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半下午,天儿也没那么热,时不时还吹着一缕风,贤妃又带着大皇子来了,温宓干脆就让人在御花园碧月湖旁的凉亭里布置了一番。让两个小的坐在一起玩耍,她和贤妃坐在一旁说话。
贤妃放在大皇子身上的视线并未收回来,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嗯,给安儿做了寝衣。”
她话中不带一丝对刘嫔的厌烦,倒是让温宓生了一丝好奇:“你就这么收下了?”
贤妃不至于这般大方吧?
事实证明,贤妃还是很小气的,温宓话刚落,贤妃就紧跟着道:“收啊,为什么不收?怎么说也是刘嫔的一番心意。”
话中的阴阳怪气,言不由衷,让温宓听了只想笑。
贤妃不擅长女红,自然也不会给大皇子做什么针线,刘嫔却天天拿着自己做的东西去碍贤妃的眼,可想而知贤妃有多憋气。
温宓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刘嫔近一个月来,似乎往你那儿去的愈加频繁了些。”
早先因为贤妃给刘嫔定的规矩,一个月只能去惠明宫一次,刘嫔一直怕惹贤妃不高兴,就紧守着规矩,最近却是有些反常。
贤妃闻言,脸上神色倏然紧绷,也意识到了温宓所说的情况。
温宓支着下巴,若有所思:“该不会是想把大皇子夺回去罢?”
温宓越想,越是有这个可能。
之前大皇子时常生病时,也没见刘嫔对大皇子有多上心。
现在大皇子的身子好不容易被贤妃调养的差不多了,刘嫔就想摘贤妃的果子。
话音刚落,贤妃咬紧了牙:“她做梦,安儿是我的孩子,一辈子都是。”
且不说她养出了感情,就说一个皇子能给沈家带来的荣耀,她就绝不会放手。
眼见贤妃情绪有些不对,温宓刚想安抚几句,旁边忽然传来了二皇子霸道的声音:
“我的,不给。”
两人闻声望去,就见二皇子脸颊气鼓鼓的,直直盯着大皇子手里的木雕。
而大皇子则楞楞的坐在地毯上,仰着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弟弟,有些不知所措。
两人的奶娘在一旁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种情况下,不论是劝二皇子尊敬兄长,还是劝大皇子爱护幼弟,似乎都不大好。
大皇子的奶娘心中清楚的很,在皇上心中,怕是两个大皇子都比不过二皇子,所以她也没有什么底气同二皇子说,那木雕是大皇子的。
贤妃和温宓见状,并不急着上前去调解,反而连动都未动,等着看这兄弟两个如何应对。
只要不违反原则,赵景对二皇子可谓是有求必应,也就养成了二皇子霸道的性子。
他见大皇子久久没把木雕递给他,有些没耐心,想上手就去抢。bïmïġë.nët
可还没等二皇子的小手碰到大皇子时,大皇子主动把木雕递到了二皇子手里,一副好哥哥的样子:
“弟弟,给。”
二皇子得了玩具,心满意足的捧在手里左右探寻,而大皇子只静静地看着二皇子玩儿,安静极了。
见此,贤妃不着痕迹的轻舒了一口气。
温宓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别介意,焕儿这霸道的性子,跟皇上简直一模一样。”
她不是没劝过,但都被赵景的一句:“朕的儿子,随心所欲又如何?”给堵了回去。
贤妃肯定不会在意:“娘娘言重了,安儿是哥哥,自然要爱护弟弟的。”
安儿比不得二皇子,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她也没有必要因为这鸡毛蒜皮的小事计较。
一行人在御花园又待了小半个时辰,贤妃借口说大皇子到了喝药的时辰,就带着大皇子回去了。
月莹摇着扇子,看着贤妃一行人的背影,略有担忧:“娘娘,贤妃娘娘会不会心有不满?”
毕竟大皇子到底是长子。
温宓语气肯定:“贤妃不会,她是个明白人。”
方才她是注意到贤妃松了一口气的。
见温宓这么说,月莹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看了看天色道:“娘娘,咱们也回去吧,快到晚膳的时候了。”
温宓点了点头,顺着月莹扶着她的力道起身,奶娘见状,赶紧把二皇子从地毯上抱了起来,跟在温宓身后。
二皇子见着他娘,满脸兴奋的朝温宓伸手:“母妃,抱抱。”
温宓不紧不慢的把他的手挡了回去,摸了摸二皇子的小脑袋:“焕儿乖,母妃抱不动你。”
她是真的抱不动,原本还能勉勉强强的抱着走一段路,可是焕儿近来又胖了不少,就抱不动了。
当然,温宓是不会承认自己体力不行的。
经了温宓的提醒,贤妃一回去,就吩咐了紫苏:“你记得日夜派人盯着刘嫔,有任何异常情况,记得随时禀报。”
她就不信了,仅凭着刘嫔的脑子,她抓不到刘嫔的把柄。
“是。”
紫苏眼底带了一丝寒光,想起刘嫔恶心人的举动,决定自己亲自去盯着。
紫苏是沈府特意培养出来的,多少会一些拳脚,虽然不是很精通,但是比普通的宫女太监强多了,轻易是不会让人发现的。
夜色越发的浓郁,各宫的灯都已经熄了,宫门也下了钥,紫苏早早的就潜进了翠微宫,蹲在衍庆阁的外面,眼睛连眨也不眨的盯着门口,生怕错过了什么。
将近丑时,翠微宫的大门忽然被打开了,然后进来了一个披着披风的女子被冬葵领着进了衍庆阁。
紫苏精神一震,想尽力看清披风女子的脸,却因为那人的脸上还带了面纱而看不清楚。
稍许时候,衍庆阁里面亮起了一盏并不是很明亮的灯。
紫苏悄悄的躲在了窗户下,偷听里面的人讲话。
殿内,刘嫔睡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人,抬手遮住嘴打了个哈欠:“大半夜的,你来做什么?”
