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老祖王玄光和族长王宇德被族中的叛徒所害,到如今竟然族中的希望,百年一遇的天才子弟王宇清也死于非命。难道当真是王家的族运衰落了吗?竟然接二连三的发生这种事情,在场的王家子弟,即便不是王宇清的至亲,心情也都非常的低落。
一匹匹快马从王家庄出去,马上的骑士都是披麻戴孝,他们都是报丧去了。王家在东乡县生根了这么久,自然是与当地的豪族有着根深蒂固的关系。王家的子弟娶了当地豪强的女儿,王家也有许多女子嫁给了当地望族子弟。
王宇清是修行者,在家族中的地位尊崇,他的丧事自然要大操大办。灵枢会停在祠堂中三日,这三日之中让亲朋好友前来吊唁,三日之后便会下葬到王家祖坟之中。
半天之后,便陆续有人赶到王家庄来吊唁王宇清,来吊唁的人越来越多,有的骑着高头大马,有的坐着华丽的马车。王家可是修行家族,就连那些世家豪强都需要仰望的存在。王家庄当真是客如云来,络绎不绝,也可以看出王家在东乡县的地位,
就连东乡县的县尊都亲自前来给王宇清上香吊唁,东乡县的县尊虽然是个普通人,不过王家家主王宇澄却是前所未见的迎出了庄子去,以平辈之礼和这位县尊相见。东乡县是玉柱山的势力范围,玉柱山可是占据了华州半州之地的大势力。虽然因为东乡县资源贫乏,玉柱山根本连别院都没有在东乡县境内设置,只是安排了一个县令。
但这位县令的背后可是一个庞然大物,伸出个手指头就能将王家给碾得粉碎,王宇澄哪里敢有半点托大。
“王翁,究竟是怎么回事?宇清兄弟他正值青春年少,怎么说走就走了,我听到了这个消息当真是不敢相信啊。”县令脸上一副悲切之色,倒也是给足了王家面子。
他虽然是玉柱山外门弟子,当年开启元力失败之后留在玉柱山中当差。因头脑活络,人也机灵,一步步的爬到了这个位置,不过这已经到顶了。说起来是一县之尊,但也就是个光杆的县令。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玉柱山根本也不看在眼里,只是因为刚好玉柱山的地盘将这东乡县围在了其中,这才安排了一个外门弟子来管辖,否则根本不会理会。
这县令办差一来依靠玉柱山的名头,扯虎皮拉大旗,二来自己也得长袖善舞,与当地豪绅搞好关系。王家便是东乡县顶级的家族,县令自然得用心结交。
“唉,有劳县尊费心了,我们王家得罪了厉害的仇家,老十八却是遭了池鱼之殃,被仇家找上门来害了性命。”
“啊?有这种事?”县令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我回去一定让三班衙役好好的在城里搜查,一有蛛丝马迹便知会王翁,王翁若是有什么用得着在下的,也尽管开口。”
县令恭恭敬敬的在灵枢前行了大礼,又上了一炷香。
“县尊费心了,还请移步到偏厅用饭。”虽说县令说的都是废话,但王宇澄还是亲自将他引到了祠堂里的一间偏厅,这儿已经备下了酒席,落座之后王宇澄陪着县令喝了一杯,又奉上了一个大大的红包这才告辞去了。
这三日期间,王家备下了流水席,祠堂院子里就摆了十多桌,不过那些是给普通的客人准备的。而像东乡县令这种贵客,则是单独准备了席面,厨子也是从东乡县最好的酒楼请过来的。虽然是办丧事,但是王家对贵客却也一点不会怠慢。
“小黑子,上菜了!”
