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丝,沁着莫名的寒意。
范四掌不容情,六口章剑不虚发,一瞬之间,无常索命。
然同一时间,槐尹忽然发招:“银桥飞虹。”
刀芒遁地,瞬袭两人后方。
迫的二人不得不回防,素鹤趁隙带走邹寂人,遥发一掌,击中六口章。
六口章躲避不及,登时内腑首创,“噗”的一口朱红飙出。
“走。”范四急忙靠拢,虚晃一招,掣起六口章,眨眼无踪。
“切,跑的真快。”槐尹收了,不屑的撇撇嘴。
几个起落,追上素鹤、邹寂人。
……
柳心斋
林卯在院子里,左等右等不能安然入睡。
今夜,他必须要见到邹寂人的人头,否则,日后麻烦无穷。
“斋主。”
“人呢?你们失手了?”
范四扶着六口章来到台阶下,道:“回斋主的话,邹寂人果真是去投靠百里素鹤,我等非是对手,有负斋主所托,恳请斋主责罚。”
“求斋主责罚。”
“你们说什么?再说一遍。”林卯猛的僵住,几疑心自己听错。他听到了什么?听到了邹寂人果真去了找了百里素鹤,哈……哈哈,邹寂人,你到底还是背叛了我。
范四偷眼看向林卯,战战兢兢道:“寂人,他投靠了百里素鹤。六口章便是伤在其掌下。”毣洣阁
提及六口章受伤,林卯才回过神,发觉他的神色不对。
望着渐渐下大的夜雨,一切恍在梦中,半晌,才开口说话:“你带六口章下去疗伤,叫柳木白他们来。”
“是。”范四扶着六口章,小心离开。
不多久,柳木白等人来到院里。
“斋主,有和吩咐?”
林卯道:“你带众人即刻前往阴山湖,把事情处理干净。”
“为何?”柳木白不解,不是说尸体埋在阴山湖是安全的吗?
“不用问那么多,照我的话去做。越快越好,迟则生变。”
“是。”
柳木白虽有疑惑,但仍是领命引众赶往阴山湖。
也不知是不是他们的错觉,总觉得今夜格外的冷,也格外的漫长。
徐徐等,却难觅曙光。
一行人驰到阴山湖外围,将埋在此处的尸体挖出,带走。
另一边,素鹤助邹寂人先稳住伤势。等了小半个时辰,才见其伤暂且无碍。
槐尹靠在树上,斜眸道:“哟?醒啦?那就说吧。”
邹寂人晓得自己不受待见,然死过一回的人,还会在意这些吗?
缓缓吐出一口浊息,道:“你们要的线索,在阴山湖。
如果我料的不差,你们要去,就要快。”
“你不早说。”槐尹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说罢,先一步赶往阴山湖。
素鹤不说什么,只是推了其一把,然后提住后领,同去。
刚落地,就见槐尹匆匆奔入林中。
然他们,迟了。
埋在土中的尸体已经被带走,要再找恐怕是泥牛入海,渺无踪迹。
“可恶,让他们快了一步。”
“懊恼无用,邹管家,尸体葬在阴山湖的目的是什么?”他不信真只是地理位置那么简单,要藏匿尸体,有太多的办法和地方。
为何,要独选在阴山湖?
邹寂人气喘吁吁靠在树上,似笑非笑道:“呵呵呵,那是自然有妙用啊。”
“好好说话,少他娘的阴阳怪气,信不信老子我捶死你。”槐尹回头,推了邹寂人一把。
越看越不顺眼,越看越恼火儿。
“捶死我?好啊,来。”邹寂人迭在地上笑呵呵的指着素鹤、槐尹,然后指向自己,似有力还无气的道:“我死了,你们永远休想知道真相。
来吧,呵呵呵……”
槐尹愈发气的发狠,但还真叫他拿住了要害,奈他不得。
倒叫邹寂人涨了气焰,七分落拓生出三分乖觉。他也是此番遭林卯刺激的狠了,大有破罐破摔之势。
道:“来啊?怎地不动手?”
“你……”
“哼,我怎么啦?我说错了?是你们无能,怪的了谁?
不是有求于我,你们会好心救我?”
素鹤忽然屈膝半蹲在他旁边,道:“说很对,既知我等所求。
你也当晓得,我等既能救你,杀你……也不过翻手之间。”
“恫吓我?你们也未免太小看我邹某人。”
“我怜你初历变故,心神动荡,故此回不与你计较。
然有些事,你当清楚,我说的到,必然也能办到。”
“呃……”邹寂人突然捂住心口,霎时冷汗涔涔,惊恐的望向素鹤:“你来真的?”
“实话和你说,我这人……不喜被威胁。”
“停,你收手,我可以告诉你们原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邹寂人伏在地上呼呼大喘,什么傲气,不甘,此刻一钱不值。
“什么条件?”
“收留我,接纳我,用我,不疑我。”
“若我不答应?”
“那就请动手。”
“好,我答应你。”素鹤不在催动禁制,伸手拽其起身。
邹寂人看了自身的狼狈,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可以安全所在?”
