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薄秋在床帘后躺着,慢条斯理敲着床板,耐心地等待鱼儿上钩。
“啪唧。”
来了?
还来了个笨手笨脚的。
暮清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摸索到床榻的位置。
“楚……”
“唰——”
凌厉的锋芒几乎在瞬息间划向她的脖颈,她忙连连后退,又分心怕惊动潜伏在外的刺客,被凳子绊倒,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咔哒。”腰椎处传来了声脆响。
“哎呦……”叫疼声差点出来,她忙捂住自己的嘴。
“阿清?”
楚薄秋听出声音不对,忙收起剑,凭借着感觉将黑暗中的女子扶了起来。
“你不好好待在屋里,跑我这做什么?”
语气间的责怪显而易见。
暮清捂着腰,小声:“还不是担心你,再说了,我不想要别人保护,我只想要你。”
男人听到最后句话,内心松动了两分,低声哄她:“乖,回自己屋里。”
“不要,我腰刚刚摔疼了,走不动。”
楚薄秋闻言双眉紧蹙,“摔哪个地方,哥哥看看。”
“看什么看,怎么看,”暮清耳尖一红,埋怨嘟囔:“难不成我脱光了给你看?”
他呼吸一滞,脑子里顿时生了不干净的想法。
余光里有黑影闪过,他下意识搂住女子往榻上躲。
“嘘——”
他幽黑的丹凤眸微微眯起,射出危险的寒光,“来了。”
男人心思在刺客上,自是没注意他同暮清的姿势有多尴尬。
暮清被迫趴在楚薄秋身上,脑袋压在他坚硬挺阔的胸膛上,耳侧是有力稳健的心跳声。www.bïmïġë.nët
听得她脸越来越热。
翻窗而来的刺客愈来愈近,楚薄秋握紧手边的剑,感到身上的女子一动不动。
他垂下眸才觉他与暮清的身子几乎是严丝合缝粘在一起,能感受到娇躯的柔软曲线,还有微微发颤的呼吸声。
腹腔下的火气几乎是瞬息间急涌上身,他立感不妙。
恰好此时,持刀的刺客砍了过来。
“哎——”
暮清被男人无情地推开,下意识叫了出来。
大刀利落,却不及男人动作凌厉,一脚踹在了行刺者的胸膛上,致使对方迅速后退几大步。
“人不对。”刺客发觉诡异,撇开头忙对窗外发出信号,“撤——”
可幽寂夜空中,竟无一人回答。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冲着鼻腔过来,行刺者心里燃起几分慌张,又握紧拳,冲突然出现的男人冷声:“你埋伏我们。”
“你猜呢。”
楚薄秋握剑的手掌微微收紧,下一刻他飞身向行刺者发起猛烈的进攻。
暮清的视线紧跟着男人的动作,不敢放松一刻。
不难看出,这刺客功夫不差,若是今夜宿在这屋里的真是她,怕是要将命交出去了。
夜色无边,两道人影刀剑相交,寒光四射。
楚薄秋的剑刃极其凌厉,与鄢忍不同,鄢忍出招会留三分余地,而他却是招招往人命脉刺。
一招一式间,行刺者很快落了下风,一个翻滚从楚薄秋剑下逃脱,闪身想从窗户跳出去。
“硄!”
一盏茶杯稳准地扔中了脑袋。
楚薄秋一愣,看向了那双仍在半空中的手。
暮清收回手,自信一笑:“我准头还不错吧。”
行刺者满头鲜血,才得以看清床帘后的女子,这才是他今夜行刺的目标。
“他要服毒,快拦住。”她飞快意识到男人的口舌动作。
不料楚薄秋反应更快,双手一拧,稳准狠地将男人下巴拧了下来。
暮清这才松了口气,楚薄秋今夜窝在这,便是为了留个活口。
若是死了,拿什么和永安王对峙。
……
清理残局到了后半夜,除了楚薄秋抓到的人,其余刺客皆已亡命。
由泊倾卫清点行刺高手的人数,又将唯一存活的刺客抓到了客栈的地下室。
此番动作悄无声息,未惊动任何一个在客栈歇息的旅客,连暮清都惊叹楚薄秋是如何凑齐的这帮人才云集的泊倾卫。
“你不太幸运,偏偏今夜我火气有点大。”
幽暗逼仄的地下室内,只点了盏微弱的烛火,晃在被捆绑之人的脸上,可见乌紫与血色交缠。
可见拷打的手段残忍。
“知道我是谁吗?”男人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抚过手掌间的寒锁,神情慵懒又矜贵,唯独那双幽黯的曈孔泛起不明意味的血色。
刺客从起初的视死如归逐渐变得惊恐,他方才遭受了从未经历过的酷刑,已经无法正眼看那位被无数暗卫簇拥着的男人,他折磨人的手段花样太多、太残忍。
这让他比死了还难受。
“我们只是、被雇来杀一个、小姑娘的……只、负责杀人,不过问其他。”
“嗯——”楚薄秋鼻腔间发出语调上扬的共鸣,在寂寥的四周徒增诡谲。
他唇角微勾,缓缓起身用寒锁缠住了刺客,动作柔极了,却给人一种生死难晓的紧张感。
“你说的那个小姑娘,是我的人,”他的掌绕了寒锁几圈,逐渐收力,嗓音也越发沙哑:“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
“大人,求您给我个痛快。”刺客颤声求饶,脖间的窒息感时而强烈得似要了他的命,一会又松了下来给他喘息的空间,却又让他更加恐惧下一次的窒息。
“痛快?”
楚薄秋喉间笑出阵不明觉厉的寒笑,继而被冷漠所替代,“我还有一万种让你生不如死的办法,想试试吗?”
下一刻,一盆滚烫冒咕噜的铁水便被一个身着黄裳的小姑娘端上来。
“这是我们同僚新研制出来的法子,叫五骨酥。”惊雀人畜无害的脸庞闪烁着兴奋的笑意,笑吟吟地介绍:“先将你的四肢泡在铁水中煮熟,再用匕首细细磨断。”
刺客听得两眼发昏,想晕过去又被寒锁死死勒住。
“啊!”
“别急着晕,还没介绍完呢,”惊雀的眼神亮晶晶地在他四肢游走,“磨断后,我还会行医将你的四肢重新缝合,
这时候你应该还有些知觉,我们会重复这些步骤,直到你要死了的时候……
就会将你的头颅割下丢进铁水内,我行医多年,听说人的头被割下后还是有意识的,
你会亲眼见证自己头身分离,眼睛、鼻腔、口腔都会慢慢涌进铁水。”
刺客的脸色由青紫变乌,身下已流出失禁物,一阵恶臭溢了出来。
惊雀却讲的忘乎其形,喉间早是口干舌燥,好在一杯及时茶送到了她面前,她饮下才觉舒爽道:“直到这个时候,你才会死。”
“你们、要、要我、做什么都行、别、这样折磨、折磨我。”
惊雀见人气若游丝,得了主子暗示才将铁水递给旁人。
“让你做什么都行?”
楚薄秋利落地松开手,从怀间香囊取出一粒指尖大小的药丸,擒住男人刚被安上的下颚骨,示意道:“吃了它,按照我的吩咐办事,背叛主子,你可愿意?”
刺客脖上的寒锁顺滑而下,落地清脆的声响与急促粗糙的喘息声融为一体。
“属、属下愿意。”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病娇兄长需要哄更新,第30章 五骨酥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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