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听皇儿说他们认了个师父是个方外之人,朕不以为然,既是方外之人绝不贪恋红尘富贵,先生接近他们想要得到什么?说说看,朕可以满足你。”
“我可不是什么方外之人,我只是个俗人,不求仙不问道。当然荣华富贵,我也不想要。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句话,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把握当下最重要。”
轩辕佑望着说完就转身而走的身影,感叹如此性情,倒是少有的性情中人。在这人世间,上到帝王下到平民,能敢爱敢恨,随心随性的活着,是何等的珍贵。
这几日渐渐炎热,孔邱现在戴着的面具特别的厚重,透不开气不说特别的闷热,尤其这几日感觉脸上起了好多热痱子。她寻思找百里踏歌帮忙做个透气舒服又轻便的面具,但是最近无极像防贼一样防着她,让她一直没有机会。
孔邱颇为焦躁,这天早晨终于找到了机会,做贼一般的摸进了百里踏歌的药园。早晨的露水太重,她一路穿过药园趟湿了衣襟下摆。这药园可真是大,听说这片药园里什么珍贵的草药都有,是轩辕无极送给百里踏歌的礼物,所以百里踏歌事事亲为,每一颗草药都是他亲自栽种,侍奉的很好。所以她时时看着脚下,生怕踩到了一颗辜负了药园主人的辛苦。
药园中间有个院子,应该就是药炉,院前种着一棵白玉兰,开着花儿素淡又芬芳。孔邱推开门进去,这屋里处处都是草药还有散落的笔记跟本没有下脚的地方,并没有看到人,不过从现场可以看出这个主人绝对是研究疯子。
孔邱关好门,在一片种着红花的药田里终于找到了他。
露水打湿了那神仙般男子的衣襟,沾了满衣袖的红花,他却毫不知觉的侍弄着草药,微风吹起,花飞衣袖红香湿,说不出的唯美动人。
孔邱怔怔的看着他,这漫天的红花里,只有这个绝世独立的男子再也容不下其他。
忽然眼前拂过一个画面,这个绝色男子,不……又好像不是,他坐在满是药草和散落纸张的药炉里,他端起自己亲自调制的毒酒,一饮而尽,很快鲜血流出嘴角,滴在地上粘在纸上开出一朵花,那鲜艳的红灼烧了她的眼帘。
“孔先生,你找我有事吗?”
孔邱猛一回神,惊出一身冷汗,她怎么陷入冥想,从来没有过,那个男人、、、、不,这是怎么回事,她结结巴巴忘了自己喉咙里压根发不出声音,半晌用传音喘息说道“我,踏歌、、、、不踏歌公子你喝酒吗?”
百里踏歌挽挽衣袖,拍掉粘在身上的花瓣,疑惑的又看了看对方的眼睛,刚才他好像看到这孔先生的眼睛竟变成了金色“先生没事吧?闲情逸致好小酌一杯。”
“没事,我刚才看见你……看见你衣服湿了”
“喔,露水太重,无妨的”百里踏歌整整衣摆,无所谓道“先生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哦,我是来请你帮忙的,我这个面具太重了,能不能帮我做一个轻便透气的。需要什么材料,我去找。”
百里踏歌看她精神恍惚担忧道:“原来是这样,材料我这里是有的,过几日就给你做好,你到时来取就好。先生面色看起来不好,要不要我给你把把脉?”
“不用了,谢谢,我……我先走了”孔邱踉跄着,惊魂未定,匆匆告别落荒而逃。
万里沙漠,黄沙漫天,铁马冰河。战场之上,血流成河,江山满目疮痍。
将军一身戎装,浴血奋战,身边的将士一个个皆倒下,他终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乱箭射来,他倒了下去……
“阿狸!”孔邱惊叫一声坐起来,四处观望一番才知只是梦,冷静了一会才感觉出一身冷汗,只是在梦里却如此真是,现在还能感觉到鲜血喷到他脸上的温热。
孔邱起身哆哆嗦嗦倒了杯水,一饮而尽。透过窗户,那轮明月发着冷冷淡淡的光芒,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在药园,看见百里踏歌饮鸠而死的画面,这一次在梦里看到楚离在战场上被万箭穿心。那感觉是如此的真实,甚至能感觉到血的温热。
她和衣起身,站在屋檐下望着这清冷的月光,风一吹凉飕飕的,她哆嗦一下,紧了紧衣襟,这样的夜晚有多少人和她一样未眠。她白天听说这别院里有一片竹林,是个清净的去处。她往竹林里信步走去,暗自思忖,还能在京城里待多久。
风梳竹林,风过而竹不留声。故君子事来而心始现,事去而心随空。万物皆法相,万事皆空。意思是,世间百态,情深缘浅,到头来都是一场空罢了。大约是自己最近想要的太多了吧,所以才会生出幻想。
她甩甩头自嘲一笑,叹息一声:“地狱归来不可久留。”
“你说什么?”
