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比起自己来表现在外的有所不同罢了。
“温蓁呢?”叶三可是不会照顾曲禄丰的面子,“您同那位吾朝公主谈得如何?可是把人留下来了?”
她明明知道一切,却偏偏看去曲禄丰的眼神中,好似笃定了他就是利用温蓁,绝对不可能将人留在身边。
她承认自己就是在激怒他,毕竟吾朝那些废物一样的手下都能在他这儿占到便宜,她凭什么不能,何况是他先拿曲似绡来恶心自己的。
“温姑娘自然留在我的身边。”
曲禄丰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坚定,即使为了不叫叶三瞧不上,他也必须拿出气势来。
叶三心中不由好笑,原来把一个人逼到失去冷静确实能叫人开怀,说来他曲禄丰要不是心虚,用得着同她一个小到芝麻似的人物说得着这些事么?
“那曲舵主可真是深情啊,温姑娘得此厚爱,定是不会再受吾朝威胁了。”
叶三话中有试探,就是探的有些浅显,连鹿争鸣都听得出来。
曲禄丰也无意隐瞒,虚浮地笑了一声,爽快大方的告诉了叶三。
“温蓁不会再出手参与任何与七王墓有关的事,是吾朝的要求。”
“只是这样?那她背上的图……”叶三可是记得那吾朝身边的两个丫头发狠似的要将温蓁背上的图毁掉,如果图还在,又怎么可能算是放过温蓁。
可是曲禄丰听了这话却避了叶三的眼神一瞬,就是鹿争鸣都忽而安静了下去。
这下子叶三自己倒是心底‘咯噔’一下。
她收回了自己的话,觉得再问下去恐怕会知道些不得了的东西。
“嗯……我去送药,顺便去外边溜达溜达。”叶三抱起药材就溜去了门外,随意扔给了玲珑域的手下,然后一股脑冲上了街。
可惜她就算离开了,也仍旧会想着温蓁背上的那幅图。
它必定只有消失了,才会叫吾朝放手,可消失意味着什么,叶三不敢多想。
叫卖声在叶三的耳边响起,她被人扯了一下,才躲了被撞一身狼狈的下场。
定睛一瞧,那人叶三也认识,正是那岷山派那位少年郎。
他睨着叶三,不明白她怎么这会儿又游荡在街上,这人难道还没找到谢无极的住处么?
“多谢。”叶三笑笑,“兄台为何一直在街上?”
这一来一回快两个时辰,他怎么还能遇到自己呢。
少年人沉默不语,似乎一直就是这性子,可叶三知道并非如此,在来路武隆前,叶三见过他,那是他的身上,更多的有着与唐庭一一般的影子。
高傲,不屑,志在必得。
也许形容得过于肤浅,但终于是与现在叶三所见的判若两人。
“抓药。”少年人麻木的说着。
可叶三看过去,却是他此时两手空空……
“……没有银子。”他被叶三盯得窘迫极了,那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情绪,低着头涨红的脸,像是个在跟长辈认错的弟子。
叶三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么个理由,虽然脑子里不停地想问为何他岷山派会拿不出银子来买药材,但还是拉着他径直去了方才鹿争鸣的那间医馆。
“抓药。”她把少年人向前一扯就到了台前,那医馆主人见了叶三虽是面色略有狐疑却并未开口质问,显然是认出了她来。
叶三对那少年人点了点下巴,眼神示意他赶紧。bïmïġë.nët
可岷山派养的从来就是些娇贵的小祖宗,便只见他支吾半晌也不好意思开口。
叶三急的直咬嘴,她带人来此就是要借鹿争鸣的威,因为她自己也没银子啊,可这小子在磨蹭扭捏个什么劲儿啊!
“方才那药,鹿大夫说再抓……十份!”叶三豪气,大手一叉,那医馆主看得她说不得怎么怪异。
可待到那人抓药去,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岷山弟子却惊掉了下巴,他甚至顾不得局促,绕去了药柜前出手拦那正在抓药的人。
可那女子身上有功夫,一招就把他压到了桌上去。
“我这儿有药方,我不要抓这副药。”他挣扎着从怀中掏出纸张,落了鹿争鸣字的药方。
那女人夺过,看了两眼方子,这才彻底起了疑心。
“谁抓方子。”
叶三瞪了一眼那不争气的,“我,不对,是鹿大夫。”
她攀在台边,看着对面人手中的方子,“鹿大夫的方子你认不出?”