披风女子压低了声音:“主子让我来问问刘嫔,主子的提议,您考虑的如何?”
披风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但又有一些不自在,显然是刻意装成这样的,她好不容易躲过了巡夜的宫人,故而细听下去,还有一丝气喘。
只是刘嫔和冬葵并未听出来,刘嫔听了这话,动作一顿,有些不自然道:“本嫔尚未考虑清楚。”
披风女子也不在意,只是提醒道:“不急,刘嫔主子大可以慢慢想,只不过,我们主子说了,若是过了她规定的时间,大皇子最终还能不能回到您身边,可就不好说了。”
话中的威胁,正中刘嫔的三寸。
刘嫔咬着唇,似下定决心般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应承了出去:“好,说说你主子的条件。”
刘嫔的妥协在披风女子的意料之中,她藏在面纱下的脸勾起了一抹笑:
“不着急,主子说了,等您达成了心愿,再知道她的条件不迟。”
说完,她微微弯了弯腰:“刘嫔主子可莫要心慈手软,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到时就太过于引人注目了。
披风女子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刘嫔忙递给冬葵一个眼神,冬葵点头,余光瞥了一眼走到门口的人,笑着走过去:
“姐姐,我送你出去吧。”
冬葵慢慢走向披风女子,只是突然间生了变故,冬葵脚下似乎绊到了什么东西,一个不小心就朝她扑了过去,冬葵的手就朝着披风女子的面纱伸了过去。
披风女子避之不及,一个不小心,面纱就被冬葵给扯了下来。她惊呼一声,下意识想遮住脸,可还是被刘嫔看的清楚。
刘嫔猛然起身,眼中尽是不可置信:“是你!”
锦华苑,夏婕妤正一针一线的绣着两岁大的孩子穿的小衣裳,时不时的咳嗽两声。
白芷见状,忙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劝道:“主子,您歇一歇吧,二皇子的衣裳也不差您这一件。”
夏婕妤放下针线,接过杯子抿了一口水,笑容温和:“不管怎么样,这好歹也是本嫔的心意。”
尚衣局的人做的,和她亲手做的,总归是有所不同的。
白芷知道自己劝不住,但也不忍心夏婕妤病着还要劳累,就试图劝说夏婕妤:“纵是如此,您也该注意自己的身子,近来天儿热,您还不甚着了凉,正是该好好休养的。”
夏婕妤把杯子搁在桌子上,忍住喉间的痒意,又重新拿起针线:
“不过几声咳嗽罢了,也值得你大惊小怪的,过几日便好了。”
白芷见自己实在劝不动,也就没在劝下去,只是心里依旧不得劲儿,情绪便写在了脸上。
没过多久,门外忽然响起了一声通报:“启禀主子,慕太医来了。”
夏婕妤闻言,惊讶的抬头:“今儿是请平安脉的日子?”
白芷摇了摇头:“离请平安脉的日子还差两日。”
后宫嫔妃的平安脉都是七日一请,今儿个还不到请脉的时候。
夏婕妤“唔”了一声,扬声道:“请慕太医进来罢。”
慕太医是温宓的人,夏婕妤心里一清二楚。
故而在慕太医刚进来,尚未来得及行礼时,夏婕妤开口就问道:“可是贵妃娘娘让你来的?”
夏婕妤能猜得到,慕太医并不感到惊讶,他还是按照规矩行了礼,然后拱手道:
“是贵妃娘娘命人传话,说婕妤主子身子不适,特意让臣来给婕妤主子诊脉。”
自从赵景知道了温宓的催产药是慕太医给的以后,慕太医几乎顶替了院使,成了雅安宫的专属太医。这也是赵景有意放纵的结果。
夏婕妤心里涌出一股名为开心的情绪,她也没再拧着,伸出了手,让白芷盖上帕子:
“都是本嫔的不是,让姐姐担心了。慕太医,劳烦了。”
慕太医连声道不敢,然后把了脉开了方子才去雅安宫复命。
作者有话要说:集美们猜一猜,这人刘嫔看见的人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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