些,晃眼的大片雪色肌肤便映入眼帘。
他不自觉地想别开视线,又像是着迷一般,幽深的双眸不曾错开一点。
容祁喉结微微一动,克制地闭上眼,再次去为她揽衣衫。
“好了。”
他的动作和晏青扶的动作撞到一处,啪嗒一声,他还未反应过来,腰间一动,那完好的腰封就被晏青扶扯开。
紧接着一双手顺着衣物攀爬进去,一点点触碰着。
她稍稍喘息,嘤咛了一声,往上去勾容祁的脖子。
“小师父,你亲亲我~”
她声音太软,又撒娇的厉害,容祁的确招架不住,握在衣袖旁的手微一犹豫,就已经下意识地揽在她身上,倾身覆过去吻她。
唇齿相缠,晏青扶便颤了一下,紧接着弓了身子,往上去迎合他的动作。
他本想浅尝辄止,刚要退开,晏青扶就极不满地勾着他,又亲了上去。
他一时没防备,便被晏青扶撞开牙关,卷带着她口中的酒香,交缠着,一时不知醉人,还是醉酒。
“好了,可以了。”
他克制地喘息着,只觉身上的热意都涌在一处,叫嚣着去扯碎她的衣衫,将她压下身下,与她成就这人世间最花好月圆的好事,水乳交融。
但是不行,要留着的。
心知再往下他只怕难收住场,容祁强硬地握住了她的手,想再起身。
腰间勾过来一双细白的脚,天旋地转,他被晏青扶勾着到了床沿,便一个错身躺在了下面。
而晏青扶半倚在他身上,一头如墨的青丝散落下来,她衣衫凌乱,伸手去扒容祁的里衣。
便是一个又一个细碎的吻顺着胸膛落下。
他大手乍然一紧,握住了晏青扶的腰肢,一双眼里的欲色重新浮起。
他本不想再继续,可晏青扶一双手撩拨的太过,容祁不得已勾住了她的下巴。
“看着我。”
晏青扶被迫抬起头,看清楚了容祁眼尾的红意和隐忍。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晏青扶呆呆地愣了愣,刚想回答,便被容祁抱着颠倒了位置。
她躺在床上,额上渗出细细的汗珠,扭动着身子,又被容祁箍好,顺着侧颈一路吻下。
撩开衣衫,从肩头,到胸前。
紫色的兜衣映着她如玉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容祁红着眼一寸寸看过,又吻过,落下一片红痕。
他一手把她头上最后固定的簪子去掉,将她好生搁在枕头上,为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她手无力地垂在一边,乱晃着,又被容祁抓过来,看着她手腕处的一点红痣,轻轻地吻过去。
而后又顺着手腕吻回来,在脖颈,在锁骨,在白皙的肌肤上,印下点点红痕。
“很热……”
晏青扶眯着眼,只觉得身上的燥热越发无处消解,便一个劲地去闹容祁。
直到那双揽天下权势,定朝廷风云的手,一路掠过她腰间。
“嗯哼……”
她顿时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适应,弓着身子喘息,白玉的肌肤也红透了一片。
容祁便用另一只手安抚性地摸她。
“别怕。”
“……”
她轻轻战栗着,眼尾已汗涔涔地带了些泪意,身上绵软又无力,容祁一点点又捻弄着吻过她,与她十指相缠。
她未拒绝,或者说被容祁蛊惑的也不会拒绝,便由着他引过去。
往昔大昭陉帝八年,那是五年前的初夏,这双手揽着她教过琴棋书画和六艺礼学,如今大昭瑾帝元年,仍是夏日,这人拉着她的手,教会了她一些别的。m.bïmïġë.nët
“小师父……”
她便抽泣着被他欺负,原本紧绷的身子也渐渐打开,被他困于身下,化开了一池春水。
……
*
第二日,晏青扶再醒,便已经是日头高悬,快近午时了。
她撑着身子起来,晃了晃脑袋,只觉得头疼的厉害,身上也有些酸软。
“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刚开口说话,就察觉出嗓子的哑意。
怎么昨日喝酒后劲这么大?
这微玉酒还真是比琼华露要烈。
晏青扶疑惑想着,抬手去撩了眼前的鬓发去脑后,手一抬起,白色里衣也滑落了些,她顿时便看见手腕处的红痕。
是昨日碰到了哪?
但瞧着不怎么疼,晏青扶仔细回想了昨日醉酒前的记忆,也未想起是撞到了哪。
可不是碰着了,这点红痕又是哪来的?
“嘶……”
她只一想,又觉得头疼的厉害。
她喝醉酒就断片的毛病一直改不了,就算醒来了也记不得半点。
所以一向甚少在外面喝酒。
想不起来,晏青扶索性就不再想,从床榻边起身,走到铜镜前。
铜镜里映出一张绝色美貌的脸,又在眉宇间掺杂了几分她往常没有的春色。
嗯?
咯噔一声,她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顺着一看,又注意到脖子下面,点点的红痕,映在如玉的肌肤上,瞧着甚是暧昧。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往铜镜前凑了凑,更清楚地看到了那一片红。
她手伸过去搓着,却发现那片红还是牢牢地挂在那,若说是碰到哪了当真解释不清,因为这分明是……吻痕。
吻痕?
