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部长正对着的位置坐着王袁王老先生，他手上握着拐杖，身子坐的板正，
“老夫作保，她不会！”
王袁在国际数学界的地位有目共睹，是华夏目前为止最顶尖的数学家，不管是论成就还是看资历年龄，王袁都是当之无愧的国宝级人物。
更重要的是，王袁还是华罗庚的得意门生。
王袁在解析数论、代数数论以及数论方法应用等方面均作出了卓越贡献。他关于哥德巴赫猜想的工作是中国在该领域的第一个重要成果。
并且和华罗庚一起开拓了高维数值积分的研究方向并创造了“华-王方法”。王袁在代数数域上的丢番图分析以及数论方法在统计中的应用方面也做出了杰出的成果。
王袁的话，没有人敢不认真听。
“王老，我理解您对后辈的期许和美好祝愿，但是有些事情我们需要再深刻讨论......”
王袁用手中的拐杖敲了敲地板，“她不会松口！”
陈灵婴的每一篇论文，每一次会议报告王袁都看过，还看的是现场转播，大半夜两三点不睡觉守在电脑前，就为了看陈灵婴。
“如果陈灵婴会松口，在菲尔兹奖前夕，甚至更早的时候，沃尔夫颁奖前夕，她就应该答应了丑国抛出的橄榄枝！”
王袁喘着气，他的年纪实在是很大了，很多时候都有些力不从心，
“王老，您消消气。”旁边的人给王袁倒了一杯水。
“甚至，按照你们的说法，在陈灵婴发表完那两篇关于密码学的论文的时候，丑国应该就已经找上了她！”
王袁看着桌上的其他人，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中间间隔了多长的时间?难道不够丑国去找三次陈灵婴，并且开出一次比一次诱人的条件吗！”
“但凡她态度松懈一些，哪怕是一点点，她会表面上在丑国出车祸失联实则是被丑国软禁吗！”
王袁说的话都是再浅显不过的道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但是他们却下意识忽略了。
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总有那么多的华人学者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留在了外面。而他们这群人也默认，身为女性，身为一个所谓的没有吃过苦的95后的“孩子”的陈灵婴，
应该也会做出一个“轻松”的决定。
李部长微微低下头又这件事是他考虑不周，但是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做。
因为他是华夏的政客，保证华夏的利益最大化才是他要做的。
牺牲一个人，不必要，但必要的时候可以牺牲。
“如果陈教授没有将核聚变实验数据告知丑国，那我们就更应该加快进程了，总不能拖到陈教授受不了真的松了口，到时候我们又要高高在上地去指责她。”
如果没有王袁刚刚在现场说的那些话，可能这句话真的会成为以后的事实。
将陈灵婴钉在华夏的耻辱柱上。
“那我们现在应该采取什么方案?”
李部长的手指了指白及窦刚刚发的人手一份的资料，
“按照这份方案?”
门突然被打开，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脚步声沉稳有力，
“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桌上除了王袁其他人一一都站了起来，
“顾老，您怎么来了。”
“我听房家小子说，你们在商量事情，做不出决定，我呢，倚老卖老一回，来凑凑热闹。”
顾伦锦说着坐在旁边人递过来的椅子上，
“王老，您最近身体可还好?”
顾伦锦是华夏当之无愧的脊梁，出生在可怕的1937年，童年在战火纷飞中度过，虽然年幼但却利用年龄优势为当时的军队运输了不少机密文件，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去了高丽参加抗丑援高丽战争，战功赫赫。
后面又参加了华夏和苏维埃的珍宝岛之战以及抗越西沙战争。
年龄虽然只比王袁要小上几岁，精神却好了太多太多，不说年纪，当他今年只有六十岁也不为过。
如果陈灵婴在这里，她一定能认出来，眼前这个让李部长等一众人放低了姿态的老人，和她在第一届国际机器人大赛上有过一面之缘。
“你们接着讨论，我就是来听听。”
嘴上这样说，顾伦锦的模样却不像是来普通听听的模样，这些年来，他看过很多很多人。
走马观花一般，一辈子快要到头了，能记住的人其实也不多，当初那个在国际机器人大赛上的小姑娘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她手中的“竹蜻蜓”看起来有些青涩，甚至她本身是数学系而非机器人专业的学生。
但是顾伦锦依旧看到了，属于军人般的近乎可怕的敏锐，他看到了军工的雏形。
王袁对着顾伦锦点点头，“我身体不错，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我的身体可比你的好多了，你才应该注意啊，华夏可不能没有您。”顾伦锦脸上带着笑，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邻家老人。
王袁也跟着笑，不过因为陈灵婴的事情，笑意总是浅了些，
“我老了，华夏还是要交给那些年轻人的”
而在那群年轻人里面，陈灵婴无疑是最年轻，也最有出息的那一个！
比陈灵婴成就高的，少说年纪已经上了五十，还不是华夏的人，比陈灵婴年轻的......
目前国际上被广泛承认的数学家，可没有比陈灵婴年轻的。
才二十岁啊。
如果不陨落，会做出多少成就呢？毣洣阁
顾伦锦一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
“这不是我来了吗？别担心。”
王袁先是一冷，压低了声音，
“你见过陈灵婴那姑娘?”
“几年前在首都见过一次，就是第一届国际机器人大赛那次。”顾伦锦说着，想到当时的自己抓竹蜻蜓却没抓住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
“小姑娘怪有本事的，不仅数学成就高，别的地方也不差。”
顾伦锦都想好了，等到陈灵婴一回国，就抓她去研究军工！
这么好的天赋可不能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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