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实属无奈，没有办法的事。
如果是别的东西丢了，李信和李武还能帮忙找找，而且王小虎也可以私底下去找人打探一二。
但是活羊就没办法找了，过去这么长的时间，都还没有找到，八成是已经被人吃了。
一般的东西需要销赃，总能查询一二。但羊就简单多了，只要变成了食物，那就相当于毁尸灭迹，找都没办法找。而且通常也没有人愿意花这么大的力气去找，因为即使找到了也不会有证据。
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不过很快，王小虎就再次挑起了话题。
只见他半遮掩的小声问道：“听老王的意思，他后院里还藏着女儿红呢？”
这么一句简单的调侃，李武这时也把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这酒不错啊，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年份的，听他话里的意思，还要去后面挖。如果是有些年头的酒，那咱们就占便宜了。”
王小虎对此却不以为然。
“你们可别听他瞎吹牛，他们这些开酒楼饭馆的哪个不这么说啊？我当了这些年伙计，都听腻了。怎么可能真的埋在土里？最多也就是放在酒窖里罢了，大概率是直接堆在库房里。”
李信点了点头，应和道：“嗯，确实如此，真正珍藏起来的陈年佳酿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拿出来。”
王小虎：“说到陈年佳酿，我倒是想起来一个说法。倒也简单，传说女儿红是家里的女儿出生的那一天酿好后埋进土里，等到女儿出嫁的那天在挖出来。因为放了这么多年，这才是女儿红好喝的原因。”
对于这种说法，李信倒是没有听说过。不过当成一个故事听听，也别有一番趣味。
只是旁边的李武在听完之后，却皱起了眉头。
沉思了良久之后问道：
“那三十年陈酿是什么意思？是没嫁出去么？老王不会也有个女儿没嫁出去吧？”
几个跳跃性的问题，忽然从李武都嘴里蹦了出来，一时间却把李信和王小虎给难住了。
稍稍愣了片刻。
李信突然拍了李武都胳膊一下说道：“你想什么呢？当个故事听听就完了，怎么还当真啊。按照王掌柜这岁数，他女儿说不准还真有三十了。”
李武“老王看着年纪也没那么大啊，他女儿都三十了？”
李信：“酒都是三十年陈酿了，那肯定年纪不小了啊。”
听着二人没边际的瞎猜，坐在一旁的王小虎是真憋不住了，急忙抬手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你俩就别操心了，老王哪来的女儿啊？
他就俩个儿子，一个在后面帮厨，一个在外面跑生意。
你们越说越像真的，我都觉得怀疑他真有女儿了。”
李信终于回过了神，先看了看王小虎，然后又看向了李武。
“赶紧打住吧，我差点被你带沟里去，说的我都信了。”
李武这时也反应了过来，轻咳一声后，端起了面前的茶杯：“这怎么能怪我呢？我不就是随便想想吗。老王要是不吹牛夸他家的酒，我能想到这些吗？”
又是一杯茶下肚，三人点的菜也陆续开始上桌。
最先上桌的就是烤羊肉串。与后世的烤串相比，除了在调料上有些不同之外，其他的地方几乎没有什么区别，毕竟几千年的烤肉都是这么过来的。
只是串肉的东西造型有些不同，不是一根根单独的签子，而是更类似于缩小后的干草叉，后面一个握把，前面三根或两根的分叉。原因在于这个时代的规矩是要把烤好的肉剔下来吃，而不是直接拿起来就吃。
但也分人分情况，一般像这种小馆子的客人，不讲究那么多的礼节更没有什么顾忌，相对私下的场所。还是有很多人懒得等伙计慢慢的剔肉，直接拿起来就吃，客人们连吃带喝的很是轻松和随意，哪怕吃的嘴都黑了也没人在乎。
而一些大户人家或者需要注重吃饭时规矩礼仪的时候，通常都是等肉烤好之后，先把肉剃下来，再在一块块细嚼慢咽的品尝。多了几分斯文，但也少了一些直接撕咬的畅快。
李信三人只是私下里的小聚，自然不会有人去追究那些规矩。这时候太过斯文，很容易饿肚子，不亲自动手，就等着被别人抢光吧。
尤其是身旁还有李武这么个大吃货，稍微晚点就会被他一扫而空。
肉串刚一上桌，李武就挥手打发走了准备帮忙剔肉的伙计。三人纷纷上手，一人抓了几串，就那么直接撕咬起来。
几串羊肉下肚，王掌柜的说的酒也终于端了上来。
不知他是真的刚从土里挖出来，还是故意耽搁的一会儿时间才上酒。总之上桌的时候早已经分装完毕。都是几个杯子加一个小酒壶，看起来与平常的时候并无不同。
也许是先吃了几串烤肉的缘故，这时再去喝酒，三人都不约而同的觉得王掌柜说的话也有些道理，这酒喝起来确实有几分滋味。
又过了片刻，桌上碍事的烤签和盘子一同撤下，伙计重新擦干净桌子后，开始上一碟碟的炒菜。
这几道菜都是王掌柜擅长的手艺，能在胡同里经营这么多年，味道自然不用多说。
只是借着菜，三人的酒却是上了一壶又一壶。这也得益于酒的度数不高，人们喝起来都是用大杯或者直接用碗。
根据酒的不同，喝时的方法自然也不同。有些用小杯，而有些则要加热，甚至有些喝之前还需要用筛子过滤一下。
不过这些细节，都是由店里的伙计提前处理，自然不需要客人亲自动手。
三人越喝，桌上的气氛越热。
一杯酒下肚，长出了口气。李武借着酒劲说道：“酒是粮食精，这可是个好东西，就是好酒难寻啊。”
王小虎：“对对，我先敬武哥一杯。说起好酒，我倒是知道一点，也是从我干活的那个酒楼里打听来的。”
听对方这么一说，李武顿时也来了兴趣。“哦？你不会说的是那几家大酒坊里出的酒吧？”
王小虎：“那几家酒坊人尽皆知，当然不是他们，这是一个城外的小作坊。”
说到这里，李信也明白了过来，原来王小虎说的是私酒。
根据李信的了解，官府自然是禁止私酒买卖。
但实际上却查的并没有多严格，那些小作坊的私酿，甚至小规模的买卖一直都存在。
因为产量不会大，酿好的酒可以伪装，可粮食却不行。
这不是一个可以人人吃饱饭的时代，粮食就是天大的事。能够大量囤积粮食酿酒的人，自然有手段弄到官府的合法凭证。这里面真正的难题不是酿酒，而是大量的粮食。
所以那些小作坊，只要不出大事，比如把几个人一起喝死，通常官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有些更彻底的私人酿酒，自己酿了自己喝的那一类，就更是没有人去管了。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水芸县迷案更新，第301章 酒桌上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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