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般到金丹期的修士才能在两界间来去自如,低修为的修仙者要不受人庇护,要不然要借靠飞行法宝。
如果只是谢君辞自己的话,他可以随意在人界任何地方回到修仙界。
但因带着念清,他又没有飞行法器,怕小孩子身体不适应,谢君辞打算跨过人界的两个国家,来到‘两界主路’之处回去。
那里在人界是一片大海,也是通往修仙界力量流动最温和的地方,许多修仙者下凡历练或者经过人界的时候,都会选择在那片区域通过。
谢君辞带着念清一路向南,渐渐地,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化。冰雪逐渐消去,温度逐渐涨高。
直到有一天,念清在谢君辞的怀里醒来,便听到鸟儿啼叫,春风阵阵。
她困倦地眨了眨眼睛,看着窗外婆娑树影,停顿了半响过后忽然反应过来,挥舞着手要去窗口看看。
谢君辞将她抱到窗边,连绵的绿色便映入小姑娘的眼帘。
她睁大眼睛,高兴地说,“春天了,是不是春天了?”
其实是因为地域不同,她生长在大陆的北边,而在念清不知晓的时候,谢君辞已经带她跨过大半陆地,来到最南边了。
哪怕是在北方最寒冷的一月,南部也是一片温暖的景象。
谢君辞没有回答,他只是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不管怎样,对于她而言最艰难这场冬天,已经过去了。
来到南方后,念清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她可以不再披谢君辞的外套,谢君辞给她做的那些衣服派上了用场,她可以自己跑出去玩了。
要出门前,小念清就有些按捺不住,她很努力地按压自己想出去玩的兴奋,看着谢君辞给她梳头发。
谢君辞的梳发水平实在不敢恭维,如今快一个多月过去了,他才勉强学会如何扎两个对称不歪的小揪揪。
系好头发后,小姑娘不要他抱,谢君辞刚打开房门,她便自己跑了出去,明显被憋坏了。
不论虞念清怎么跑,谢君辞都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她。
二人衣着打扮便不像是普通人,又样貌出众,很快成为街上的焦点。
谢君辞身上的煞气这段日子被念清磨平了不少,他跟在小姑娘身后的时候,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带着些不自觉的温柔与宠溺。
在外人看来,很像是俊美清冷的年轻父亲,带着自己可爱的小女儿出门游玩,画面极其赏心悦目。
小念清已经整整快四五个月没出门玩过了,如今简直撒了欢,到处跑来跑去,一会儿摸摸路边大树,一会儿在小摊贩面前探头探脑。
跑着跑着她一个趔趄,眼见着要摔了,却像是有一阵风吹过,让她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小念清睁大眼睛,她趴在地上,小脑袋瓜满是问号,看起来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谢君辞单手将她提了起来,慢条斯理地拿出帕子,擦干净了她手上的泥土,又拍了拍衣服,再放任小姑娘继续撒欢。
这个地方是他们返回修仙界前最后落脚的凡间城池了,谢君辞打算在这里多买些东西回去用。
虽说修仙界也有大陆,有城镇,但和沧琅宗没什么关系。
沧琅宗位于修仙界很偏僻的地方,其他大部分宗门附近定会出衍生出背靠门派吃饭的仙城,而沧琅宗的附近不仅没有城镇,更只有被宗主齐厌殊设下的无数暗藏杀机的屏障。
跨越半个人界大陆花费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二人一直走走停停,谢君辞在小念清睡着的时候赶路,每次等她醒来后便已经来到陌生的地方。
