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窗帘拉了大半,清晨的日光斜斜地打进来,刚好落在床尾不远处的白色扶手椅上。格!格*党&小说
男人的衬衫西裤和女人的裙子交叠,散乱地搭着靠背。
梁现睁开眼睛,发现怀里好像空了。
他侧过头。
先映入眼帘的是女人单薄的后背,被乌黑的长卷发遮挡,薄瘦的蝴蝶骨露在空气里,被室内的自然光一照,有种白皙朦胧的质感。
细细的睡裙吊带蜿蜒着爬过蝴蝶骨,没入被窝。
明姒睡觉的时候很粘人。
就像一只猫似的,爱往人的怀里蹭,梁现有时候早起,都得跟她手脚并用的纠/缠斗上一会儿,才能把人扒开。
但这会儿,她睡得很远。
而且还是背朝着他。
梁现不怎么满意,手臂一伸就把人捞了回来,按在自己的怀里。
明姒皱眉,模模糊糊地嘟囔了一句什么,过了会儿,她抬脚踹了他一下,又翻身爬得远远的。
无论是那表情,语气还是动作,都是在非常真心实意地在表达嫌弃了。
她其实一直没醒,只是睡意朦胧中觉得自己好像被拖入了一个可怕的怀抱,本能地想挣扎开来。
挪到差不多到床沿的位置,明姒脑海中的小雷达跳了一下,感觉再挪可能就得摔地上,于是就侧身不动了。
忽然间,感觉有人从身后抱住她。
明姒想推又无处使劲,加上这么折腾了几回,她困意消了些,很费力地睁开眼,“我还困。”
“嗯,你睡。”梁现亲亲她的耳畔,“要掉下去了。”
他声音很轻,这么听着声线柔和,好像很容易就能让人安下心来。
明姒慢慢放松,心头那点儿短暂的“好像不应该让他抱着”的念头也被困意压垮,任由他揽着自己的腰,沉沉阖上眼皮。
再醒来时,已分辨不清时间。
卧室被遮光窗帘遮住的那大半仍是黑沉沉的,但明媚的阳光从床尾未拉拢的缝隙里透进来,颜色就昭示着已不是清晨。
明姒虽然醒了,但依旧满身倦意,懒懒的不想动。思维迟缓了几秒钟,她略略抬头,看见男人流畅的下颌线,忽然想起昨夜的事,眼皮跳了跳,翻身就想挪开。
这一上午梁现只是浅眠,早在她刚醒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怀里窸窸窣窣的动静。明姒还没来得及挣脱出来,就被扣住腰抱回去。
她“嘶”了一声,立即拧起眉,“痛痛痛……”
刚才往外挪的时候,腰腹那儿就传来紧绷的酸痛感,加上梁现手上的力道不轻,她几乎是一下子摔回了枕头上。
“你松开点儿。”她拍了梁现的肩一下,反而刚好硌到了自己的手腕,疼得迅速缩回了被窝里,不满地盯着他看。
但这么看着,昨晚那堪称可怕的记忆又纷纷涌来。
其实起初都还算挺美好,梁现看起来不像有什么经验的,但胜在耐心,仔细。接吻过后寸寸试探,她也没受什么苦。
但到后来那一步,转折还是发生了。
并且男人颇有点食髓知味,一发不可收拾的味道,甚至连抱着她去浴室的那次也没放过。
总之这一夜,基本上刷新了明姒对于“男人”这两个字的认知。
梁现没出声,当然也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反倒揽过她的肩头,亲了亲她的鼻尖。
明姒忽然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虽然睡在一起这么多天,但经过昨夜,心理上觉得亲近甜蜜之余,又好像还多了些羞涩。
她闭了闭眼,把脸缩到被窝下边,说话的时候嗓子还有点点哑,“我要喝水。”
“我去给你倒。”他应得很快。
“算了,”明姒又改了主意,在他起身之前抱住他的腰,脸也跟着埋在他臂弯,瓮声瓮气还略带埋怨地说,“你先给我揉揉。”
梁现依言伸手,看她还是跟个鹌鹑似的埋着脑袋,轻笑了声,“不闷么?”
明姒:“……”
闷也不想抬头。
她现在就是处于一种极度不想面对梁现的状态下。
总觉得,看他一眼,脸上大概会迅速烧成一片红云。
但下一秒,她还是被迫抬起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哭狠了,她这会儿眼角还有点隐隐泛/红,衬着肌肤白皙的颜色,堪称绮丽。
梁现眸光深了深,还未开口,明姒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快速地窝回了被窝里。
她声音透过被子传来,有点闷闷的,“你不许想了,今天,不,这一个礼拜都不许想了。”
谁知话音还没落,她顶上的被子就被男人掀开,白色的光线落进来,然后是他俯身过来的亲吻。
亲完之后,他勾了下唇角,笑得漫不经意,“我想什么了啊?”
