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发生的事情,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和奋力阻止的方法,而这一切冷溶月都默默承担着,只因她更明白聪明的人更容易错过。
爱了,就是爱了,是那般的纯粹,又是那般的义无反顾,尽管冷溶月已是高高在上的武林第一人,因为她背后有‘灭影门’,更有父亲郭明轩的支持,可她还是坦然的言着要嫁与殇沫,即使她知道殇沫爱的只是身为冰弦的她。
当下的一幕,是冷溶月始料未及的,她低头看了看初涵影的臂膀,难掩愧疚之容,想那‘御火真经’与‘冰魄寒光’结合而成的功法,也只是她出于好奇,随手使出的,没想到会给初涵影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同样身为女子的冷溶月,她亦懂身体发肤对一个女人的重要性,而初涵影的双臂与小腹不但被她灼烧成黑灰色的,且不断透着红艳与乌青,红艳乃是灼热,乌青乃是极寒。
她缓缓挽住初涵影的手臂,默默的凝气使用‘御风术’,来与初涵影疗伤,而这一切初涵影都丝毫没有察觉。
“火毒呢,其实就是在冰天雪地中,又受到高温火焰的灼烧,若有幸能活下来的话,便会受尽灼热与极寒之苦,身体的每寸肌肤都被损伤,且不停的冷热交替,面目全非。”冷溶月侧脸,看着初涵影的右手臂,柔声道。
“想必,这是我应得的报应,不知天高地厚的来挑战冷门主,我真是愚昧啊。”初涵影,失落道。
“不,并不是你的错,而是我刚修习了‘御火真经’,出于好奇,才想试一试的,没曾想会这般….”冷溶月,将双手又挽住初涵影的左手臂,缓缓道。
“不过还好,你伤得并不是我的脸,哈哈。其实….其实,我知道薛寒羽的德行,几月前,也是因为我拒绝了他的示爱,他才离开逍遥宿海阁的,没想到这一离开,他便直接去了北境,且丧命在了那里。”初涵影淡淡一笑,低头喃喃道。
“即便,你知道那薛寒羽的好色的德行,得知他的死讯后,你的内心还是有些难过的,对吗?”冷溶月微微一笑,道。
“是,我有一定的原因,若不是我拒绝了他的示爱,他也不会一气之下离走了…”初涵影,失神道。
“有些男子如狼,你以为你割掉了身上的一块肉,便可以喂饱了他,但你却不知,他要的是将你吞得连骨头都不剩。我觉得,对于薛寒羽之死,你根本不必为此难过。”冷溶月,赫然道。
“是…可能冷门主说的对,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吧。”初涵影,默默道。
“哈哈,不知道涵影姐姐今年芳龄几许?”冷溶月莞尔一笑,又将双手抚在初涵影捂着小腹的手背上,轻柔的把初涵影的双手拿开,她的双手缓缓的接触着初涵影的小腹。
“哦,涵影今年年芳二三,不知道冷门主….”
“哈哈,我啊,比你小得多,那我以后便唤你一声涵影姐姐吧?”
“溶月妹妹….不,冷门主不嫌涵影的武功拙劣吗?”
“其实,涵影姐姐不必在意,若你知道我的武功是如何练成的,又是谁人所授的话,你便不会如此在意了…”冷溶月抬起头,看了一眼初涵影的双眸,又笑了笑,道:“从小溶月便是极寒体质,受尽了冰冻的煎熬,每每发作都是捂上数双被子都捂不热的,更甚的是溶月根本感觉任何身体的知觉,只得默默的听着自己微弱的心跳,因为溶月每每都怕,这仅留的心跳声也会消逝….”