谢君辞这一路上已经买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的储物戒指里原本只有法宝、衣物与丹药,如今被各种小孩子需要的吃穿用度填满。
他本来最想买的是书,毕竟自己真的要养大一个小女孩,心中还是有些压力的,他很担心自己未来会做错什么地方,伤害到念清。
可惜养孩子的书籍基本没有多少,谢君辞忽然想到她的吃饭问题,便改为多买了一些食谱。
等到小念清疯跑得开心了,也累了,她这才终于肯老老实实地让谢君辞抱她。
之前天冷,她吃的东西基本都是谢君辞带回来的,如今天热方便了,谢君辞便让她自己在路边选吃饭的地方,她懵懵懂懂地指了一个面馆。
念清上一个夏天出门的时候年纪太小,不怎么记事,如今对她而言更像是第一次在外面吃饭,看什么都很新奇。
谢君辞给她点了一碗牛肉面,等待的时候,他从戒指里拿出他们自己的一副碗筷,放在桌上。
他如今带孩子越发熟练,并且精细度很高,凡间百姓基本没有这么细养孩子的,出门竟然还单独准备小孩子的东西。
等到面上了,谢君辞不疾不徐地挑起面条,用小碟子盛着,等到不烫了再一点点喂给小念清。
看到这一幕,面馆老板在柜台对伙计感慨道,“你看人家这爹当的,比女子做事还细致。”
“是啊,这爹当的真好……”其实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自然逃不过谢君辞的耳朵。
谢君辞很满意,最开始谁都质疑他是不是拐来的孩子,如今都是在夸他了,看起来他果然对养崽此事极有天赋。
没一会儿,谢君辞按照经验,便知道念清吃饱了。
他抱起小姑娘,她的视野一增高,便看到碗里还剩不少面条,顿时轻轻地推了推谢君辞。
谢君辞已经很了解她了,小姑娘还没开口,他已经缓声道,“清清饱了就不能吃了,面条送给外面没吃饭的人,好不好?”
小念清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谢君辞给了赏钱,让伙计将面条送给路边蹲着的穷人,然后才抱着念清离开。
他让她高高兴兴地玩了一整天,傍晚的时候,小姑娘筋疲力竭地呼呼睡去,谢君辞则是开始为前往修仙界做准备。
他的外袍重新披在她的身上,收拾好东西,谢君辞抱着念清飞向天际。
有外袍的保护,外加谢君辞的力量做屏障,穿越暗潮涌动的天际交界处时,小姑娘毫无感觉,睡得很熟。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己在天上飞,地面上则是看起来无穷无尽一直延伸到天边的深林,和连绵起伏的高山。
虞念清顿时清醒了,她下意识伸手抱住谢君辞的脖子,惊叹道,“好多树呀。”
停顿了一下,她又稚气地说,“这里的风是甜的呢。”
谢君辞知道,这是小姑娘感受到了风中的灵气。
灵气在修仙界的分部虽然也不均匀,但不论如何都必定比得过人界。虞念清竟然能如此敏锐地感受到灵气的变化,谢君辞并不吃惊。
毕竟她是个在人界都能无意识中努力吸收灵气的小天才,在这方面自然会是及其敏锐的。
至于她经脉累伤,或许不能修炼等事情,谢君辞还没来得及考虑——毕竟,最大的考验就在前方。
谢君辞睫毛微颤,他轻轻地喘息着,心脏跳动得沉闷不已。
他已经开始有些紧张了。
“清清,你如今明白师兄的意思了吗?”谢君辞轻轻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
念清眨眨眼睛,她说,“师兄是不同娘亲生出来的哥哥。”
谢君辞哭笑不得,小姑娘理解的师兄和原意有些出路,可她能大概懂得个意思,他已经很满足了。
一边往沧琅宗赶去,谢君辞一边缓缓地说,“你知道‘师父’是什么意思吗?”
念清当然不知道,系统二度给她解释说,“师父和教书先生类似,宝宝知道先生吗?”
这个小姑娘就明白了,以前虞松泽给她讲过一些和学堂有关的故事,而且她记得哥哥曾经还想去学堂呢。
于是她说,“和教书先生一样吗?”