方子确实是鹿争鸣的,那武隆女人倒是不怀疑,可抓药时仍旧有些犹豫。
“别瞧了啊,抓药,我方才就是误以为他们抓的都是一个方子才那么吩咐的。”叶三催促,转头给了那岷山弟子一个‘妥了’的眼神,转头又朗声吩咐了一句,“到时候鹿大夫来结账。”
女人闻言,又上下瞧了叶三一样,说道,“长月岛付了十锭金。”
叶三听得那眉头直抽抽,十锭金,这得走货多久才能挣来,她一边感叹谢无极真是家财万贯,一边想着花凤知不知道这事儿。
十份方子抓好,叶三未免露馅儿,抓了东西和那少年就溜了,直出了门,她才把药材堆去了他怀中。
“给你,够不够?”叶三叉着腰,武隆人的压迫感不是玩笑,她这一通下来被那女人盯的心都还平静不下来。
“……多谢。”他抱着药材很是诚恳的说了这么两个字。
叶三受不起,一时有些尴尬,便有的没的聊着,“你……怎么会没有银钱呢?”
这不可能啊,岷山派弟子没有钱抓药?说出去谁能信?
那少年人叹了口气,看着远处的长街,手指骨节攥的‘咯吱’作响。
“岷山……”他默念着这个名字,冷笑了两声,低着头走着,却并没有回答叶三。
叶三大抵也猜到可能有些不能言说的,便心中责备了一瞬自己,“那……那方才那方子与你抓的不同吗?怎么你拦了下来?”
她还以为鹿争鸣开的方子都是祛毒的。
“那方子里有一味药是助内力调理的,我等用不到,我一瞧就不是鹿大夫开给我的方子。”
“内力调理?你的意思是,那吃方子的人,内力有恙?”
他点点头,“很严重,鹿大夫能开出那味药。”
“多严重?”叶三很是意外,曲禄丰……受了很重的内伤吗?这不该啊,吾朝身边怎么可能有人能伤曲禄丰至此。
少年人摇摇头,“这不好说,此药很猛,我得见门中一位长辈走火入魔后用了这药,但我医理欠缺,对此药也非那般了解,或许还有他用我不知而已。”
叶三了然点点头,觉得应当是也这缘故,不然哪可能曲禄丰受了那般重的内伤还有心思跟自己废话。
“叶三姑娘且回去罢,莫要相送了。”他停在了一处院门外,比起曲禄丰住的客栈和谢无极那华贵的院子,这地界属实寒素。
可叶三哪里配说人家寒酸,只笑着送他进了门。
然则转头就瞧见了那个本出现在郡守府的人——方秦丹的近身侍卫。
“你在瞧谁?”要进门的那岷山弟子见叶三忽而神色凝重,便顺着她的视线瞧去,“他和他家主人住在谢无极院旁。”
“嗯?”叶三回头,想起那方向确实是去向谢无极位置。
“他们来了几日,早早就住下了。”他又道。
“你怎么知道的?”叶三奇怪,“那日你不是一齐与他们下了墓?”
怎么会知道他们早就来了?
何况怎么可能?谢无极追来也是在他们之后,难道那方秦丹未卜先知吾朝回来此?
“我朝当地人打听的,他们很奇怪。”
“哪里奇怪?”叶三在门口与他攀谈着,却见门背后有岷山弟子走了过来,眼前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便匆忙应付了一句。
“他家主人一直不曾露面,听说直到长月岛的人入住隔壁才见他们主仆出门,却也没人见过主人。”
“哦?倒是稀罕。”叶三听到这儿忽而想笑,她或许知道方秦丹为何不出门了。
若是猜的无错,便是那满街的武隆长刀把他给吓着了吧。
毕竟当初那刀子可是立在了他的床头威胁到了他,他是个记打的人,不可能不怕。
“多谢。”叶三说罢,那门便在眼前被扣上,她却忽而意识道自己竟是都未曾问出那少年人一个名字来,倒确实失礼了。
随即好奇心战胜一切,她便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只那侍卫的踪迹她早就丢了,所以只能再一次回到了谢无极的住处,只是这次她把视线落在了那岷山弟子口中所说的,隔壁的院子。
然增不看则已,这么带着目的去瞧,叶三登时就瞧出了秘密。
那两处院子若是没猜错……恐怕是相互通起来的!
想到这儿叶三头脑一热,竟是生出心思先要去一探究竟。
这般想着,她也就付诸了行动,只见她三两步踏上了墙头,左边瞧了瞧谢无极的大院子,高高低低的都是景。
而右边的,不出她心中所料,那地界确实有道月亮门连通着两座宅院。
且就在叶三好奇张望打量时,那月亮宫门之间,正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慕河山更新,第一百二十九章方秦丹的秘密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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