“溶月妹妹….”初涵影闻到此处,眼眶中已经侵满了眼泪,嘶声唤道。
冷溶月甚至淡然的嘟了嘟嘴,“因为我的极寒体质的原因,义父故遗名便传授给我御水成冰的法门,哦,其实就是‘冰魄寒光’,这功法极其霸道,修习后,虽然能够完全掌握住我体内的寒气,但是却不能受一点伤,一旦受伤,便会全身冻结而死。”
冷溶月看着初涵影无比心疼她的神情,接着道:“可,天无绝人之路,你知道刚刚与你过招的那位少年吗?他就是殇沫,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他在无意间教会了我‘御火真经’,而他的师父,嗯…其实,也是我的亲生父亲郭明轩,又将‘御风术’传授给了我,才使得溶月的武功有了这般的境界。”
“原来,溶月妹妹的武功乃是故遗名与郭明轩所授,这两人皆是这江湖中最顶尖的高手,且是无人能敌的强者,怪不得溶月妹妹会有今日的武功造化,不过妹妹的确也吃了不少苦头。”
“一切都过去了,不提了。其实,我父亲郭明轩的武功远在我义父故遗名之上,他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所以涵影姐姐,溶月劝你,还是离开吧。”冷溶月回眸一笑,望了远处的郭明轩一眼,低声道。
“溶月妹妹以诚相待,涵影感激不尽。如今,涵影也不怕将实情说出了,今日我们前来,乃是有人在江湖中散播了消息,说故遗名无故消失,‘灭影门’将护送‘灭影刀’至‘天翱门’,把‘灭影刀’交由郭明轩保管。而今日,来劫这‘灭影刀’的也绝不止涵影一人,还有很多江湖中的成名前辈。”
“涵影姐姐….你可….可听过江湖中‘玉面公子’素海棠的传闻?”冷溶月突然变得无力起来,她轻柔道。
“涵影自然听过,我想那‘玉面公子’素海棠乃是这江湖中所有女子所崇拜的女子,她如天仙一般的容颜,她的成名绝技‘雪舞扇落’、‘漫天花雨’、‘五绝神针’更是响彻江湖,且终日一身俏郎君的打扮,引得无数男子拜倒其石榴裙下呢。不瞒溶月妹妹,我今日的装扮,就是想学一学那‘玉面公子’素海棠,哈哈。”
“她….她是溶月的亲生母亲….”冷溶月话落,瘫倒在了初涵影的身上,道。
“溶月妹妹,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无力了呢?”初涵影极快的抱住冷溶月,急促道。
“哈…哈….溶月没事,‘玉面公子’….素海棠….乃是….溶月的….溶月的生母,而….今日这车队….拉送的….正是我母亲的…………尸身…..”冷溶月吞吞吐吐的一语完后,完全失去了意识,带着无限温柔的笑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溶月妹妹….溶月妹妹!”初涵影将冷溶月的头缓缓抬起,失声的唤着,可冷溶月已经沉沉的晕厥了过去,如死人一般。
远处的郭明轩见状,眉头一皱,挽住殇沫,使用‘御雷决’中的‘迅雷之速’,只见,他与殇沫的身影在冷瞳所在的车马上闪动了一下,又瞬间出现在了初涵影的面前,直接戟指搭在了冷溶月右手腕的脉搏处,“溶月刚刚用‘御风术’为你疗伤,消耗了大量的真气,这‘御风术’是她初学的,根本掌握不好深浅,我要带她回到马车上,替她灌输真气。”
初涵影将冷溶月轻轻的交在了郭明轩的手上,低头极快的看了下她的手臂和小腹,居然真如郭明轩所言,已经恢复如常了,尽管还是有一些痕迹,但是已经完全不觉得有痛感了,她又快速回神,道:“且慢,郭门主,今日所来劫持你们车队的前辈高人,不止涵影一人,若你为溶月妹妹灌输真气,那么,如何再去抵挡住他们的来犯呢?”
“无妨,不管谁来,都是死。”郭明轩抱起冷溶月,转身沉声道。
“郭门主!涵影知道您的武功卓绝,已是天人,但若他们群起而攻之,郭明轩又将真气输给了溶月妹妹,那么会导致你们整个车队全军覆没的,依涵影来看,不如涵影将体内的全部真气输给溶月妹妹,这样也能保下郭门主的真气啊….郭门主,也许,涵影的功力在你眼中是微不足道的,但是涵影会竭尽全力去照顾溶月妹妹的,溶月妹妹为我做了这么多,涵影也该有所回报才对啊,还有….还有就是….就是我已经知道了你们运送的是‘玉面公子’素海棠的尸身,并不是什么‘灭影刀’,若郭门主的真气有所损失,造成车队不保的话,那么…那么,‘玉面公子’素海棠的尸身,也将被来犯之人,给掀倒,暴露在这冰天雪地中的啊!”初涵影紧张的皱起眉头,慌乱道。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的女儿我负责,我的女人亦由我负责!”郭明轩,冷冷一言后,便瞬间消失在了初涵影的面前。
当郭明轩的身影再次出现后,已经是在冷瞳的那辆马车上了,他缓缓得将冷溶月递在了冷瞳手里,和冷瞳一同钻进了车厢中。
初涵影见状,不顾双臂与小腹暴露在外的羞涩,举着冷溶月送与她的披风,想冷瞳的那辆马车跑去….
