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乔限的声音很空灵。
“唉。”
“听到你叹气，就知道肯定失败了。”
“她看到我之后很激动，叫我赶紧走。”
“你很伤心？”
“是啊，不只是因为完不成任务。看到她那么难过，我很自责。”
“你没做错任何事。”
乔限的声音聚满了冷冽：“法律只保护财产，不保护感情。”
电话那头，唐乔陷入沉默。
半晌，她捏着手机的手有些潮湿。
“这城北医院真不是人呆的，不仅条件差，护士素质也低。”
唐乔咂咂嘴。
想到刚刚那个嚣张的护士长，她就不住地愤懑。
“我想把艾美芬接到河滨医院，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意见。只是想提醒你，离股东大会的期限只有两天了。”
“书昀已经很多天没有回我信息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唐乔语气里不乏忧心。
乔限本能地回避这个话题。
绝口不提地下车库发生的那件事。
挂了电话。唐乔在城北医院门口来回徘徊。
“是唐小姐吗？”
身穿护士服的女孩跑出来，看样子很面生。
唐乔满脸疑惑。
“701号房的病人让您进去找她。”
听到这里，唐乔眼睛里闪着光亮。
既然艾美芬肯见她，事情就一定有转机。
谢过小护士，唐乔原路返回。
轻声推开沉重的房门，整个墙壁吱呀作响。
“艾女士。”
她不知道怎么称呼她。
眼眸低垂。
“你来，是想跟我谈收购的事吧。”
艾美芬的脸上有了些血色。
“是。”
唐乔抬起头，将眼神缓缓投向她。
很精干的女性，可以看出年轻时候的姣好容颜。
小桌上放着新杯子，艾美芬将它拿起来。
“为什么要给我买新的杯子？”
屋外，风将本就不结实的窗子吹得沙沙作响。
艾美芬本能地瑟缩在一起。
唐乔穿过床铺，径直将窗户拉上。
“看您的杯子碎了，又怕您看到我生气，就让护士她们帮忙买了新的。”
唐乔抿着唇，言语间颇为小心翼翼。
“她们那群人我知道的，不给她们好处，她们是不会帮你办事的。”
艾美芬话锋一转：“你给了护士长多少钱？”
“不多，就一千。”
“说实话。”
仿佛看穿她，唐乔变得紧张起来。
“好吧，其实是一万。”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艾美芬，好像面对儿时的班主任。
她眼里有严厉的母爱光辉，唐乔忽然想到自己的母亲。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她猛然想起，自己从小就没有母亲。
“刚刚没有吓到你吧。”
艾美芬轻声打断唐乔的思路。
“星柏从狱中来信，说典狱长对他很好，每天都会给他加菜，我知道这些都是你的功劳。”
“包括我的医药费，一直以来也多亏了你和乔总。我心里都有数。”
艾美芬微微支起身子。
“其实你没做错什么。在其位，谋其事。你也是为了你的工作。”
她沙哑的嗓音中透出体贴。
“谢谢您能理解我。”
“唐乔，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以前是，现在也是。”
这句话犹如惊涛骇浪。
唐乔猛地抬起头。
艾美芬脸上的神色渐渐肃穆。m.bïmïġë.në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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