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美的少年半躺在地上,低声抽泣着抱住了岑念的脚踝,细密的睫毛上挂满了晶莹的泪水。他时不时往豪车的方向偷偷打量一眼,随即慌张地低下头,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惊惶。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足以登上新闻社会版头条的场景。
岑念叹了口气,似乎满是同情地开口:“你先起来说话。”
“我起不来……我的腿好痛……呜呜呜呜……”
江黎边哭边把眼睛悄悄张开一条缝,偷摸打量着岑念的反应。
正午的阳光太过炽热。逆着光线,他看不清岑念的表情。只隐约能看到那张粉嫩的嘴唇轻轻一抿,辨不清情绪。
真好看,这颜值出道也够了,给江与臣当助理有点可惜。
他边想边清了清嗓子,哭得声音更凄厉:
“姐姐,你不要被他的样子骗了……那个人心肝肠都黑透了!呜呜呜我一路找到这里真的好辛苦……”
半晌没有回音。
江黎的哭声又高了几个调,预想中小姐姐香香软软的安慰|抚|摸和对江与臣一迭声的质问却迟迟没有到来。
怎么回事?
他掩藏住自己不耐烦的情绪,我见犹怜地仰头望向岑念,突然觉得后颈一片冰冷。眼前明艳动人的小姐姐一脸温柔地提起了他的后颈:
“小朋友,姐姐也不想对你发出来自祖安的问候。”岑念的眼睛甜甜地眯起,手下猛地发力,“所以我心平气和地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刚才说哪个是你老子?!”
这女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江黎瞥见她垂在身侧的拳头,不易察觉地咽了下口水,垂死挣扎:“你有话好好说,长这么漂亮怎么对人动手动脚的,有没有一点性别意识……”
“你刚刚拽着我鞋不撒手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性别意识呢?”岑念狞笑一声,把人举的更高,“不光车前碰瓷,还造这种谣造到我家艺人头上,你还真是有胆子啊!是不是有记者蹲在角落等着抓拍呢!你是哪家的黑子线下找事,给我老实说清楚!”
“没有,其实我不是黑……”
“还不是黑,难道你是粉?我家粉籍这么好领的吗?打开微博让我看看你每天去哪家超话签到!头像和历史相册用的是谁的照片!微博置顶是哪家后援会的公告!”
“我跟他就是一家人!你给我放手!”
江黎在岑念手下拼命扑腾着。奈何身高不占优势,力气也小,看起来像是落入渔网中垂死挣扎的鲤鱼。隔着空隙,他看见了江与臣正趴在车窗上,眼皮一张一合,一副快要睡过去的样子。
这个见死不救的混蛋——
江黎闭上眼睛,干脆利落地放弃挣扎。他手指动了动,指甲突然变长,伸出尖尖一个顶。而后趁岑念抬胳膊的空隙,瞄准胳肢窝一阵轻挠。
“我可告诉过你让你放手了啊!你自找的!”
痒意猝不及防地袭来,岑念手下一时失了力气。少年趁机从她手下逃脱,喘着粗气躲到了她前面三五步远的地方。
“你给我过来把话说清楚!”
岑念不甘地拭去眼角笑出的眼泪,直起腰来,正对上江黎黑漆漆的瞳孔——少年的眼睛圆溜溜的,看起来比刚才大了一圈,隐隐透着一丝兽类的野性。
“小姐姐哎。”江黎当着她的面收回了一点点收回了爪子,试探着蹭回她的身边,抱住她的胳膊开始卖萌:“我真跟他是一家的。”
“正式介绍一下,我是他表弟江黎,江家真正的颜值担当,岚城最英俊的一朵娇花,市级作文比赛获奖者,满级XX游戏账号拥有人,QQ号还跟着两个太阳!”
他边说边忽闪着眼睛,把头靠在岑念胳膊上蹭了蹭,斜眼往车上一瞟。
果不其然,刚刚还昏昏欲睡的某个人现在正睁开眼睛望着他,一手已经打开了车门。
……我刚才被拎得像个鸡崽子一样也没看见你出来帮我,现在稍微亲近点你就这表情?
算了,瞪我也没有。这么长时间没个准话传回来说明你还是魅力不足……果然,勾|搭小姐姐的任务还是得交到我手里。
江黎暗自腹诽着,刚仰头绽放出一个溺人的笑,脖颈忽然再次感到一阵熟悉的冰冷。
“没用的哦。”岑念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美艳里带着戾气,眼神跟某个人一样冰冷,“姐姐已经过了喜欢小矮子奶狗的年纪了。”
“现在我来教你第一件事。未经允许,不要随随便便贴到女孩子身上。把你手从我胳膊上拿开,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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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还是跟上次一样的光景:覆满了整个地面的乳白地毯,清澈透亮的落地窗,巨大又奇怪的懒人沙发,以及在窗外随晃动着光影的海棠枝桠。只是这次多了一个上蹿下跳的小矮子,跟着她后面喋喋不休。
“为什么要我来搬呢?请问我哥是没长手吗?”江黎把快递箱放到料理台上,扯着嗓子不满地抱怨。
“因为你哥哥手受伤了。”岑念接过江与臣顺手递过来的剪刀,刺啦一下划破封口处的胶带,头也不抬的回答,“这种时候要体恤伤员,互相扶持。”
“那你呢?你怎么不搬啊?”