“溶月门主是怎么了?”车厢内,冷瞳将冷溶月放在双腿之上,擦了擦她的额头,道。
“因为,善良。”郭明轩,道。
“善良?”冷瞳,诧异道。
“如海棠一般的善良,她没想到初次运用‘御火真经’与‘冰魄寒光’的结合心法,能有如此威力,且伤了初涵影,她便又动用‘御风术’为其疗伤。”郭明轩,惘然道。
“这又是何苦呢?溶月门主,你难道不知,你如此做,会损伤自己的身体吗?”冷瞳望着冷溶月,涕颜道。
“冷瞳,你也不必过于担心,你且扶溶月坐起,我这就把真气输给溶月。”郭明轩,道。
“好…”冷瞳话落,将冷溶月缓缓扶起,郭明轩便将手上附在了冷溶月的小腹上,闭目凝气了起来。
突然间,车马的半扇门被打开,初涵影眉头紧锁的探着脑袋,这车马是一辆足够大的车马,初涵影来不及多想,快速的蹬上了马车,进入了车厢中,又极快的关上了车门,避免寒风的侵扰。
冷瞳上上下下打量着初涵影,审视了一番后,并未发现她有什么格外的举动和神情,便也默认她,坐在了自己的一侧。
车厢内,殇沫在最里端躺着,依旧时不时得全身打着冷颤,而郭明轩独坐一侧,为冷溶月输送着真气,冷瞳与初涵影则坐在车厢内的另一侧,二人与郭明轩将冷溶月夹在了车厢正中央,虽说车厢正中并没有坐等,但是一张柔软的棉花垫子,已经垫在了冷溶月的身子下端。
一时,车厢内的气氛有些沉静,没人敢先言出一句话来。
………………………….
此刻,来犯的众人,都彼此不解的张望着,有得则忍不住内心中的疑惑,七嘴八舌了起来。
“这逍遥宿海阁的阁主是怎么一回事?一开始击败了当先的那持剑少年,后来又被一个少女击败,击败后她与那将她击败的少女,两人在百米之外,嘀嘀咕咕半天,现在居然上了‘灭影门’的马车,这…….这到底是怎么不一回事啊?”
“暂时,的确不好说。莫非….莫非那逍遥宿海阁的阁主与‘灭影门’的少女,达成了什么交易?莫非,‘灭影门’的少女要将‘灭影刀’独自赠送给逍遥宿海阁的阁主?但是没道理啊。”
“想来有这可能,但是,云屏兄,有为什么觉得没道理呢?”
“我们这群人中,那逍遥宿海阁的阁主的武功虽然高,但并不是最高的。”说话这人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人,又道:“你看,今日来的有天恒门的门主辛清晓,有白鹭门的门主徐白露,有七杀门的门主连寄愁,有阑珊帮的月十娘,有月影门的寒月影,还有江月门的门主暮云烟,更有武当、少林、华山、崆峒、峨眉、青城等正派高手,这‘灭影门’的少女,没理由要偏偏与这逍遥宿海阁的阁门做交易啊。”
“云屏兄,言之有理,可这….我们该如何办呢?”
“哼,我们这一群人中啊,有自命不凡的正派人士,也有你们忽视掉的天毒门的人,不管都出于什么原因,都是为了那‘灭影刀’,这是大家不言而喻的秘密,不是吗?”
“那我们现下该如何做?”
“如何做?打呗,先灭了‘灭影门’这一行人,我们再以武决胜,最后胜出者便自然能够得到‘灭影刀’!”
“哈哈,怎么?没人敢先出手吗?的确,我们面对的可不是什么江湖不知名的门派,还是江湖第一门派‘灭影门’,而‘灭影门’又是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我想你们都是怕惹祸上身吧?”
“谁怕惹祸上身了?老子今日能够来,便就不怕那‘灭影门’。”
“哈哈,先不说逍遥宿海阁的阁主当下的举动如何,单凭他能站出来,第一个打头阵,就已经让人佩服了,总比你们这些人,只会观望着要来得痛快。”
“我觉得,大家就不要争论这些了,不如我们群体而攻之,谁都不吃亏,谁也占不了什么便宜,要得罪‘灭影门’,我们就一起得罪,难道我们联合起来,还怕那‘灭影门’不成?”
“对。”
“对,这位兄台言之有理啊,群体而功之,量那‘灭影门’的这一行车队,定会全军覆没!”
“走,上….”
众人迈出马步,紧紧持着手中的兵器,可谁都又不敢真正的迈出第一步来,每个人都左右顾盼着,生怕迈晚了一步,又生怕迈早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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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声言散已深情,愧对那人母牵朋。冷泉逢暖涌不断,柳暗花明再无难。朝暮如宾步步趣,护其昏厥辗转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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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莲池纯净花,自持仙姿亦容华。不比牵牛缠绕生,不比墙头一枝杏。海容天地乳万物,无奈皎月照夜途。
风卷云舒万里晴,遮头乌云有雨生。飞鸟尽散良弓藏,狡兔绝迹犬遭棒。尽思极心清新慕,不晓何为连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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