吓!孔邱下了一趔趄,转身看去月光下的男子一身寝衣,披头散发,要不是能听出他的声音,真的就以为是一只鬼了。
孔邱拍拍胸脯嗔怪道:“琼公子,人吓人真的会吓死人的。”
大约也感觉到吓到了对方,楚琼歉意道:“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时感慨罢了。”
“我听见了。”
孔邱真想翻他个白眼,听见了还问“琼公子,你说一个死去的人突然又活着回来了,你说这是个惊喜还是惊吓。”
“死了怎么还会活着回来?”
“比如,又投胎转世或者借尸还魂就是传说中的诈尸,挺恐怖的吧?哈哈……”
“的确恐怖,大约惊吓更多。”
“……额,是啊,的确,哈哈”孔邱尴尬一笑。
月光下,暗影婆娑,风吹过,心旷神怡。月色下,那男子子站在那里,静静地,暖暖暖的犹如月光般温柔,孔邱突然道“琼公子,你带笛子了吗,吹首曲子罢。”
渺渺仙音,惆怅而又缠绵,笛声如故,人如故,只是世事变迁沧海桑田。只是那些已经故去的人和事,已经成为遥远的记忆,因为遥远所以美丽。
“琼公子,我要离开了,这京城里,故人依旧,都还好,我就不打扰了。”
楚琼看着月光下突然间略显萧瑟的身影,好像在哪里见过“孔先生……我们是否在哪见过?”
“见过”
“在哪?”神态上说不出的熟悉,只是这戴着面具不好说是不是真的在哪见过。
孔邱走到他身边抬起头看着他,她自信自己一米七多身高在他身边竟然还要抬头看他,ε=(′ο`*)))唉,惆怅道:“在前世,我与公子在前世见过。”
楚琼借着月光望着她亮的出奇的眼珠子镶嵌在面具的两个孔里,说不出的幽深神秘,他目瞪口呆道:“孔先生...你...”
哈哈....突然爆发出一声爆笑,惊跑鸟雀无数,孔邱笑的前仰后趴,她笑着指着楚琼“你还真信...太搞笑了...哈哈...”
“孔先生真幽默....”
孔邱用手指插进面具李里擦擦眼角,手背在身后转身边往外走边可惜道:“哎,是时候该离开了,像我这么贪心的人再晚一些离开,怕是要心痛死啊!”
这日中午,楚离一身戎装牵了马去了马棚。离着很远看见马棚里躁动不安,其中一个怪模怪样的马在作怪,那马野性十足的大红马,通过毛发可以看出是个良品,只是头上戴着厚厚的马套,看起来特别的奇怪,这样的热的天气,屋里放着冰都热更遑论在马棚里套着头套的马了,好奇的向侍奉马的小厮问道:“这是谁的马?”毣洣阁
“回二爷,是孔先生的。”
“哪个孔先生?”
“就是二公子的师傅孔邱。”
“真是物似主人,把它头上的套子摘了,这么好的马真是糟蹋。”
小厮应了一声就要给大红马解套,只是这大红马脾气大,抬腿就是一蹄子。楚离示意他站一边,拿了块糖怡摸着毛发安抚了一下大红马,说来也怪竟然安静下来,还惬意的甩了甩尾巴。楚离并小厮给大红马解了套,刷了毛才让他彻底安静下来。
孔邱这几日不是围着楚狂和楚凤歌转悠,就是和凤小斋插科打诨,偶尔偷窥一下楚府三大美男结果每次都被无极当场逮住,接下来就是被歇斯底里的喊着人渣的无极追着喊杀喊打,好不热闹。总而言之,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是一地鸡毛。
这几日里逗逗这个惹惹那个好不惬意,这一会正和无极斗嘴,满意的看着又把这个霸气小太子惹得炸毛。有小厮前来说楚离请她去桃园一趟。
孔邱兴高采烈的挑挑眉向无极挑衅,自然惹得无极又是恼羞成怒带威胁加警告一番。她嘴里唱着荤素不忌的小曲,一路小跑往桃园走去。
看她这不正经的样子,周围的人都见怪不怪的果然又听见一声暴喝:“死变态,你要敢胡来,我一定杀了你!”
桃园里,小溪旁一红衣男子静静的站在那里。溪边照影行,天在清溪底。孔邱暗暗可惜来的不是时候,若是在桃花盛开的季节。桃花树下,繁花点点,一美男子站在桃花树下,小溪岸边,光是一个背影就是一幅“非鬼亦非仙,一曲桃花水。”的绝美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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