“温柔的大姐姐来教导你第二件事。”掀开盒盖,一大箱蘑菇映入眼帘。岑念拿起一朵仔细看了看,“优秀的男生应该要有绅士风度。当然,我不是说你非得拥有这项品质不可。”
“不过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不仅长得好看,力气还很大。像你这样懒惰、爱抬杠又没风度的小孩儿我一拳能打穿十个。现在对谁来搬箱子这事,你还有什么别的疑问吗”
江黎噤若寒蝉。
……
人与人之间的化学反应真是奇妙。明明今天之前毫无关系的两个人,吵起来却丝毫没有顾忌。
江与臣双手抱臂靠在冰箱上,看着他们出神。冰箱光滑的亮面倒映出他白皙的脖颈,朦胧的好像水中的月影。
回到熟悉的窝里,江与臣紧绷已久的神经忽地松懈下来,一时袭来的困意压过了手腕神经传来的疼痛。他走到岑念身后,垂下眼睛拉了拉她的衣角,随后迅速放开。
“我头疼,上去睡一会儿。”他难得地解释了一下,“你自便吧。要走的话车费走我的开支,月底公司会发给你。”
岑念:“……”
把女孩子带到家里做家务然后自己回去睡觉。不错,这真像是死直男能做得出来的事。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自从昨天在他面前接了文思思的电话后,江与臣的态度就开始在高冷的贞洁烈夫和不正经的绿茶少男之间反复横跳。
江黎还黏在岑念旁边,眼神热切的像是随时都要扑过去。江与臣不顾他的反抗,一把把他拖到楼梯上,略带粗暴地掐住他的腮帮子:
“别凑她那么近。药你带来了吗?”
“药?哦哦,我放到楼上你门口了。”江黎从他手里挣开,语气忽然难得正经,“这是三个月的量,你不要吃多了。吃多了你脑子就不清醒,不清醒就要影响判断,影响判断耽误挣钱不说,还会惹上某些意外的麻烦……”
他朝岑念那边暗暗地使了个眼色。
“我跟她之间的事,小孩子不要管。”江与臣动作一顿,揉了揉他的头发,“你等下不可以欺负她。”
“她刚把我拿捏成什么样子,你居然还要担心她?”江黎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这药的副作用除了让人发困,难道还对视力有影响吗?”
江黎梗着脖子气鼓鼓地往回走。
不过几步远后人又回来,脸上带上了不得不开口的屈辱:
“我还有一件事忘了说了……你家空调我刚刚不小心弄坏了。你能先忍着头疼把空调修修吗?我有点热!”
这次回答他的,是江与臣掉头就走的背影。
江黎:“……哈?”
他不满地哼唧了一声,掉头朝料理台跑去。
厨房的一侧装着铁艺花窗。一阵海棠风影拂过,轻飘飘吹过岑念的发梢,她抬起修长的手指,把几缕微卷的发丝随手掩到耳后,侧脸在夏日的光影下看着格外温柔,像是童话绘本里那种会给小动物包扎伤口的姑娘。
她也确实跟我们这些“动物”有点缘分。
江与臣走到她身前,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
——虽然偶尔凶一点,但他并不觉得岑念讨厌。恰恰相反,她似乎对他们这种人,有某种天然的吸引力。
“喂,你喜欢我哥吗?”他站在岑念的影子里,突然仰望着她开口。
“喜欢啊。”岑念只当这是小孩子喜欢/讨厌二选一的二极管提问。她把盒盖放到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这世界上真的会有反感他的人吗?”
虽然有几分趁机表忠心的意思,但说的也是真心话。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江与臣,值得所有人的掌声和喜爱。
……这就好。
料理台旁边放着一把高脚椅。江黎沉思了片刻,踮脚坐了上去,忽然凑到岑念身边开口:“你知道他让我带的药是什么吗?”
清洗蘑菇的纤手一顿。岑念转脸看向他,语气是少有的迟疑:“……抗过敏药?”
“那都只是小毛病,用不到找我们的“医生”专门配药。但凡找过去的,都是普通医生治不了的毛病。”
江黎的脸突然凑近,声音里带了一丝不符合这个年纪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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