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新入宫的宫女也包括了瞿晓戚,她此次进宫是为了复仇刺杀蒋帝。
瞿晓戚本名莒墨染,原是蒋朝身旁的一个小国莒朝公主。
十年前的事情让她终身不能忘,那日慕容氏带着蒋帝所谓的“圣旨”入宫。说是为了两国和平而来,但是在宴上慕容氏突然举刀说莒朝要谋反还给他下毒,她的父皇和母后就死于慕容氏刀下。
好在那日她躲在床下逃过一命,后又被太医瞿禾暨所救从暗门逃出。
慕容氏赶尽杀绝不仅杀了皇宫的所有人,还杀了反抗的莒朝百姓。
六岁的她一夜之间从公主变成了流亡的“逃犯”,还见到了这样血腥场景。这个仇就深深印在她的心里脑子里,让她这辈子终身难忘。
她与瞿禾暨逃入到了蒋朝,更名换姓瞿晓戚,还与其他幸存下来的莒朝人一起调查。发现所谓的“叛变”就是慕容氏发现莒朝有大量的金矿,而且也根本没有所谓的“圣旨”。
在入宫前一夜,瞿禾暨问她:“晓戚,蒋帝无子嗣,若刺杀蒋帝成了。这蒋朝皇宫必定为了皇帝之位而乱。一旦刺杀失败,咱们都得死,但也要死的有尊严,失败了咱们也不能给莒朝丢脸,你怕不怕?”
晓戚摇头,鉴定回道:“这个仇女儿记了十年。女儿定不辜负爹的期望,定杀了蒋帝为父皇为母后,更为了那些冤死的蒋朝亡魂复仇!”
瞿禾暨拉住晓戚的手,双眸带着怜惜,泪水也慢慢渗出来:“晓戚,你原本可以好好的生活,都是因为蒋帝。知道这次复仇不宜,但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只能委屈你了。”
晓戚另一只手搭了上去,流下了泪水:“不委屈,这仇不报,女儿就愧对莒朝。”
“皇后娘娘驾到——”一声太监声把晓戚从回忆里拉了出来,嬷嬷对她们小声说:“皇后娘娘来了,一会全跪下说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几个太监扶着凤仪仗,慕容环燕慵懒的身姿坐在上面,一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慕容环燕睁开了眼望下眼前新入宫的宫女喊了声:“停。”
领头嬷嬷说道:“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让她们抬起头来?”
所有宫女抬头,但眼珠只能向下看。慕容环燕仔细看她们,心里不自觉的嫉妒了起来,虽然都是宫女可各个美貌出众,想进宫怕不是想爬上龙床当妃嫔。慕容环燕这样的思想实在荒唐可笑,谁家不是困难谁还愿意入宫当奴婢。
慕容环燕见容貌最美的一个宫女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回道:“奴婢叫檀云。”
慕容环燕一笑,可这笑却让身旁的嬷嬷打了个寒颤。她知道这一笑定没好事,慕容环燕差遣自己的贴身侍女,“柴墨,给我打烂她的脸,不打烂不许停。”
檀云瞬间慌了,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磕头求饶:“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求娘娘饶命。”
柴墨过去抬起她的脸,上去就是一巴掌。
领头嬷嬷道:“回皇后娘娘,这是新入宫的宫女不懂规矩,请您绕了他吧,奴婢定好好教她!”