她下意识地咬住了唇,又嘶的一声,只觉得唇角疼的厉害,再一瞧,竟是破皮了。
“昨夜……”
她心乱如麻地想着,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扶稳在桌边,又缓缓坐下。
昨夜发生了什么?
她越想越不对劲,索性到了床榻上去,褪去里衣,便清楚地看到了身上大片的痕迹。
他留的动作轻,更像是怜惜着,可就算这一点可怜的红,也在雪色的肌肤上尤其显眼。
这兜衣也有些松松垮垮的,系的绳线和她自己系的不一样,更像是……旁人又为她穿好的。
旁人?
旁人!
昨夜送她回来的必定是容祁,能送她进小院还不离开的也只会是容祁。
所以这些……
她蓦然抬起头,水润的眸子里更映出几分春色,和羞怯,又于其间藏了几分乱意。
如果是容祁送她回来,那又为何会和她……
“咚咚。”
门边被人轻轻叩响,来人没说话,可晏青扶许是做贼心虚,就下意识地以为是容祁。
毕竟婢女若来,定然会问她可起身了,这样不说话又敢敲门的,只有容祁一个。
她拢好了衣服,又对着铜镜看了片刻,直到脸上的热意压下去,她顶着一张和往常一样神情的脸,抬手开了门。
果是容祁站在门外。
他负手站在门边,稍稍敛着眼在看什么,今日比起往昔,于矜贵冷淡之间更少了一分高不可攀,平添了些慵懒,和随意。
唯独那张脸,清俊无双,占尽这上京城风华和侧目。
见她开了门,容祁眸光带笑,慢慢顺着她的面容看过去,定格在那衣襟未挡住的红痕处,缓缓说道。
“醒了,竟这样能睡。”
他跟着走进去,晏青扶下意识地反驳。
“宿醉了多睡一会,怎么就能睡了?”
却见容祁轻笑一声,抬手指了不远处的沙漏。
“知道这会什么时辰了吗?”
“最多巳时……”
话说到一半卡了壳,她听见容祁说。
“已午时过二刻了。”
放往日是用午膳的时候。
那她怎么睡了这么久?
她下意识地联想到自己身上的痕迹,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她总不能说自己一睡醒便什么都忘了,到时候还不是什么都由着容祁胡说?
何况她酒品一向不好,上次琼华露醉酒都能拉着他在满是人的长街背她,万一这次的事,是她自己先动的手,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她纠结的神色落入容祁眼底,他眸光微动,动作随意地扯了扯脖颈处的衣襟。
晏青扶果被他的动作吸引过去,便见衣襟稍稍散开,映入眼里的是一片几乎青紫的痕迹,比她身上重的多,隐约泛出几分春情散后的乱迹。
嗯?
晏青扶挑眉,只看了一眼就觉得不对劲,她下意识地往后退,还没转身,就被容祁抓着手腕带了回来。
“青相不好奇,我身上的这些东西哪来的?”
晏青扶才不相信这是自己下的手,何况被容祁抢了先机问,听这语气似乎是她不占理,她就更不可能承认。
“不好奇。”
她状若淡定地说,才下了热意的耳侧顿时又红透。
是容祁的手顺着手腕勾着她的手心,轻轻画着圈摩挲。
“青相昨日宿醉,记不清楚了,我可没失忆,既然青相忘了,就让我好好说给你听,也好免得青相尽跟着别人学了不认账的事。”
“不,不用……”
她磕磕绊绊地摇头,刚想逃走,又被容祁箍着腰身带回去到怀里。
他下巴随意地搁在她肩头,欣赏着她越发窘迫的模样,语调揶揄。
“昨夜你醉酒,我想将你送回来,可你闹着要喝酒,我没答应,你就生气扯着我的衣袖亲我,说要给我一点惩罚。”
嗯?
“这不可能。”
她慌张地眨了眨眼,觉得这未免太荒谬。
她晏青扶是多矜持的一个人呐。
容祁没理会她,接着说。
“我没敢力道太大钳制,你总喊疼,好不容易由着你亲够了,要送你回来,你在床边又把我带了上去,扯了腰封就说要和我享衾枕之乐,花好月圆,巫山云雨……”
容祁喋喋不休地说着,隐约有越说越过分的意思,晏青扶无法,回身捂了他的嘴,咬了咬唇。
“不准撒谎。”
“没有撒谎,是事实。”
晏青扶自然不信,可身上的红痕和嘴角的破皮未免太没有说服力。
难道她昨晚,真的没把持住,和容祁……
她吓得打了个哆嗦,容祁见此更得寸进尺。
“王府到如今还未有一个侧妃侍妾,好不容易向皇上讨了个王妃,还整日想着要跑,这还没成亲就沾染了本王,日后要传出去,只怕本王要被人笑掉大牙。”
他说着叹息一声,似感叹道。
“若今天换了旁的贵女,只怕排着队想进王府负责,可青相如此,却没半点表态,真是让我痛心啊。”
他句句意有所指,晏青扶就先入为主地觉得昨夜是自己的错,她皱着小脸纠结了片刻,刚要松口给两句补偿,话到嘴边,她忽然反应过来。
她今晨虽起的晚,可身上除了吻痕之外,可没半点别的不适感。
容祁还在耳边说着,似乎越说越真,而晏青扶撩开衣袖,就在手臂上看见那一点朱砂,红的艳。
她顿时黑了脸,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说的天花乱坠却没半点真话的容祁,抬脚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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