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大侄儿被吓痴傻;又将二位姑娘送到我与陛下面前,引得天下人对太原王氏议论纷纷;
宰辅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惊人,将永安王与秦迎都拉下了水,当真棋高一招。”
北泉二兄弟懵了。
“什么吓得痴傻?!”
“什么姑娘?!”
暮清也诧异地看向了沉默寡言的男人。
飞羽令是王军之间传递信息的令箭,若非遇到重要情况,绝不能擅用此物什。
而这个女人,声称楚薄秋送了她支飞羽令。
这是何意?
她又是什么身份?
北莽能调用飞羽令之人,屈指可数。
北帝可,太子北泉可,再往下便是坐到一品官职之位的权臣。
楚薄秋就算得上一位。
而据她所知,整个北莽能调用飞羽令的女子,只有两位。
一位是极受北帝宠爱的皇后,北卫氏。
当年北帝为了讨得欢心先皇后北卫氏欢心,不惜将重权交予妻子调用。
而北卫氏性子纯净,为了感念丈夫的倾心相待,多年来助其治国安邦,后也因为过劳而亡。
一个女人死在了一个男人最爱她的时候。
无疑,这个男人一辈子都忘不了她。
而后许多年,北帝所行也确实证实了这点,他为她立庙行善、护了卫家多年、将她两个儿子一个立为了太子,另一个加倍宠爱。
这种种行举,都被北莽之人赞颂。
这些年,暮清听过许多帝后之间的恩爱故事,一个胜一个的甜蜜。
可她,却总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太对。
北帝是待先皇后好,可这种好,却更像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愧疚之情。
“的确许久不见了,”男人声线低醇,听上去情感起伏不大,可他周身却弥漫着一种似有若无的避讳。
暮清忽然想了起来,北莽另一位能行使飞羽令之人是谁了。
“长公主殿下。”
女人缓缓转身,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听闻十年前的北莽有两大美人,倾城之色可敌大小乔。
拨春风,啼秋水,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一位便是先皇后北卫氏,另一位就是榆梅长公主了。
乌黑的长辫静静地垂落在女人肩上,那双静若淡然的杏眸漫不经心地扫过在场所有人,最后落在她身上时,停了下来。
若她没看错,那双漆黑的瞳孔在看清她时,猛地震了一震。
按道理,榆梅长公主年近四十,可眼前的女人五官明艳,唇若涂脂。
看上去最多二十五六。
提剑护山河,褪甲掌江山。
这是北莽三岁孩童都传唱的民谣。
少女初长成,榆梅提剑随先帝护卫山河,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丰华入目,却褪下满身功勋的铠甲,守着自己的方寸之地。
也不怪北帝将兵权交予长公主之手。
这样一位大权在握,本可掌生杀予夺之利的英雄,却自愿卸甲扔剑,只为替弟弟守江山的姐姐。
实不愧于百姓嘱望,更不负先帝所托。
暮清过去只当这是与自个无关的传说故事,可当正主无比从容地站在她面前时,她才醒悟。
原来巾帼英雄,无论是谁都无法避免敬佩。
“你是楚家丫头?”榆梅定定地看着她,袖间的手微微发颤,却还是竭力控制住,只任由视线在小姑娘的脸上肆意确认。
暮清回神,忙福身行礼,“小女拜见殿下。”
榆梅往前趋了半步,却又将将停下,伸出手扶过她,转而看向楚薄秋,“本宫问你,她是你妹妹?”
分明是问话,应答者却是无言,男人孤身而立,如山般挺拔的背脊没有一丝松动,只是淡淡地望着暮清。
北琨见到自幼最喜的长辈自然愉悦,抓过暮清介绍:“姑母,这的确是宰辅妹妹,也是我的挚友,阿楚。”
“阿楚?”榆梅嚼字般缓缓吐出这两字,看明白男人的表情后,唇角不由隐隐松动,笑意畅快:“我就知道。”
“姑母,您从方才起就神神秘秘的,什么意思?”北琨看出有些不对,却又无法言说这种奇怪的直觉从何而来。
“你……”榆梅打量暮清的神色,知道小姑娘刚逢劫难定是疲惫不堪,忙道:“我命人备了饭菜,你用过后再行歇息,可好?”
堂堂长公主,这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殿下,我现在还有些糊涂,这里是…国公府?”暮清环顾四周,得出定论。
如今的国公府虽被水泡过,但布局建筑还是没变化,而且几日前地上堆积的水流已然不复存在。
看来如今雨势已歇。
暮清他们是在河堤被冲到洞穴中的。
而河堤距离国公府几十里路不止,怎么可能洞穴之上恰巧就有个机关。
而且机关开启之后,恰巧又是国公府之内呢?
这其中有鬼。
“准确来说,这儿是卫居私造的密道。”一旁沉默的男人忽然接话。
密道?
刺史卫居?
之前她在卫居府上住了的那段日子便清楚,一介刺史不可能有那么多俸禄在家中修金盖银。
她猜这人应当是贪污,或是受贿。
可修建这密道是用来作甚?
楚薄秋看出来她的疑惑,解答:“卫居在中州种植了禁物,这密道本是为了在暗中搬运货物,可洪涝之灾,将我们冲进了他的地下密道。”
“禁物?”北琨也愣了,追问:“你是说卫居他居然敢种禁物?他种了什么?”
“罂粟。”这话是榆梅回答的。
罂粟?!
过去也有人种过这玩意儿,买卖出去,不仅害得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更甚之时,还引起了暴民肆虐抢掠之事。
暮清实乃被惊讶到了,种植罂粟,是要满门抄斩的。
卫家纵使是皇亲国戚,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这事儿如果真让北帝知晓,那北泉与北琨也难免不受牵连。
甚至连故去的先皇后,都恐遭非议。
楚薄秋听女人回答,并不惊讶,天下王军,他掌两股,纵然还有泊倾卫加持,可榆梅掌的那三股王军,生生比他多了不少眼线。
“罂粟?”北琨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便是一阵滔天的怒意,“这个老畜牲,他怎么敢!www.bïmïġë.nët
从前他在中州抽油水,动歪脑筋,我都视而不见,可那是罂粟!他怎么对得起我母后!”
北泉按住他的肩,“这事儿,咱们必须得禀明父皇,这次中州之灾,便是因这罂粟而起,不管如何,得为老百姓讨得公道。”
暮清看着这二人,心中难免复杂,先不提北帝若真雷霆震怒,会如何处置卫家。
这事儿的致命点,实乃天下人众口烁黄金。
北帝只有这两个儿子,还都是与卫皇后所出,此事若让天下人知晓,该如何看待北泉这个太子。
到时若真风声四起,太子之位飘摇。
那北莽王朝。
就乱了。
“对了,还有一人,我想你们应该会感兴趣。”榆梅扬唇挥掌,命令道:“将人带上来。”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病娇兄长需要哄更新,第75章 褪甲掌江山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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