慕容环燕毛骨悚然的表情看了嬷嬷一眼,嬷嬷吓的直退后:“你教?这规矩不好教,才入宫就这样大喊大叫,不如让本宫教她。”
柴墨打的越来越狠,檀云的脸已经被扇的彤红,慕容环燕看着很是开心:“你知你错哪了吗?就错在你没有说回皇后娘娘这句话,且还大喊大叫。本宫看你是新入宫的不然你的命早没了。”
檀云红着脸,嘴角被打出了血,委屈与疼痛的加持下哭着:“回皇后娘娘,奴婢知错了。”
“停。”柴墨停下了手。
“那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完慕容环燕从头饰上拿下一根簪子,问她:“你可知这五星连珠为什么只有四颗珠子?回答满意了本宫饶你,若回答错误本宫就把你关进暴室终身不得出。”
嬷嬷一听冷汗流了下来,暴室那是什么地方,比慎刑司还可怕的地方。一旦奴婢关进暴室,这辈子不仅吃不饱饭连觉都睡不安稳,还有蚊虫叮咬,夏天热冬天冷不得让人九死一生。
檀云底下头,不知如何作答:“回皇后娘娘,奴婢……奴婢……”
一旁晓戚听到了五星连珠,她想到了她的母后。那个簪子就是她父皇送给她母后的,晓戚说道:“回皇后娘娘。”
“谁在说话?”
晓戚低着头回道:“回皇后娘娘是奴婢。”
慕容环燕有些不悦:“柴墨,把她的脸也打烂!”
晓戚又回道:“回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温良贤淑,举止大度不如让奴婢替她答吧,如果奴婢答的不好奴婢愿提她受一切责罚!”
慕容环燕先听到这样被夸赞,明知是害怕的拍马屁,心里还是乐滋滋:“好,本宫给你一次机会让你替她回答,但是如果回答的让本宫不满意,本宫就把你关于暴室!”
晓戚慢慢回答道:“回皇后娘娘,这五星连珠,代表着皇后娘娘的雍容华贵、倾国倾城、,仪态万千、母仪天下。而最后一颗珠子就代表着皇上和皇后娘娘帝后同心,所以称五星连珠。皇后娘娘是天下女子的表率,是让世人尊重爱敬的皇后,只有皇后娘娘您才配拥有这五星连珠。也证明皇上是爱皇后娘娘的。”
慕容环燕没有说话,让柴墨扶她下轿,慵懒地走到晓戚面前说:“你回答的很好,把左手伸出来。”
晓戚伸左手,慕容环燕拿簪子使劲扎了她手掌五下,她疼的没有叫。她一旦叫了前面的回答就全部白费了。
“很好,你没有叫,很聪明抬起头来。”
晓戚缓缓抬头,慕容环燕看了一眼她后问:“你叫什么?”
晓戚道:“回皇后娘娘,奴婢叫瞿晓戚。”
慕容环燕仔仔细细的看了她,对嬷嬷说道:“好了,也不早了本宫要去给太后请安了。”
“奴婢恭送皇后娘娘。”嬷嬷和宫女们一同道。
宫女们起身,晓戚扶起檀云安慰道:“没事了。”
檀云还在后怕哭泣,看到了晓戚的手又问道:“你的手……对不起……”
晓戚摇头笑道:“没事。”
嬷嬷上前说:“好了,没事就赶紧走。”
到了晚上,她们被安排到了医药坊,专门给妃子们配药制药的地方,平日里就帮太医们磨药分药送药。
寝房内,一个资历入宫两年的宫女听闻今日之事,想去见见晓戚也带着挑衅跑到新宫女住的地方。
她还带了两个跟班,她叫含菅,略有城府还嚣张跋扈。投靠了颐贤妃,她入宫那会有二十名宫女,现在也只有投靠她的五名宫女包括她在内都活了下来。
她入到新宫女的寝房内,问:“谁是瞿晓戚啊?”
瞿晓戚正在铺床转身回:“是我。”
含菅走到她面前哼唧一笑:“我还以为是个什么东西呢。”
后面的一个跟班说道:“见到含菅姐姐还不行礼?以后见到含菅姐姐少出风头,有好吃的好玩的全给含菅姐姐。”
晓戚知道她的来意了,明显是来找事的:“我为什么要对她行礼,她是女官啊还是妃嫔?”
含菅有些生气,见晓戚床铺上的包裹直接扔地上乱踩。包裹里有瞿禾暨给她的玉佩,那玉佩是用来联系宫里卧底的,也是莒皇的遗物。
含菅踩的硬硬的东西翻开石块玉佩,成色极好上面还雕刻着“莒”字,她抢了过去。
晓戚上前伸手:“还给我!”