厨房里一派忙碌,热火朝天,大厨将刚出锅的葱烧海参装好了盘,吆喝了一声。一个穿着粗布短衫的年轻人赶忙过来将菜放在托盘里端了出去。出了厨房,年轻人端着菜来到了偏厅上菜。
“县尊,来尝尝葱烧海参,这可是东乡楼大厨最拿手的菜式。”一名老头赶忙拿起公筷布菜,这是王家的族老,留下来专门陪贵客的,
年轻人上了菜便出去了,关上了偏厅门,眼神微微一闪。这年轻人赫然便是陈墨,脸上戴着无尘师太赠送的那张妖狐面皮,
“这王宇澄腰杆子也实在太软了,对一个普通人竟然也这么低三下四的。”陈墨心里面有些鄙视。虽说这县令代表着玉柱山,但修行者自有修行者的风骨,王宇澄竟然亲自点头哈腰的奉承,骨头也太软了。
长袖善舞固然能得到些好处,但是如此一来很容易让自己的本心蒙尘,对修为没有好处。真正高手虽然每个人性格都不同,但基本就没有这种长袖善舞,油滑世故的。修行乃是逆天行事,只有将自己的心性打磨成一把锋利的宝剑,才能够斩断世间的桎梏,触摸到背后的大道。
“也不知那曾士奇什么时候才来。”陈墨拿着空托盘又回到了厨房里。
昨日在探听到了王家三名修行者的计划之后,陈墨便在王家庄附近潜伏了下来。今日一早王家庄忙忙碌碌的情形他都看在了眼中,看到了东乡楼的厨子过来之后,陈墨临时起意,混入了其中,做了个跑堂的伙计。
催动识海种神法迷惑住几个凡人对陈墨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而他如今的面目王家人根本也不认识,顺顺利利的陈墨便进入了王家庄里。
“快,有贵客来了,赶紧开动起来。”闲了约摸小半个时辰,王家的管事急匆匆的进了厨房一叠声的催促。
以王家的地位,能够单独开一桌席面的贵客也不多。将那东乡县令伺候走了之后,陈墨就闲了下来。如今看着管事急匆匆的模样,看来这回的客人地位不低。
陈墨将准备好的冷盘先端到了偏厅摆好,刚回到厨房的时候便听到了有人朝着偏厅而去。
“曾老哥,这边请。”王宇澄的声音传入了耳朵里,一听到他对客人的称呼,陈墨心中便是一动,赶忙催动掌控之境仔细听了起来。
“王老弟,可怜我那丫头,人还没过门却就先守了寡,真是可怜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宇清到底是怎么死的?上次我看到他还是生龙活虎,修炼也很是顺利,为什么突然就暴毙了?”
“唉……,此事说来话长,宇清乃是我们王家年轻子弟中的千里马,这件事对我们王家来说是不能承受之痛,咱们坐下来一边吃,小弟一边向老哥分说。”
“果然就是曾士奇!”陈墨听了二人的话心中终于确定了这人的身份。
“小黑子,上菜了。”厨子又炒好了一道热菜,陈墨端着热菜朝着偏厅而去。
推开了房间门,屋子里坐着四个人,上首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王宇澄,另外一个却是留着把山羊胡子的老者,王宙阳和王宙节陪坐在下手。
这山羊胡子老者定然就是曾士奇了,陈墨暗暗的将曾士奇的样貌记在了心中。不过他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将菜上了之后立刻便退了出去。
“曾老哥,老十八他……,他死的好惨啊,虽说他和令嫒还没行过大礼,却已经是老哥的女婿,还请老哥能帮他报仇。”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曾士奇声音之中满是惊讶,
……
“唉……,王老弟,不是我曾士奇不愿帮忙,只是我那丫头毕竟还没有和宇清正式成亲,我若是贸然插手,有点师出无名啊……”曾士奇听完了王宇澄的诉说,目光一阵闪烁,捻着山羊胡道。
“曾老哥,这怎么能叫师出无名呢?宇清和令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样都不缺,所差的也只是成亲拜堂一个过场而已。更何况我们王家也绝不能让曾老哥白出手,只要曾老哥愿意仗义相助,我当以五块中品元石想谢。”王宇澄咬牙道。
曾士奇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不过却也没立刻就答应,而是东拉西扯起来:“王老弟,要说我们曾家也是要脸面的人,而且小女听说了这件事之后也哭的死去活来的,扬言这辈子生是王家的人,死是王家的鬼,绝不会再改嫁他人,我听了也是老怀大慰,当时便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尽一份绵薄之力。”
“曾老哥高义,小弟先行谢过了。”王宇澄立刻站起了身来,推开椅子行了一礼。王宙阳和王宙节也都起身,朝着曾士奇行礼相谢。
“不过么……”曾士奇紧接着一开口,王家三人的心又提了起来,“此事还须得从长计议,老弟你先说说,你们要对付的人到底是谁?修为如何?否则我也不好办啊。”
“曾老哥放心,那二人修为一般,一名是武士中阶境界,一名是武士初阶境界,有老哥帮忙,加上我们三人对付他们根本就是手到擒来。至于来历……,那二人藏头掩面,老十八也没见到他们的面目,料想应该是以往在外闯荡时得罪的仇家。”王宇澄却是没说实话,这种事情说出去也实在太丢脸了。
“不知道来历……”曾士奇脸色一沉,“这个可就不好办了,在修行界中我老头子不过是个蝼蚁般的角色,若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我可吃罪不起……”曾士奇立刻打起了退堂鼓,人老奸、马老滑,在修行界生存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