“差不多一个意思。”谢君辞说,“先生教的是书本,师父也是教授本事的。我是师父的大弟子,也便是学生,以后你也会是他的学生,我们都师从一个人,所以是师兄妹。”
念清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其实还是不太理解。
这种事情和阅历有关,她太小了,系统也没办法解释得太清楚。
它心中不由得有些紧张,谢君辞是越过齐厌殊带回新人,不知道以齐厌殊暴戾的性子,会不会当场翻脸。
其实按照原著展现的线索来说,齐厌殊的资料并不是太详细。唯一知道的是,这位收留了三位未来反派的沧琅宗宗主来头其实很大。
齐厌殊本来师出正统,是在修仙界地位崇高、辈分也高的玄云岛弟子。
玄云岛在修仙界是很特别的存在,当世无双,地位超然。
它曾经出过数位飞升成功的大能,如今已经神隐多年,岛上剩下的几位也都是渡劫期或大乘期的大尊者。
玄云岛也曾经出师过几位虽无缘登仙,但也实力超群的大能,他们出师后自立门派,又或者闲游收徒。数千年过去,如今修仙界排得上名号的大仙门,必定都会与玄云岛有些辈分上的关系,大仙宗们也将这份关系当一种做荣耀。
可以想象玄云岛在修仙界的话语权有多么高。
而齐厌殊,则是玄云岛在七百前收下的小弟子。
在他之前,玄云岛已经隐世近千年未收徒,可想这件事当时对修仙界的震撼,人人都想一睹被玄云岛看上的青年是何等风采。
直到有一天,玄云岛忽然宣布将齐厌殊正式除名,从此恩断义绝。几位玄云岛大尊者也都公开与他划清界限,引得修仙界一片哗然。
虽不知玄云岛内部出了什么问题,可齐厌殊在修仙界的名声已经无法挽回地变差,一夜之间,齐厌殊从修仙界夸上天的小剑仙,变成了声名狼藉的败类。
后来,谢君辞拜齐厌殊为师,齐厌殊宣布自创沧琅宗,然而有玄云岛态度在前,他创办的宗门并不被正统仙门认可。在众人眼里,他们师徒二人似乎有一种臭味相投的感觉,收了谢君辞,仿佛更坐实了齐厌殊也有问题。
后来齐厌殊又接连收了另外两个同样恶名昭彰的徒弟,沧琅宗便在似正似邪的道路上远去了。
至于沧琅宗在哪里,无人知晓。就算他们知道沧琅宗的位置,恐怕这些正义之士也只敢背后骂骂,不敢真的登门除恶扬善。
从系统所知的资料来看,沧琅宗师徒四人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同门情谊,齐厌殊脾气火爆,阴晴不定,且掌控欲极强。
他的三个徒弟在挨打中进步,经常伤重到奄奄一息,又必须事事听从齐厌殊的指示,差一点都会引起他的怒火。
后来,逐渐强大的师兄弟三人联手杀了师尊,又去了不同势力,各自为王,开始了漫长的互相厮杀和与主角团队互相抗衡的局势。
资料是这样写的,可是……系统沉默地看着如今已经顺利转行充当奶爸的谢君辞,它忽然开始怀疑原著的可信度。
如今真是乱了套了,女主成为了大反派的崽,原著的参考性还能作数几分?
系统已经想好了,反正有谢君辞保护清清,性命上大概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谢君辞带着念清离开沧琅宗。
……这也算是另类的让反派改邪归正吧?
反正,如果有那么一丝丝可能,齐厌殊也崩了人设,同意念清留下,那么系统便打算正式开始运行反派感化剧本。
且不提系统心中的忐忑,其实谢君辞的心中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轻松。
离宗门越近,谢君辞便愈发紧绷。
在人间与虞念清相处的这段时间,谢君辞明明已经像是融化了的冰水,没有过去那样淡漠了。
如今,他眉眼间的神情回到了原本冰冷的样子,这次却是因为太过紧张。
看到前方森林逐渐淹没在大雾之中,谢君辞闭了闭眼睛。
他睫毛轻颤,然后缓声道,“清清,能不能答应我,从现在开始要乖乖听我的话,不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开口,保持安静?”
