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的嘶吼从外面不断传来，如同海潮一般侵袭着彼得的耳朵。
军用吉普车上，他坐在正驾驶位，目视前方，表情严肃。
旁边副驾驶位的上尉抱着枪，依靠在椅子上微微的喘着粗气。
他的额头上包扎着绷带，不断有鲜血渗出。
胸口部位隐隐有黑色的脓血，“汩汩”流出。
对方是被彼得刚刚从丧尸潮中救出来的，“黑色守望”的路易斯上尉。
也是他当初加入部队的教官。
路易斯上尉苦笑了一声，问道：“张，你去过墨西哥吗？”
“不。”
彼得摇了摇头，朝着教官瞥了一眼。
“你现在的状况不太好，上尉，我建议你暂时不要说话。”
对于这位在自己加入黑色守望之后，对他照顾有加的教官，彼得抱有相当大的尊重。
此时看到对方被丧尸抓伤的伤口，表情复杂。
“我知道自己的状况，法克......真他妈的疼！”
咬着牙，捂住胸口，路易斯上尉痛骂了一声。
“我的祖母就是墨西哥人，如果你去过墨西哥的话，一定要去看......亡灵节庆典。”
教官说起了墨西哥人的亡灵节。
“被装饰的五颜六色的祭坛——香蕉、亡灵面包、万寿菊、芒果、红丝带，不过......印象最深的应该是那些别致的骷髅糖。”
“用坚硬的调和蛋白质制成头骨，象征死亡，上面点缀着各色各样的糖果小吃。”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我小时候逛亡灵街的时候，一直在脑子里幻想，也许我的脑壳，将来做个骷髅果盘应该不错，或者做一盏灯。”
彼得继续驾驶着汽车，倾听着对方的话。
“不过现在，这个小时候就有的梦想无法实现了。我的头......现在无法完好的做骷髅果盘，或者亡灵灯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呼吸困难的说道，同时把一把手枪递给彼得。
“射我！”
“朝着我的脑袋射！”
他示意彼得向自己的脑袋开枪。
“还没有到这个地步，教官。”
彼得没有接过手枪，而是冷静的说道。
“不，已经没有机会了，我知道自己的情况。”
路易斯上尉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还记得当初我让你宣誓的誓言吗？我们需要守护某种东西，哪怕有人为此做出牺牲。”
“你......你觉得我们是好人吗？张。”
他忍耐着身体内传来的剧痛，向彼得问道。
“应该不是，至少对我来说，教官，我不算什么好人。”
彼得朝着教官瞥了一眼，淡定的说道。
他只是个普通的乱入这个危险世界的一名天朝上班族，道德什么的早就在残酷的战场中，丢弃掉了。
对挣扎着求生的自己来说，谈论道德什么的未免太不切实际。
“是的，我们的确做了许多该死的操蛋的事！......说到底，我们还是军人，总得去做一些不想做的事，但是......我一直以为我是好人。”
“我的女儿问我，爸爸是不是好人？每次我的回答都是：是的，我的存在是为了保护像你和妈妈这样的市民。”
路易斯上尉调整了一下坐姿，大口呼吸着。
“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张，就......就当做我最后的遗愿。”
“什么？”
彼得放缓了车的速度，转过脸来向教官问道。
“保护这个诚实，保护纽约的市民不受到灭顶之灾!”
眼睛里流出血液，表情逐渐狰狞的路易斯上尉，咬着牙对他说道。
“好，我答应你，教官！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遵守这个约定。”
彼得郑重的点了点头。
“吼！”
“那.....那就好。”
下一秒，丧尸化的路易斯上尉忽然失去理智，怒吼一声，向他抓来。
“砰！”
彼得抽出腰间的手枪，一枪命中对方的脑袋。
子弹从路易斯的眼睛射进去，穿透汽车玻璃，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子弹和鲜血迸向车窗外。
彼得虽然没有接过教官递给他的手枪，但他的左手，一直放在腰间的配枪部位。
嘴上说着“还没到这个地步”，但他随时做好了结果掉教官的打算。
彼得踩下刹车，看着失去气息，歪倒在汽车副驾驶的教官。
注视着对方渗着血红色的眼睛，他的表情异常复杂。
......
疾驰的地铁上。
彼得睁开眼睛，一双血红色的眼珠出现在他面前。
他一把抓住想要趁着自己闭眼，过来偷钱包的小偷的手臂。
对方一副嬉皮士打扮，满头拖把一样的金发下面，是一双精明又透着痞子气的眼睛。m.bïmïġë.nët
看到彼得一直闭着眼睛，他想过来顺走钱包，没想到手伸出的瞬间，就被醒来的彼得一把抓住手臂。
“法......法克！放开！”
被彼得捏住手臂的嬉皮士小偷，感觉一阵剧痛传来。
好像胳膊被铁钳钳住一样，无法挣脱，浑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都跟着疼起来。
没有跟他废话，彼得抓住他的脑袋，对着疾驰的地铁上的玻璃撞去。
“嘭”！
鲜血飞溅中，小偷直接倒地晕死过去。
坐在彼得对面的两个女性，看着彼得将对方撞晕，惊的目瞪口呆。
看到彼得装作没事的样子，向另外一节车厢走去，提着购物袋的美女鼓足勇气向他问道：“先生，需......需要叫警察吗？”
“如果是为我叫的话，不用了；如果是为他叫的话，等他醒了再说吧。”
彼得向两个美女说完之后，向前方的车厢走去。
他从长岛实验室准备搭乘地铁回家，没想到只是闭上眼，略微休憩了片刻，就被小偷盯上了。
回忆着刚才射杀教官的画面，他微微的叹了口气。
保护......纽约？
寻常的世界，纽约不需要我守护。
漫威的世界，纽约毁灭了无数次，自己即使想要保护也是力有不逮。
他正注视着地铁玻璃外的漆黑夜色，一直守候在老市政厅钟塔的蜘蛛，忽然发现了闯入者。
随后的几分钟，他利用蜘蛛分身的视角，目睹了格温和秃鹰的战斗。
“咔嚓！”
地铁门打开，已经到站的彼得走出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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