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严岷君的戏,就像把一只橙子榨成橙汁的过程。
南笳是那只橙子。
严导延续一贯的作风,片场封闭,不准探班,哪怕是投资人之一的周濂月也不行。
从初夏到深秋,终于杀青。
在片场多待了几天,补拍一些镜头。
南笳叫小覃帮忙订机票,次日回北城。
工作彻底结束,人也虚脱。
南笳没吃晚饭,回房间倒头大睡。
醒来房间里有人。
南笳已不会觉得惊讶,笑了一声,“拜托我明天就回去了。”
周濂月无甚所谓地应一声,“过来接你回家。”
南笳抬手揿下总控开关,明亮灯光里,周濂月就坐在沙发上,身上一件薄薄的烟灰色线衫。
她没有动,就这样趴在枕头上看着他,直到笑出来,而他微微挑眉,起身朝她走过来。
周濂月在床沿上坐下,南笳撑起身挪过去,枕在他的腿上,仰视姿势,问他:“想我没?”
“你说呢?”
“说想我。”
周濂月轻笑一声,手指轻梳她的头发,只说:“小覃说你没吃晚饭,不饿?”
“不饿。因为某人都不想我。”
“那我跑来做什么?”
“来睡我。”
“……”周濂月伸手轻掐她的两腮,“我本来没这意思,你自己说的。”
没进行到最后一步,因为没带着东西。bïmïġë.nët
周总嫌弃酒店提供的,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没听过的品牌。
他们彼此帮忙。
末了南笳抓过纸巾盒,抽一把纸巾来擦手指和胸口,头发上也沾上一些。单单这样擦不干净,还有一股混浊气息。
该爬起来洗澡,但南笳懒得动,就枕着周濂月的手臂,平顺呼吸。“饿吗?”周濂月问。
“胃里不饿。”南笳摇摇头,继而抬眼,望着他笑,“别的地方饿。”
周濂月不作声,呼吸沉了两分。
片刻,周濂月抬手去摸出了枕头底下南笳的手机,输入自己生日解锁。
“做什么?”
周濂月没回答,滑动手机屏幕,一时没找见,方才问她,点外卖的app?
南笳笑出声,将其找出来点开了。她知道周濂月的手机上没装着这类软件。
周濂月定位到附近一家便利店,径直找到某品牌的计生用品下单。
南笳想想外卖员单送计生用品的场景,很觉得不好意思:“……顺便点两瓶茶。”
周濂月不以为然,说这样不过是欲盖弥彰。
选完东西,周濂月点开地址,准备将其修改为自己的联系方式,瞥了一眼她预设的收货人,“……欧阳女士?”
“明星点外卖和网购怎么能用真名。你不知道吗?我的购物专用马甲是欧阳春花。”
周濂月笑出声。
东西半小时送达。
后来周濂月问她,还饿吗?
南笳累到只剩力气喘气,欲哭无泪,这下,胃里反正是真的饿了。
——
【15.newlook】
回北城先与周浠见面。
南笳在剧组待足五个月,一碰面乍见周浠隆起的肚子,觉得像在变魔法。
陪周浠逛母婴店,那些小衣服小鞋子样样都可爱。
周浠劝她不要买,家里那些未拆封的早堆得放不下了。
她还是忍不住怒刷一笔巨款,说是舅妈的心意,不能不收。
周浠笑说:“什么时候让我也展现一下姑姑的心意?”
南笳煞有介事地思考片刻,笑说:“……等我拿影后以后?”
-
周濂月回到家,看见南笳的鞋子,但没看见人影。
唤了一声,从衣帽间里传来声音。
他一边解开衬衫袖扣,一边往衣帽间走。
在门口往里瞥了一眼,脚步一顿。
南笳正在试连衣裙,转头看他,笑着伸手拨了一下发尾,笑问:“好看吗?”
