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卷开头就是一篇科技文,语句杂糅着众多专业名词,白蔹扫了一眼试卷,估摸着一下难度,有点担心闻其。
她一边想着,一边在试卷上写下答案。
监考老师巡视一圈,站在白蔹身边,顿了几秒钟。
因为馆阁体没有特色不入书协,所以现在研究馆阁体的人少,馆阁体讲究笔法跟耐力度,也考验布局,白蔹的馆阁体融合了梁体的用笔之道,放在哪里都算是上佳。
从没见过如此工整漂亮的答卷。
为了避免考生有压力,高考监考老师不能一直站在同一个学生身边,不然监考老师还想多看几眼那张考卷。
时间缓缓流逝。
白蔹写完前面的题目,终于翻到作文。
讲台上,监考老师一直有关注这位写字很漂亮的女生,在看到她翻着一张卷子很久没动时,不由诧异。
全国统考卷本身就难,但他看那位同学一直写得很流畅,怎么到作文卡住了?
今年的作文很难?
他心里诧异。
11:30,铃声响起,监考老师让所有学生放下笔停止答卷,两位老师分别从头尾开始收答题卡。
收到白蔹这里时。
监考老师看到女生左手压着试卷,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右手支着下巴,长睫覆下,似乎在看试卷,又似乎在发呆。
“同学,交答题卡了。”监考老师提醒。
白蔹终于回过神,她从考卷底下抽出答题卡交给老师。
考完出来,纪邵军跟沈清提前回家做饭,只有姜附离在门口等她。
姜附离还站在那棵树下,在低头看手机,额前漆黑的碎发微垂,早中温差大,他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白T。
午间酷热,周围等着的其他家长总显得匆忙急躁,唯有他随意懒散,自带一股清凌的冷气。
看到白蔹过来,他转了下手机,抬了下头就朝这边走,“很难?”
姜附离把手里的水递给她。
她没提前交卷,难免好奇题目的难度。
白蔹回过神,她跟在姜附离身后去停车处,想起来姜附离的问话,才慢吞吞地回答:“不难。”
上午考试考完,中午十二点,微博热搜就同步出来了——
【统考卷作文题】
新闻网发布的微博,后面紧跟着“爆”字。
下面评论的都是一些吃瓜网友跟大学生。
高三生比较少,因为都在准备下午的数学。
欣姐是娱乐圈的人,她知道今天白蔹高考,一直有关注热搜,看到热搜爆了语文作文题后与闫鹭讨论:“网友说今年作文题目太简单了,但前面阅读跟文言文简直变态,不知道白小姐考得怎么样。”
“白小姐文学功深厚。”闫鹭合上台词本,认真道。
**
下午是数学。
数学向来是文理科所有人学生最害怕的题,今年的最后三道题,一道比一道难,白蔹从前面往后做,前面选择填空她没怎么用桌子上的草稿纸,直到大题她才开始用。
今年的第三道大题就是证明不等式,xyz=1的情况下,求证明一个三元四次方方程大于1,考场上几乎所有人学生看到这一道题就写了一个“解”。
直到收答题卡跟试卷的时候,都没有一個考生说话。
湘城一中校门口早早就有记者蹲着了,看到第一个学生出来,记者连忙拿着话筒上前提问,“同学,今年数学题目难吗?”
每年统考卷的题目都会被吐槽。
男生抬了抬头,看到镜头后,他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不知道。”
“不知道?”记者觉得有些意思,“同学你是觉得难以评价吗?”
男生:“no,是一题也没看懂。”
记者:“……”
数学确实很难,学生们出考场时表情都是蔫的。
陆灵犀在题目考完后,直接在群里发消息——
【大家考完就忘记这一场,好好休息,安心迎接明天最后的两场考试。】
出考场时大部分学生都挺崩溃。
每年高考数学跟语文都是新闻热点。
数学考完,“统考卷数学”很快就登顶热搜,憋了一天的高三生在此时终于彻底疯狂,吐槽数学难度。
热评第一:
【参加过数学竞赛,倒数第二题我就画了一个辅助线(微笑)】
网友点进去一看,果然看到了这位同学去年晒出来的省队奖牌,他们有些意外,普通人说难就算了,怎么进入省队的大神也说难?
**
下午沈清跟纪邵军都来学校门口等白蔹,看到一群考生崩溃的样子,一句话也没敢问白蔹。
姜附离站在白蔹身边,低头张口就要问白蔹数学怎么样。
沈清轻咳一声,“小姜,晚上一起来我们那吃饭。”
她打断姜附离。
姜附离就看了白蔹一眼,没再问话。
一行人回到纪衡的院子,纪衡在跟姜鹤下五子棋,他们回来的时候,纪衡看到姜附离,他松了一口气,连忙站起来,他拿着烟袋,“小姜,你来。”
姜鹤缓缓抬头,看到姜附离,轻松晃着的腿缓缓停下。
姜附离随意地坐到姜鹤对面,随手拿起一粒白子。
两分钟后,姜附离瞥姜鹤一眼,不紧不慢地站起来:“要尊老。”
姜鹤:“……”
纪邵军跟沈清两人在厨房忙活,期间他接到了楼管家的电话。
手机那头,楼管家站在院子里,“您明天几点出发?我让车接您去北城。”
他们要从北城坐飞机去江京。
明天高考就结束了。
“明天回不去,”纪邵军略微沉吟,“后天吧,9号下午走。”
9号就是端午,纪邵军还想陪纪衡吃一顿饭再走。
楼管家沉默了很久,他按着眉心,浸润过无数风雨的眉眼此时看得出老态,“也行,您外甥女考试怎么样?”