“凭什么给你,入了宫就是我的了。”含菅拿着玉佩左看右看挑衅她。
含菅示意自己的跟班走,晓戚上前直接抓含菅的头发,把她拽倒在地拿走玉佩。
含菅被跟班扶起要上去一巴掌被晓戚躲了过去,后面的跟班要去抓晓戚,却被晓戚绊倒。她还不服,又要扇晓戚,晓戚一把手抓住她手腕,使劲扭了下午:“我告诫你,不管你是不是老宫女,但你我都是宫女我没必要迁就于你,更没必要听你的。”
含菅疼的面色扭曲对身边的跟班喊道:“你们俩愣着干什么快去给我打她!”
俩跟班爬起去打晓戚,但晓戚也算是有些功夫在身,躲了几下。抓住一个跟班上去就是一巴掌,另一个跟班也是一脚,两个跟班怕了遇到了难对付的角色,不敢再上前。
含菅也怕了,手腕还被拧的更厉害,晓戚又使劲拧了一下问:“现在还要我向你行礼吗?”
“不……不了……你饶了我吧。”
晓戚脸凑近她说道:“我不管你的靠山是谁,但在这皇宫里你我都是奴婢,但凡有下次我绝饶不了你。”含菅见她面色冷漠无情,怕着求饶:“我错了,您绕了我吧,以后我不敢了。”
晓戚松开手推开她,含菅明显有些生气但又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神奴视她。
“咱们走。”含菅带着跟班离开。
檀云这时过来:“晓戚你没事吧,你不怕她胡乱告状吗?”
晓戚道:“怕?为什么要怕,你越怕她们就越找你事,她们胡乱告状,那不是就在告她们自己。大不了一起死!”
檀云有些心神不定:“可是……”
晓戚铺好了床,躺了上去“好了时候不早了,快点睡吧。”
翌日,含菅哭哭啼啼的带着人跑去永安宫向颐贤妃告状,请求颐贤妃做主。
颐贤妃差走两个跟班,对她说:“你也是,本宫是你靠山,虽本宫现在得意有六宫大权,可以也要收敛。”
含菅哭道:“谁知道她那么没规矩,奴婢只是想教她规矩而已。”
“你一入宫本宫就一直听你在那唧唧歪歪的,你让本宫怎么做。”
“娘娘您就稍加惩罚她一下她就好,她还给奴婢说不管奴婢靠山是谁她都不会怕。”
颐贤妃扇了扇扇子,本就热的天听她这么一哭喊有些烦躁:“好了,本宫知道了,你去传她。”
含菅这么听了有些高兴,就命人去传。
一炷香后晓戚到了永安宫:“给颐贤妃娘娘请安。”
颐贤妃放下手中茶具,换换开口:“你就是瞿晓戚啊。”
“回娘娘,奴婢是。”bïmïġë.nët
颐贤妃问她:“听闻你昨日打了含菅。”
“回娘娘,是奴婢打的。含菅姑娘一入寝房内就对奴婢骂骂咧咧,还踩了奴婢的东西还要打奴婢,奴婢是迫不得已才还手的。”
含菅听她这么说,上去指着她喊道:“娘娘,明明是她先动手打奴婢的!”
晓戚看向她,问:
“含菅姑娘,你不是说什么让奴婢给你请安,还要把好吃的好喝的全给你吗?怎么这会到娘娘跟前不说你昨日说的那些话?”晓戚又向颐贤妃回道:
“回娘娘,含菅都这么敢欺负新人,可见平日里没少欺负人,是非分明还得由娘娘来说。”
含菅贼人心虚,又不知该怎么回又无理取闹:“娘娘,您要替奴婢最主啊!”
颐贤妃实在头疼,六宫的事物和太后的问责,还有皇后的搬弄是非已经让她很是头疼。
“含菅你先退下!”