“有自然有,就怕某些人别有所图。”
“是吗?”邹寂人不理槐尹的嘲讽,只等素鹤发话。
“嗯。”素鹤点头,然后对槐尹道:“走吧。”
槐尹走到来,一把搭在其肩,两人便飘飘悠悠荡离了阴山湖:“便宜你了。”
素鹤看看四周,确定没有异状后,才驾云赶上两人。
回到十二月风阁,甫照面,碎玉人当即手掣双剑就要杀了邹寂人。
粉脸娇叱:“别拦我,我要剐了这混蛋。”
槐尹哪敢放手,只能好言哄劝:“祖宗,你又是闹哪儿样?”
这人他们留着可是有大用,你给捅了,咱不是前面白忙活了吗?
碎玉人哪管的这许多,拿剑指着邹寂人鼻子就骂:“要不是他,我哪会被抓去当祭品。
不是他,我怎会差点命也没了?”
“他?”
“对,就是他。趁我游玩不注意,使人把我制住,逮走。”
“哦~”槐尹冷不丁的暼了眼碎玉人:“他逮你就这样,不蒙面?”这逮的,是不是太直接了?
如果是这样,没道理大家一直蒙在鼓里,不晓得真凶是谁啊?
“你哪儿波的?帮谁啊?”碎玉人眼珠咕噜一转,便知道槐尹心里想的什么,顿时莲足跺地,狠狠跺了他一脚:“你怀疑我?”
“不、不是,你误会了,我是说你既然能认出,为什么小桐流域内没有人知道是他们干的?”
“这当然是我机智乖巧啦,不然我们从他们的魔掌逃出?”
“额……”什么跟什么,没点正经的。
槐尹一脸的尴尬,邹寂人也没好到哪里去。死乞白赖跟素鹤绑成一条船,没想到还有个知晓自己的祭品在。
一时间,他也面色微赤。
道:“过去多有得罪,对不住。”
“呸,道歉有用吗?那我刺你个十七八剑,再说声抱歉好不好呀?”
“好啦好啦,咱们还有事儿,你呀先下去歇着,昂。乖!”
说罢,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人推回房间,并把门可拉上。
碎玉人一径跟上,差点被门夹住,索性她缩的快,看了眼禁闭的房门,登时怏怏的坐回秀床。
脚踢绣墩,道:“坏人,坏人……”
槐尹把人安置好,回到正屋,素鹤问:“如何?”
“没事,冷静冷静就好。咱们,还是谈正事儿,事情总是得解决的。”
素鹤先给十二月风阁布了层结界,防止有人窃.听,道:“邹管家,现在可以说吗?”
邹寂人悻悻的寻个座坐下,道:“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们要有心里准备。”
缺云子忽的坐直,抱着酒坛对素鹤槐尹道:“你俩出去,迟迟不归,就是为了他?”
“是,也不全是。
此事个中说来话长,容小子日后再向您老解释。”
“可不是,这货揣了一肚子坏水,单等着他解惑呢。”槐尹耸肩坐下,抬手一拂,原本满是泥渍鞋,顷刻如新。
顿时觉得,看着舒服多了。
“哦?听你们这话,老头子我也有少许兴趣,那谁……管家的,你赶紧讲讲。”
邹寂人有气无力的抱了一拳,别过脸道:“管家二字,勿要再提。
在下姓邹,贱名寂人,还请大家往后莫在提往事。”
“嗯?”槐尹挑眉,左右张望,道:“原来你有名字啊?还以为,你就叫邹管家嘞?”
“管家是旧时随他同列仙道,沿用而来。时长日久,我也惯了,他也是,便一直如此称呼过来。”只是没料到,如此情义竟也有坍塌的一天。
“哈……还真看不出你是个长情之人。”
“情义是债,重了……便是杀人的利刃。”
“也是,那啥,咱们好像跑远了,说正经的,阴山湖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邹寂人默了默,才幽幽道:“阴山湖,实分真假。
我们今天看到的其实为假,真正的阴山湖藏在独阴桥的那端。
然此桥非是寻常路,这点,相信百里素鹤你自是清楚不过。”
素鹤颔首:“诚然。”
当日若非机缘凑巧,要取定风珠,恐难避九死一生之局。
“可你们不知道,住在真阴山湖的都是些什么人?”
“你什么意思?”闻言,槐尹不禁收起痞气,打量邹寂人同时,心“啪”的掉到了底。
木木的转头看向素鹤:啥意思,是说咱有麻烦了吗?
而素鹤垂眸回应,差不离。顿时问:“敢问究竟是何人?”
邹寂人目光掠过他们,暗含一丝得意道:“说来你们应当也听说过,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但听闻内中有三人,出自八风岛。”
缺云子听罢,失声惊呼:“什么?”
素鹤亦面露难色,千算万算,也没料到会是此地也涉入尘世。如果此事为真,那一切就变得更加复杂莫测。
更有甚者,只怕这只是祸乱的开始。
槐尹见他二人如此,有些摸不到头脑。虽然情况不乐观,但应不至如此严重吧?
说起来,事情也怪不得槐尹有这样想法。他既没有缺云子的阅历,也无素鹤那样的家世,纵晓得八风岛的存在,却所知不多。
加上这些年,八风几乎消失世人眼前。
沧海桑田,前人不提,后人不知,后世之人根本就不晓得欲海天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黑暗。
以几近覆灭的代价,才换的现今的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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