“不知道,”纪邵军单手洗菜,声音轻松了点:“听说数学题目太难,我们就没问她。”
楼管家只是礼节性询问,听到纪邵军这么说也不意外,“如果可以,还是希望您能在端午之前赶回来。”
**
翌日,最后两场考试。
综合理综跟英语,没有最难,只有更难。
下午最后一场考试,英语。
考场上,白蔹写完英语作文的最后一个单词,又检查了一遍题目,最后把选择题的答案涂到答题卡上,确认无误之后。
才看着手中的黑笔。
她没有很多花里胡哨的笔,这是从她高三一直用到现在的笔,笔芯换了无数,外面黑色的壳已经失去光泽。
白蔹将答题卡放到一边,将笔收进笔帽。
与此同时,三中考场。
杨琳也写完最后一句,她在作文末端画上句号,窗外太阳照进来,光线落在她的试卷上,杨琳看着试卷有些恍惚。
她努力挣扎了十二年,努力学习十二年,似乎就是为了这一刻。
五点。
铃声响起,象征着高三考生们人生最重要的一场考试结束,而人生的路才刚开始。
白蔹交完试卷跟答题卡,顺着人流往外面走。
这个点比平时下课点要早,阳光略显刺眼,白蔹就拿着笔袋,懒洋洋地穿越在人海。
校门口树下。
姜附离穿着宽松的短袖,随意地站在树下,姿态有些懒散。
校门口等学生的家长不少,大部分人手里都捧着花束,拿着的都是向日葵,唯有姜附离不一样。
手里拿着的是一束大部分人认不出来的花。
单层花瓣,每朵花瓣似云彩般轻盈,随风轻轻摇曳,亭亭玉立,红得艳,粉色如桃夭,白胜雪,蓝似烟雾,素雅又华丽,绚烂璀璨到极致。
周围不少人都用余光看他。
来这等自家孩子考试的就那么些家长,这两天很多人都眼熟了姜附离。
他气质过分冷,身上气场即便是有所收敛还是让人难以接近,活像是一个不存在于凡尘的高岭之花。
现在看到他买花,大部分人都很惊讶。
姜附离浅色的眸子随意看着人群,在看到人群里的白蔹之后,他站直,等到人走到自己面前,他没说话,只是将手中的花束递给白蔹。
白蔹接过来,朝姜附离挑眉,姜附离又把她的手机递给她。
刚交完卷,十五班的群里开始响个不停。
闻其又在带头搞事情。
闻其:【@班主任陆妈,火锅!】
其他人纷纷在下面排队,白蔹将手机放回兜里,又低头轻轻拨着花瓣,这才看向姜附离,“去学校边的那家火锅店。”
姜附离知道他们今天要聚餐,他带白蔹往车那边走。
两人穿过人群,不少人都看着他们的背影远去,暗自讨论着这俩是不是哪里来的明星。
湘城还是那个湘城。
少女还是那个少女。
虞美人年年依旧。
**
江京。
最后一场考试,许老太太送许知月去考试。
然后就一直在待在佛堂。
等到考完的点,她终于从佛堂出来,焦急地等在大厅,等许知月回来。
大厅里,许恩发短信询问白蔹考得如何,白蔹一直没回,他担忧这孩子是不是考得不好。
看到老太太动不动就站起来眺望大门,不由开口,“妈,您别急,坐下来慢慢等,考都考完了。”
许老太太如何能不急?
她坐下来,询问大厅里的人,“你们觉得知月这次能考好吗?”
“当然,”纪慕兰点头,她对许知月一向很信任,“知月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
管家更是笑,“您就等着做榜眼奶奶吧。”
老太太安下心。
正是这时候,门外喇叭声响起,是司机接许知月回来了。
老太太连忙撑着拐杖站起来,在许知月下车的那一秒就过去询问:“知月,考得怎么样?估分大概多少?”
许知月这种学神,考完大概就能知道自己的分数。
这次,许知月却摇了下头,“不清楚。”
在看手机的许文尧诧异,“今年高考题很难?”
难到许知月都拿不准?
“特别难,”许知月戴着眼镜,她说话斯斯文文,“数学跟物理最后一道题都是我没见过的题型,我回来的路上问过梁狗,他也不确定。”
许知月跟梁无瑜都是许文尧知道的少见天才,尤其梁无瑜,从初中起就参加各种竞赛,高一就学完高中知识,高三进了某个实验室跟着导师一起学习。
可以说学识已经超越了99.9%的高三生。
连梁无瑜也不确定?
今年题目是有多难?
“这么难?”许文尧将手机一握,他站起来,意外道:“发生什么了?”
每年的高考题都是差不多的难度,除非有特例,许文尧记得几年前有一届高考题很难,被称之为“第一高考榜”,至今没有哪一届高考能超越,可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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