她剪头发了。
之前为了演戏,一头头发烫了又烫,染了又染,颜色从廉价的黄色到老气的酒红色,发质损毁,干枯毛躁,倒也符合角色定位。
今天上午去做护理,发型师说单单养护估计救不回来了,建议剪短。
于是洗了颜色,剪至过耳,微微烫卷,头发重新分路,变作四六分,配合她的这张脸,极有上世纪英气与明艳兼具的港星的味道。
周濂月“嗯”了一声。
南笳走过来,背过身去让他帮忙拉连衣裙的拉链。
周濂月将价签从衣领上方拿出来,手指捏住了后背处的拉链,却是一顿。
下一瞬,一把搂住她的腰,往前方一推。
南笳手臂抵在墙壁上,身后周濂月挨过来,他腕上的机械手表挨到了她的肌肤,微凉的触感,她颤栗一下。
周濂月低声说,反正要脱的,先不着急穿了。
——
【16.又冷又浪漫】
陈田田十二月办婚礼。
她对冬季情有独钟,因为当年跟彭泽从青梅竹马的关系变成恋人,就是在高二那年的冬天。
这故事南笳知道:陈彭两家去滑雪,陈田田崴了脚呆在酒店里,彭泽陪着她。两个高中生偷偷喝啤酒,借着酒精终于终结了互相误会、互相怄气、互相试探的患得患失,直接完成了所有边缘性-行为。
南笳对此评价,不亏是陈小姐,就是要比别人更大胆。
她高中的时候,还只敢跟人躲在体育器材室里打啵。
陈田田让她把器材室打啵这段讲给周濂月听。
南笳说你是想让我死。
陈田田选婚纱的时候南笳在剧组,没亲身参与,只通过视频给出建议。
陈田田一贯的特立独行,婚纱都与众不同。
摒弃长裙摆,只要短纱,搭配皮衣与长靴。
婚礼更与众不同。
包了郊区一栋民宿,请朋友们开个一天一夜的派对,喝酒、唱k、狼人杀、剧本杀……想玩什么玩什么。
没有传统仪式,陈田田玩到嗨了,拿上麦克风,爬到桌子上就开始对彭泽宣誓。
彭泽被朋友推过去,给她戴戒指,她蹲在桌面上,戒指还没推到指根,便两臂缠过去搂住彭泽与他拥吻。
大家欢呼吹口哨,开香槟,场面热闹如炸锅。
捧花这东西也没有。
陈田田直接摘了自己的头纱,团一团就当捧花了,站在桌上环视一圈,也不给大家抢的机会,径直朝着南笳扔过去。
后续因为叶冼的献唱,彻底变成live现场。
民宿庭院的草地上,大家挥舞荧光棒和冷烟花棒,气氛十足。
南笳抱着那团头纱,跟周濂月站在人群的外圈。
周濂月碰碰她的手,说要进屋去拿点喝的。
“我跟你一起去。”
他们回到屋里,拿了两支小瓶的冰镇啤酒。
玻璃窗隔绝了外面的歌声,耳朵里难得安静一霎。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去外面走走?”
穿过屋子,走到前门,不远处是停车场。他们走过去,南笳找到周濂月的车,想坐上车头,试了下,没成功。
周濂月笑一声,放了啤酒瓶在地上,两臂抱住她往上一举,她稳稳地坐上去。
后院里的歌声隐约传来,周濂月靠着车头,一条手臂手肘撑在车盖上,另只手举着啤酒瓶,与她碰一下,清脆的一声响。
南笳怀里还抱着那团纱的“捧花”,像抱着一团云雾。
她喝了一口酒,转头看着周濂月,笑说:“我有个绝妙的想法。”
“嗯?”
“关于结婚的。”
周濂月一顿,转头看她,“不是说不办婚礼吗?”
“我认真想了想,要给你一个交代。”
周濂月笑了声,“给我交代?”
“是呀。”南笳将自己手里的啤酒瓶递给周濂月,而后把那头纱整理了一下,往自己头上一披。
周濂月全程注视着她,没有作声,只是目光愈深。
南笳就这样戴着头纱俯身凑近他,“不想浪费田田的一番心意,所以,还是办一下。”
“是吗。”周濂月瞥她一眼,语气淡淡的。
南笳看他片刻,笑了,还是说真话:“刚刚田田宣誓的时候,我意识到……”
“嗯?”
“要不要亲朋好友见证都无所谓,但我想穿婚纱给你看。”
静静注视片刻,周濂月弯腰放了酒瓶,一步到她跟前去。
头顶木头搭的架子上挂了灯串,垂落下来,一闪一闪的像是星星的瀑布。
音乐声还在继续。
他们在无人的角落里拥吻。
又冷又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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