虞念清抬起头,她清澈的目光对上谢君辞的眼睛,似乎感觉到他的严肃,她点点头。
谢君辞这才揉了揉她的头顶,将她抱紧,进入了迷雾之中。
“不怕。”念清听到青年沉声道。
小姑娘有点疑惑,她觉得自己不害怕呀。
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是他自己害怕吧。”
虽然害怕这个词放在谢君辞身上有点奇怪,可一想他怕的人是齐厌殊,忽然便觉得没那么不可理喻了呢。
穿过厚重的迷雾深林,阳光再一次映照过来,虞念清抬起头,不由得睁大眼睛。
前方豁然开朗,几座陡峭的山峰错落有致,直至云霄。其中一座山峰高处有瀑布穿过云层落下,带来阵阵如雨雾般细腻澎湃的灵气。
谢君辞带着念清从高山瀑布边飞过,小姑娘仰头想要看到山的顶端,一直仰一直仰,直到她向后跌到谢君辞的怀里,也没看到顶峰,顶峰被云雾缭绕,可知此峰多么险峻高耸。
而这只是沧琅宗的门面而已。
沧琅宗占地极广,有山谷、有平野,有河与深潭,更有重檐宫殿,足可以容纳上万弟子的大仙宗,却只有他们师徒四人。
系统也在观察,当看到宗门中央的主峰,和明显是以大仙宗打造的无数宫殿楼阁时,它心中有了些思考。
原著对沧琅宗和师徒四人的身份背景描述很少,他们登场的时间应该距今百年之后了,如今还什么都没发生。
只是沧琅宗所用地,很像是玄云岛老祖留下的镇岛珍宝之一,就是不知道是怎么落入齐厌殊的手里,也不知道他又是如何一边独占,一边又不被玄云岛追究的。
这一边,谢君辞带着虞念清抵达主峰。主峰的最中央巍峨屹立着一座大宫殿,不论是从面积还是气派来讲,都能看得出来,这应该是曾经宗门的中央主殿。
在距离主殿还有百步路的时候,谢君辞已经落在地上,抱着念清走入殿中。
虞念清第一次看到这么新奇的建筑,她遵守谢君辞的话一言不发,只是大眼睛看来看去,目不暇接。
凡间极讲究的风水便是从修仙界传过去的,修士比凡人更重视楼阁、洞府,甚至是修炼方向等的讲究。
这宫殿本该是整个门派风水最好,光线最足,彰显宗门实力的地方。可谢君辞越往殿中走,殿里就越阴暗。
原本该四面透亮的地方都被黑色绸布笼罩着,本该是正气最足之处,反而最阴森。
念清四处打量,她的第一个印象便是住在这里的人肯定不爱干净。
殿里摆放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修士用的炼丹炉、剑架等常规物品,也有许多凡人的家具。
越往殿中心走,东西越琐碎,地面上还有散乱着的酒壶。
最中心的梁木挂下数条长纱,外部是黑色,里面的是白纱,层层叠叠地一直垂落到地面上,却又轻柔地包裹着里面的软塌,偶尔随着风轻轻吹拂地摇动着。透过隐隐约约的长纱,小念清似乎能勉强看得到有人躺在软塌之上。
不等她仔细看,谢君辞已经附身跪了下来,他将念清放在自己身边,而后垂下头。
“师尊,弟子回来了。”
小念清不会跪人,便在谢君辞旁边坐着,她仰着头,好奇地一直想看清里面的人影。
一阵风吹过,白纱浮动,露出里面从塌沿垂下的手腕,那只手修长而苍白,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握着酒壶。
“谢君辞,你好大的胆子。”一个淡漠冰冷的男声从里面传来,“你竟敢将外人带进门派。”
帘内人斜斜地虚靠贵妃榻,他姿势随意,声音却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强势。
谢君辞额头贴地,他轻声道,“这孩子是弟子在凡间救下的,她已无家人,更无处可去,所以……”
那人冷笑道,“所以你想起自己除了决裂的兄长,其他家人也都死光了,便触景生情,动了怜悯之心?”