“……”
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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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明姒几乎是从早睡到晚,就连刷牙洗脸,也是梁现送到床前来的。
她有心趁这个机会好好为难一下他,指挥他干这个干那个,几乎是把家里所有的枕头都挑了个遍,才找到一个柔软舒适,刚好适合垫在腰后面的。
梁现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衬衣和西裤,坐在卧室靠窗的那把扶手椅上,浏览着手里的平板。
这把扶手椅是西班牙的奢侈品牌,方方正正的极具简约设计感,他身高腿长,坐在上面,不经意一个动作,就像在拍杂志封面照。
相比之下,明姒可就蔫了许多。
她一边看他,一边在心里暗搓搓地diss。
梁现果然是个坏狗,对自己二十多年的发小都能下这么重的手,这简直是比禽/兽还不如。
不知道是她的目光太有实质性,还是梁现本就在注意着这边。明姒没腹诽两句,他就合上手里的平板走过来。
明姒就想往边上躲。
其实昨晚的体验,仔细想想也并没有那么糟糕,甚至到后来她也记不清自己有了几次。但过度操劳总是不好的,她还年轻,并不想和狗男人同归于尽。
“不是说挪着痛么?”梁现一抬手,没怎么费力就把人捞回来,固定在床头,“我又不对你做什么,怕成这样?”
明姒抱着靠枕哼哼,“那谁知道。”
梁现笑了下,帮她把一缕碎发撩到耳后,忽然说,“京弘准备投资一部电影,女主角是冯施如。”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却是这个。
明姒瞄瞄他,“干嘛和我说。”
梁现在床沿坐下,两条长腿很自然地伸开,“报备?”
“哼,随便你,”明姒揪了下被角,顿了会儿说,“冯施如那样的,还不值得我认真对付。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你说起她很扫兴。”
她沉下脸来,不满地看着他。
梁现轻笑着应了声。
他上下打量着她这会儿的状态,又似笑非笑道,“不过,你还有什么兴?”
“……”
她沉默片刻,隔着被子踹了他一脚,却因为动作幅度略大,而疼得嘶嘶抽气。
梁现却毫发无损,还弯下腰来,对她耍了会儿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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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躺了一天养精蓄锐,隔天明姒终于是恢复了精神。
起床第一件事,照例是翻翻微博。
Merald珠宝在微博上也有官方账号,日常发布一些品牌相关资讯以及明星晚宴之类的时尚动态,她获奖那天之后接受了品牌方的一个小采访,也被整理成文章发布在上面。www.bïmïġë.nët
因为这个,明姒的微博涨了一波粉,不过一来设计图尚未公开,二来大家的目光大多都放在Merald这个品牌上,会摸过来关注设计师的更是寥寥无几。
所以,明姒的微博粉丝量满打满算,也还不如成昱这个日常吃喝玩乐的二世祖多。
她在小群里随口抱怨了一句,立刻招致了成昱的不满:「你说这话是不是看不起我,我怎么说也是平城一线小红人,凭啥粉丝量就不如你」
柯礼杰:「小红人」
柯礼杰:「成经理?」
柯礼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好呆吗?」
成昱:「……」
他连着发了好几个痛哭流涕又愤怒咆哮的表情包,还p了张暴揍柯礼杰的图,用以说明自己的心情。
没人问,他自己先开始抱怨:「我到这才发现原来我对接的是工厂这块,那工厂在荒郊野岭,来回一趟得四个小时,天天灰头土脸的」
成昱:「我这哪像个经理」
柯礼杰适时补充:「像个厂长?」
成昱:「……」
成厂长出离得愤怒了,跟柯礼杰来来回回地撕了好几十个回合。手机一直一直地震,明姒吃完早餐才差不多停歇。
她无语地拿起来看:「二位几岁了?」
消息列表里还有条Merald珠宝大中华区负责人的消息,说她那枚祖母绿的设计图已经投入制作当中,明姒看见了,顾不上理会成昱,回了一条过去。又陆陆续续跟他探讨了半天工艺问题。
聊完一看时间,已经过了九点。
明姒趿拉上拖鞋下床,昨晚两人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她心满意足。
吃早餐的时候,她没闲着,又打开微信来看。
发现成昱正在撺掇大家视频。
成昱:「好久没有看到大家了,难道大家不想昱昱吗!想视频的举手!」
柯礼杰:「看在你已经沦为厂长的份上,我帮你凑个人头吧」
等了好一会儿。
气氛慢慢有点尴尬。
柯礼杰:「????没人了吗!我跟成昱大眼瞪小眼半天了!」
明姒想着那个画面,噗的笑出声来,她睡衣外面披了件有些厚度的宽松睡袍,倒是不怕走光。于是抬手一按,加入了群视频。
“羡慕……”成昱大概是真过得挺辛苦的,脸都瘦了一小圈,“明姒你居然还在吃早餐!”
“唉,自由职业,一不小心就睡得太晚,有时候也很发愁呢。”明姒咬着一片吐司,笑眯眯地托着腮。
成昱还来不及愤怒,就看到视频页面里忽然多了个人,他立即惊讶道,“现哥?你这会儿怎么有空?”
明姒已经在喝牛奶,这会儿放下杯子,调整了下坐姿,优雅地把手机举到了心机四十五度。
“聊什么呢?”梁现的声音隔着手机传出来,带点儿散漫的笑意。
“聊成昱的幸福生活。”柯礼杰接了一句,“你们俩呢,最近咋样?”
明姒随口道,“挺好的啊。”
她一直举着手机还挺累的,于是仰靠在餐桌椅上。
成昱忽然狐疑地问,“明姒,你脖子上是什么?”
明姒下意识地伸手一摸,没摸到什么,“怎么了……”
忽然脑袋里嗡得一声,反应过来了。
这是前天晚上,梁现留下的吻/痕。
她心跳快了一拍,随便地扯了两下领子捂好,“不知道什么虫子咬的,昨晚逛了下花园。”
“是吗现哥?”成昱歪了下脑袋,下意识地问梁现。
梁现看着这边,不知看到了什么,倏的勾了下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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