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刚开始他之所以多看了她两眼，就是因为惊诧于她跟陆汐颜的长相有几分相似吧，而现在在能确定她并不是陆汐颜后，他自然也就收回了眼神。
他没认出来她。
这一瞬间，扶子春实在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
既庆幸于他没认出来她，又委屈他没认出来她
……
唉。
扶子春在心底狠狠唾骂了自己一顿，虽然知道因为怀孕的缘故会比平常要更加多愁善感，她却也不得不无语于自己的善变心思。
秦衍越过她离开了，也就在扶子春摸着小腹准备等下起身就离开的时候，却见走到游廊尽头处的秦衍突然回眸朝着这边问：“怎么不跟上来？”
咿？
众人都好奇地抬眼看过来。毣洣阁
王爷说什么？
扶子春也讶然地随着众人抬眼。
什么跟上来？
秦衍的眼神隔着山海云翳，静静地落在纷扰红尘之内的扶子春身上。
他眼神平静淡漠。
却耐心重复道：“不是说你是本王身边的贴身侍女吗，既然是贴身的，那为什么看到本王离开却还不跟上来？”
“……”
说的，是她啊。
扶子春一时间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可是流风统领刚刚跟我说不需要我，已经给我开了银票让我尽快离开了呀。”
“是吗？”秦衍漫不经心地扬眉，“这么说，你是流风的贴身侍女了？”
“不是，是王爷的。”
“既然是本王的贴身侍女，那你是听流风的话还是本王的话？”
“……”
于是扶子春就顶着众人惊诧震惊的眼神里，缓慢起身，低眉顺眼地跟在了秦衍身后，虽然惊诧于秦衍为什么会突然开口让她留下，但她却也不得面对本心——其实比起计划被打乱，她更多的情绪是开心。
但也有不开心的人。
比如在门口守着的流风，他在看到扶子春跟在秦衍身后的时候，嘴角都直接不受控制地抽搐了起来：“王爷，这个人——”
“她不是你给本王挑的贴身侍女吗？”秦衍幽幽看他，“怎么看到她后，你反而露出这般震惊惶惑的表情？”
“可是她的脸……”
“你不就是照着她的脸才找的她吗？”秦衍状若漫不经心，神态慵懒地扬眉反问，“先前皇城里因为你贴出去的告示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好容易找到了一个六七分相似的人，你却隔日就将她赶出去，怎么——你是怕闹出来的动静还不够是吗？”
流风吓了一跳，急忙跪下请罪。
“是属下逾矩。”
在后面听到一切来龙去脉的扶子春在这时候也终于听明白了，其实就是秦衍前段时间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流风觉得不能让他很多继续下去，就自作主张地贴了一张告示说要招和陆汐颜相貌相似的人做侍女，本意虽然也是想着让秦衍养个替身在身边的，但主要玩儿的却是一出先斩后奏。
秦衍也是才知道的。
但秦衍并没有怪罪的心思，他只是平静地道：“事已如此，起来吧。”
“是。”流风忐忑地起身，又看向跟在秦衍身后屏气凝神尽量放低自己存在感的扶子春，“那这个女人，属下这就将其送走？”
“不用。”秦衍回眸幽幽看向扶子春，扶子春被他眼神烫到急忙垂下脑袋，而秦衍则也很快收回视线，平静地道，“既然都已经给了她一个月的银钱了，那就留她一个月吧。”
扶子春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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