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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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奥多尔的体力是劣势，连着与实力相当的人比赛别说他了，恐怕是部内最强的幸村也做不到。

　　如果不是那颗大脑能让他最有效也最快地结束一场比赛，那他现在恐怕不只是微微喘气加流汗，或许直接晕过去也说不定。高强度运动对贫血的人真是非常不友好。

　　是的，论网球，他的实力只能算是中等，放在整个网球部也中规中矩毫无亮点，但若是要论谋略、论操心术，现在这个世上除了太宰治以外极少有人能与他比肩。

　　……当然，也很少人会把这种东西用在完完全全地用在网球比赛上，并以此来获胜——他大概是个例外。

　　他与对面的人隔着一层网面对面，右手执着网球拍，视线聚焦在凌空的黄色小球上。

　　——重头戏来了！

　　这是最后一场比赛，也是最重要的那场。无论是轻松还是困难，他都顺利击败了之前的选手，与本组唯一一位正选站在了同一个赛场上。

　　似乎成败皆在于此了。

　　现在的比分是2：1，对面二，费奥多尔一。他轻轻喘了口气，汗水沾湿头发黏在额头上，浑身汗津津的，弄得很不舒服。

　　在以前他就从未流过那么多汗。也许这也算是种新奇的体验？

　　即使心里胡思乱想着，他的视线依旧没有离开朝他飞速冲来的小球。他握住网球拍，一边计算着，一边在心里默数。

　　三——

　　那颗小球到达最顶点，开始下落...

　　二——

　　他动了。对面也握紧了自己的网球拍。

　　一——

　　网球落在他的球拍中心，他计算着角度，借力将看似轻描淡写的一球拍了回去，描点...

　　描点是对方的手腕。

　　“呃！”他的对手——不，应该是马上就会败在他手下的人——井上彦惊呼一声，网拍“啪”地落地，声响在落针可闻的赛场上是那么明显...他的表情就像是写上了“难以置信”四个大字，也许他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也无法明白为什么球会撞在自己的手腕上吧？这只是他人生当中的一个小插曲，想不通就只好忘记，于是最后也只能当作是个意外，一个巧合，只能自认倒霉...真是可怜啊。

　　他微微勾了勾唇，又把恶意与笑意一同掩进认真中。

　　老鼠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这一击既无法让对手落下伤病，也不会痛不可忍（他以前可没有这么心慈手软，对方应该感激他才是），顶多是一点小麻痹而已。他本就是不择手段的人，再说了...一来，他也只是个刚上手网球的新人，二来嘛，明明是对面自己撞上去的——难道他还能料到对方的下一步动作吗？

　　利用群众的无知与潜意识的轻视，所以，一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胜利是肯定的吧？

　　他死死控制着自己的体力流失，让自己显得看上去胜利的理所应当。

　　用网拍离手来击溃井上彦初步的心理防线，用越来越强的攻势和他逐渐接近的分数来产生心理落差和进一步心理崩溃...在完成这两步后，配上一定的语言，像拉大提琴那样随意地挑拨对方的心绪，就能让本就不堪一击的心愈加紊乱——再接下来就是收获成功的果实了。既然如此，接下来如同碾压一般的局面也是可以预见的吧？

　　“......”

　　已经是2：5了，再有一局，费奥多尔就要赢了。然后正式成为一名正选。

　　“不...不可以——！”井上彦双目赤红，声音嘶哑而不可闻，“......不能输，不能...”

　　费奥多尔微笑着：“不能输吗？为什么呢，井上君？”

　　少年恶魔般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明明他离我很远...井上彦瞪着双眼，粗粗地喘气。

　　他是...他是魔鬼！

　　井上彦从未见过如此令人生怖的人。即使他长得再人畜无害。他知道自己的心态影响这这场比赛，但每当少年开口他就仿佛又在深渊下坠一尺...每一句，每一尺。他想过挣扎，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他发现在少年的视线中他便无处遁形，像是在无穷无尽的恶意中，污泥包裹着他的口鼻，几乎要窒息。

　　一旁观战的幸村皱了皱眉：“井上的心态已经崩溃了，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糟糕。”

　　柳放松了一点已经攥紧的笔：“看来还是小看他了...”他“唰唰”地在纸上写着，“如果锻炼好精神力，也许——”

　　“也许什么？”

　　“欸？！”柳被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也只是微微紧绷了身体没有更多的反应。这让费奥多尔有些失望。

　　“GameWonBy费奥多尔·D，6-2。”裁判的声音堪堪响起。但费奥多尔已经毫不在意了。

　　他刚下比赛走到了柳的身边，就听到了对方的话，但礼貌地没有看笔记本一眼。柳合上笔记本，从善如流：“效果更佳。”

　　“......”费奥多尔沉默了一下。

　　精神力，他是知道的。在无聊的时候他收集了几乎全世界的网球选手的信息，那些资料至今还躺在他的工作桌上。

　　但是——好吧。他弯弯眼眸，叫人看不出他的想法。也许他可以试试。他从来不排斥强大。

　　“我会尝试的，感谢您的建议，柳君。”他只是这么说道。

　　说话间幸村精市也走到了旁边，闻言露出一个百合花般的笑容：“我们可以一起练？听说精神力一起练习效果更好。”

　　“不要哦。”费奥多尔回了一个相似的笑容。他已经感觉到如果自己练成精神力的话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那种恶意他一点都不想让幸村几人感受到。

　　他依旧记得【书】里的那个少年被描绘得是那样美好。

　　想起这个，他的笑意加深。m.bïmïġë.nët

　　“那就算了。”幸村并不强求，“那从现在起你就是正选的一员了，记得按时来训练。”

　　“......”费奥多尔发现自己今天沉默的次数有点多。但说实话，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心虚这种情绪，“那个...”

　　“嗯？”

　　“我最近，大概比较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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