谢君辞喉结滑动,他沉默半响,才说,“求师尊留下她。”
“不可能。”齐厌殊冷声道,“谢君辞,你当沧琅宗是什么地方,我给你一次机会,将他哪来的送回哪去,我再算你违背宗规之错,不然……”
他停顿了一下,才轻轻说道,“我便让你再立一块碑。”
“师尊!”谢君辞抬起头,他急切地说,“弟子愿意受罚,可这孩子有修仙的天赋,在凡间便能吸取灵气,是个好苗子。如果假以时日——”
谢君辞的话忽然一停,随即他脸色聚变,又重新跪了回去,脊背颤抖。
齐厌殊如今已经是渡劫圆满期,距离大乘一步之遥,虽然谢君辞也已经有分神期,仍然被这份威压震得喘不过气。
谢君辞本来自保是没有问题的,可他偏偏怕波及虞念清,自己受罚的同时,不仅没有全力抵抗,更是将力量倾斜在小姑娘身上,护她没有感受到一点点波动。
这样一分心,谢君辞扛不住齐厌殊的威压,被震得吐了血。
齐厌殊的威压这才消失不见,他冷笑道,“谢君辞,你倒是能耐了,为了个一面之缘的孩子,就敢与本尊作对。”
“弟子不敢,只是,咳……”谢君辞勉强压下/体内紊乱的力量,他勉强说,“我答应了她……”
“好啊,既然谢二公子如此善心大发,本尊也不是喜欢难为人的人。”齐厌殊漫不经心地说,“只是我的门下只要三个弟子,有你没他,有他没你,你看着选吧。”
谢君辞一怔。
他做好的最坏打算是被逐出师门,却没想到齐厌殊竟然会有这样刁难的提议。将念清一个人放在沧琅宗,他怎么可能放心呢?可是……他没办法让齐厌殊留下她,更没办法亲口提起退出师门。
齐厌殊于他有救命之恩,又有师徒情谊,谢君辞不可能亲自说那些话,只能等齐厌殊逐他。毕竟不说沧琅宗,弟子主动退出门派,这在整个修仙界都是大逆不道的。
齐厌殊正是知道谢君辞的性格,才这样故意刁难他,让他低头。
谢君辞撑起手臂,他恳求道,“师尊,求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面色便又露痛楚,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一样,再也难以发出声音。
帘内,那只修长苍白的手将酒壶提了回去,齐厌殊似乎喝了口酒,他冷声道,“本尊最厌恶别人求情。”
看着这个发展,系统不由得越来越紧张起来。
齐厌殊果然阴沉不定,危险得厉害。连自己弟子都下得去此等狠手,这沧琅宗果然不能呆……
就在这时,小姑娘她抬头看着面露痛苦的谢君辞,又看向帘内,又看回谢君辞……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感觉得到谢君辞处境不好。
想起谢君辞让她不要开口的嘱咐,念清有点犹豫,可是看到谢君辞似乎越来越难受,她还是抬起头,有点着急地呼唤道,“师虎!”
她奶气的声音在殿中清脆的响起。
齐厌殊一顿,谢君辞的脖颈被松开,他弯下腰,喘息起来。
然后,虞念清便看到那修长苍白的手握着酒壶,挑起了层层叠叠的白纱。
小姑娘睁大眼睛,她对上了一双凌厉却美丽的眸子。
看了她片刻,齐厌殊的目光滑向谢君辞,他不敢相信地说,“你竟然救了个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师尊:这个家猫和你只能留一个(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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