“老哥请放心,等与那二人对上了之后,若是发现二人另有根脚,老哥尽管掉头就走,小弟绝不强求。这是一块中品元石,就算是定金了,即便老哥没有出手,这元石就当是老哥跑一趟的幸苦钱。”王宇澄赶忙道,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这老狐狸拉上贼船再说。真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怎么着也得把他拉下水。
二人又你来我往讨价还价了一阵,终于将这件事情给定了下来。当天曾士奇便在王家住下了,等着与王家兄弟一起行动。
三天之后,吊唁结束,王家将王宇清送到了祖坟落葬。又过了一天,一匹快马从王家庄出来,向着东乡县城而去,马上的骑士正是王宙阳。王宙阳是王家三名修行者之中修为最弱的,只有武士初阶的修为。一直守在庄子外的陈墨悄无声息的跟在王宙阳身后,尾随而去。
又过了一会儿,就看一个人影从王家庄出来,也向着东乡县城的方向直奔而去,这人正是曾士奇。接着又过了约摸小半个时辰,王宇澄和王宙节叔侄两个也从王家庄出来,朝着东乡县城的方向而去。
……
“老爷,您慢走!”东乡县城中一间粮行,掌柜的躬身把王宙阳送出了很远。王宙阳刚才到粮行中是收账来的,他肩负着诱敌的重任,自然得装的像模像样,不能让敌人看出破绽来。
王家作为东乡县首屈一指的世家,在县城里有不少产业。王宙信一家家的上门去,将每一处产业都跑了个遍,装模作样的好好的盘点了一番。等事情都办完了已经是午后时分,他动身前往了东乡县城中最负盛名的酒楼东乡楼。
一进酒楼,他便看到了坐在大堂角落中的曾士奇,装作不在意的扫了一眼,二人目光对视了刹那,王宙阳向着楼上雅间走去。此时的曾士奇却是剃了山羊胡子,头上戴了个毡笠,将大半张脸都挡住了,看起来像是个风尘仆仆的行脚商人,坐在角落里若无其事的喝酒吃菜。
东乡楼的对面是一间茶馆,两个人进了茶馆,叫了一壶茶,一碟蚕豆,靠着窗子坐了下来。这二人一个是长着五柳长须的儒生,另一个却是满脸横肉的粗汉,正是周轻云和王洪涛二人乔装打扮。
“王大哥,那王宇清刚死不久,王宙阳便就一个人来东乡县城,我怕其中有诈啊。”周轻云看着对面的酒楼,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
“周道友放心,我刚才在城门口等了许久,一直也没见到王家其他人跟过来。咱们且先盯着这王宙阳见机行事就是了,若是有机会咱们就动手,若是见机不对便按兵不动。”
“嗯……”周轻云轻轻的点了点头。五天前二人乘着王宇清落单,突然出手将其击成重伤,回去之后没撑得了多久便毙命了。在他们想来王家剩下的三名修行者应该会小心翼翼的蛰伏一段时间,但没想到王宇清刚刚落葬,王宙阳便大大咧咧的又来到了东乡县城。
他们心中虽然也猜测其中说不定有诈,但也只是心中提起了小心。特别是王洪涛,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即便想到了可能是个陷阱,但他也不愿什么都不做就放过了这个机会。
陈墨远远的看着王宙阳进了东乡楼,却是没有跟着进酒楼,而是钻入了附近的一条巷子,催动了精神力进入了掌控之境开始探查起来。
两百丈之内的情形浮现在了陈墨的脑海之中,他立刻便察觉到了坐在一楼角落中的曾士奇。
“这老家伙也到了。”陈墨虽然没有亲眼看到曾士奇跟着出王家庄,但是他早就将他们的计划一字不拉的听在了耳中。按照他们的计划,王宙信独自前往东乡县城诱敌,而曾士奇则跟过来在县城中接应,王宇澄和王宙节则在半路上埋伏。
毕竟凶手很可能是王洪涛,对王家的人很熟悉。而他虽然曾和曾士奇的女儿订过亲,但当时却是王宙信带着他到东乡县城游玩,到了说好的地方,曾士奇早早的等在那儿观察。曾士奇认识他,他却不认识曾士奇。后来二人更是退了亲,曾士奇让女儿与王宇清定了亲,王洪涛就更不可能去见这个前老丈人了。
即便如此,以防王洪涛可能会觉得曾士奇面熟,王宇澄还是说服了曾士奇将胡须剃了,又戴了顶毡笠,这样定然就万无一失。
“嗯……,这两人是……”陈墨心神一动,他催动掌控之境探查到在东乡楼对面的茶馆中有两名修行者的气息。
“这是大哥!”自小一同长大,陈墨对王洪涛的气息很是熟悉,王洪涛虽然乔装打扮过,但身上的气息却是瞒不过陈墨催动掌控之境探查。
“大哥果然没事,太好了,太好了!”直到此刻,陈墨一颗心才完全放了下来。
“另一位是……”紧接着陈墨心中就狐疑起来,另外那人身上的气息也给陈墨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模样却是陈墨从未见过的。
闭上眼睛细细的思索,陈墨脸上渐渐的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是云儿!”突然陈墨睁开了眼睛,眼神之中满是吃惊。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亡灵箭士更新,第452章 设下埋伏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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