“可是娘娘……”
颐贤妃的贴身宫女苓杼冲她喊道:“娘娘让你退下你就退下,哪来这么多废话!”含菅发觉自己惹怒颐贤妃,自己乖乖退出宫去。
颐贤妃道:“起来说话吧。”
晓戚回道:“谢娘娘。”
颐贤妃不想问含菅之事,只是想着昨日她能在慕容环燕的责难下脱出,觉她是个可用之才,又不怕含菅这种人。
颐贤妃见她包扎的左手温柔道:“你的手怎么样了。”
“回娘娘,奴婢的左手好着呢。”
颐贤妃又说道:“本宫这有上好的药可以治好你的左手,只是这含菅本宫实在是头疼,想在这深宫活下去很难。像含菅这样的都是有本宫的庇护。”
晓戚明白她的意思,实在拉拢自己。晓戚回道:“回娘娘,奴婢谢过娘娘美意,只是奴婢入宫为婢,不想惹事生非,也不想拉帮结派,更不想参与六宫纷争只想好好待够十六年离宫回家照顾爹爹。”
“可十六年后你都三十好几了,恐怕都嫁不出去了,说不定十六年后你连宫都出不了还会丢了性命。”颐贤妃话里有话,明着是在威胁。
晓戚淡淡道:“回娘娘,那奴婢一切就听天由命了。”
颐贤妃见说不动她,让她退下:“好了本宫知道了。只是本宫说要给你药那自然要给你,昨日之事也是含菅先挑起来的,你就好好养着吧。”颐贤妃让宫女把药给了晓戚,晓戚谢过后告退。
苓杼问:“娘娘,您就让她这么走了?”
颐贤妃居心不良的笑了:“她在医药坊本宫自有办法。”
颐贤妃早就想换掉含菅,这个含菅一直在给她惹是生非,只是碍于她说医医药坊最懂医药的,再加上没有合适的人选只能继续用她。这次晓戚来了,可以说换一枚棋子。倒不如说换一个棋子帮她下药,谁说这个后宫只有皇后再害人打胎,她可以借助这股力顺水推舟嫁祸皇后。
晓戚退出了宫,在外的还有含菅和跟班。含菅见晓戚安然无恙的出来有些不解,颐贤妃没有罚她。
含菅挡住她的路问:“哼,居然没罚你。”
晓戚不想理会她,她又变本加厉:“昨晚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不厉害了,你用的什么招数能让颐贤妃娘娘不罚你!”
晓戚转头看向她,含菅有些后怕退道跟班面前,结结巴巴:“我……警告你,休想在打我。这里是永安宫不是医药坊!”
“你给我听着,我不想跟你争什么高低,你接着做颐贤妃的奴婢,我做我的医药坊奴婢,你我两不相犯。”
含菅还是有些不服,“你拿自己当什么了?从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我是什么人?如果没有颐贤妃的庇护你恐怕早死了吧,这里是大蒋皇宫,这里是后宫。你我身份一样都是奴婢,随便一句话都有可能祸从口出!天道好轮回你还是好好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晓戚提醒着她。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晓戚不想再这与她做无用的口舌之争,推开含菅离开。
夜晚,徐府内,秋香院。
巍烈那日与晓戚一见就再也忘不掉她,看着天上的圆月又想起她的容貌。
巍烈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自言自语:“我在干什么?为什么会想她?”
巍禛端来一碗粥,见他这样问道:“六弟这是有喜欢的人了?”
巍烈摇了摇头,脸红的说:“我才没有呢!”
巍禛放下粥,含笑道:“那你脸红什么?”
巍烈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发烫,问:“我脸红了吗?哎呀不是……”
巍禛看透,用着调侃的眼神看他:“说吧,哪家姑娘,哥哥帮你打听打听。”
巍烈瞬间想到了前几日琉璃灶掌柜说的柏姑娘,岔开话题:“四哥你倒不如关心一下你的柏姑娘。”
“什么柏姑娘,我们俩只是朋友你不要乱说。”
巍烈回敬他一个调侃的笑:“是吗?”
这时梅澜阁的人进来报:“四少爷,六少爷,老夫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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