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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心阁一处楼阁。
“现在知道老夫为何会放过墨小染了吧?”
由离道长躺在躺椅上,目光幽幽的望着上方树叶缝隙间斑驳的光线。
在他旁边侍立的恐翔,一副后怕的模样。
闻言他惊讶问道,“难道叔父早已知道墨小染的父亲是化神期的大能?”
由离道长暗道,我知道个屁啊!
我当时不过是惜才而已。
不过,结果是好的,双方和平处理了事情,并没有因此产生间隙或者仇怨。
否则这会由离尊者恐怕会坐卧不安,如芒在背,又或者连夜潜逃,不知去向。
谁都知道,化神期的大能在人域已经算的上顶尖强者,至于其上的合体,洞虚,大乘,渡劫境强者,基本上不问世事。
或者说,他们眼里只有大道机缘,研究的是如何成仙。
最重要的是,这一小撮人数极其稀少,数百年数千年不出世都是常事。
亦有人言,大梦千年,指的就是他们。m.bïmïġë.nët
在现在这种时期,得罪一个化神期高手基本上宣布了死刑。
除非他的背后是超级宗门,而且宗门愿意庇护。
由离尊者为自己当时的大度暗暗点赞,果然,善结良缘,会有好报。
“有的事,你无需知道,也不必知道。”
他神神秘秘的说道,“墨小染现在展现出来的天赋与府里顶尖的那几位相差无几,若能踏足元婴,想必到时又有一场龙争虎斗。
你不是一直以那几位为目标吗?
那就交好墨小染,在她身边,研究她,跟紧她,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毫无疑问,能以天策府最强后辈为目标的恐翔,是骄傲的!
叔父让他交好墨小染,本身就将他放在了较低的位置,这对一向骄傲的恐翔来说,无疑是一件艰难的事情。
可一旦想到鼎香楼墨小染轻松化解自己的攻击,对方又是九品金丹的天赋时,恐翔最终还是选择了从心。
只要能够变的更强,给墨小染一点好脸色又如何?
由离尊者用心良苦,想让恐翔离开舒适的环境,让他加入到更有天赋的后辈团体里,这对他的眼界、修行和未来,有着想象不到的好处。
好比,父母都希望孩子能和学习好的同学做好朋友,没有父母希望孩子和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没事逃课打架考试倒数的孩子玩。
哪怕那些孩子长大后成为上层阶级的人,在学习阶段,没人会在乎他们未来会怎样。
恐翔似乎明白了叔父,点了点头,十分认真的说道,“叔父,我想给墨小染道个歉。”
他停了下来,露出十分羞涩的笑,“还差一个看的过去的礼物。”
由离:ntm,坑叔啊!
...
距离离人岛十万里之外的深海海域处,有层层殿宇的暗色影子隐匿于暗流之下,状若森然剑峰。
沿着碧蓝的海水向下,逐步进入幽暗的深海。
远远可以看到有暗淡的灯点来回飘动,宛若夜晚坟茔跳动的鬼火。
当距离海底陆地数十公里的地方,光线转亮,在地面连绵起伏的宫殿外有无数深海巨兽。
它们守卫般在宫殿上方游弋,微微张开的巨口中露出数丈长的尖牙,体外有符咒闪烁,如同一团团黑暗的巨大幽灵。
与此相反,宫殿内流光溢彩,波纹光芒荡漾,如同放大的琉璃城堡,内部装饰豪奢,比起鼎香楼高了万倍不止。
简简单单一个字就可以形容,壕无人性!
光华璀璨的宫殿深处,十三王吴练化作人形,斜躺塌上,悠然自得的欣赏歌舞。
这些舞姬都是买来的人族女修,因宗门被毁,或是外出被掳,在这里困苦求活,忍受侮辱。
他穿着贴身黄袍,材质柔顺如缎,脚边一貌美女子轻柔的帮他捶腿,身后站着着轻纱的女子捏肩。
吴练懒散的张嘴,靠在怀中的妙龄女子立刻从碟中捏起一枚晶润的青果放入他的口中。
十三王咀嚼着流露出满足的笑容,伸手在怀中女子胸前轻轻一抓,笑容则变的猥琐起来。
彩珠夫人在下首陪着,看到这般情景,只觉吴练太过放纵,恣意懒惰,一点都没有上进心。
“十三王,三王女门下强者如云,位高权重,又有十王拉拢幕僚蠢蠢欲动,其他各王都不是泛泛之辈,野心膨胀。
在此十万火急之时,你怎么...怎么还不谨慎,每日在脂粉堆里浪费时光,醉生梦死?”
她猛地站了起来,态度坚定的拱手道,“还请吾王洁身自好,努力修行,扭转危局。”
一席话说完,场上众人面面相觑。
彩珠夫人对十三王忠心耿耿,多次在大庭广众之下逆颜犯谏,希望十三王改过自新。
奈何十三王终日无所事事,只知道玩乐,眼看着毫无建树,纷纷起了离开他另觅高枝的想法。
吴练硕大的蜥蜴头晃了晃,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彩珠夫人,在此宴会上就不要说这些伤风景的话。三王姐绝世天骄,十王兄也不是泛泛之辈。
与他两相比,我天赋普通,修为低下,一直得不到父王欢心。
论能力,三王姐带兵征服水魔族,斩杀强大的水族天骄近百,独领风骚。
十王兄得父王喜爱,身上宝物众多,又占据盛产冰魔晶的幽冥峡谷,财大气粗,我拿什么和他们斗?”
彩珠夫人据理力争,“殿下,正因如此,三王与十王已经取得先机,殿下更应该奋起直追,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昏聩度日。
否则他日,三王或十王执掌大权,哪里还有你活命的机会?”
吴练道,“本王不与他们争夺大位,难道他们还要杀本王?”
彩珠夫人道,“若是平时,殿下顶多被下放到贫瘠之地,不过现在,大王身负内伤,修为大减,各位殿下虎视眈眈。
无论是三王还是十王,为了稳定大局,必须杀一批人以儆效尤。
殿下,再不奋起,只怕到时杀鸡儆猴,您便是第一个刀下鬼。”
顿时,吴练觉得跳舞的姑娘不漂亮了,躺着也不舒服了,坐起身挥了挥手,把她们赶出殿外。
兴许是言传身教的缘故,严肃起来的十三王还有些上位者的气势。
他想起兄弟姐妹间的争斗,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便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
你不害人,别人却会来害你。
从其他兄弟的目光判断,彩珠夫人说的完全没错。
祸起萧墙、门内倾轧,便是王族成员最真实的生活写照。
不过,自己一派处于弱势的现状,吴练实在没有能力改变。
他的目光在殿内幕僚下属脸上扫过,有的人面露悲愤,有的人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的人则低头冷笑。
千人千面。
一股悲凉的感觉在十三王心头升起,势穷力孤无人投奔。
很快他就调整好了心态,“彩珠夫人,你说的也太严重了,三姐和十哥不是那样的人,我就不信他们会对我下手。”
所有人都知道,三王和十王心狠手辣,唯独自己的主人不这么认为,众人心中离开十三王的念头更加坚定。
彩珠夫人苦口婆心的劝说无果,怒“哼”了一声,连礼都没行便离开了大殿。
她一走,气氛顿时凝重尴尬了起来,面前的美食美酒亦索然无味。
吴练无奈的挥了挥了,结束了饮宴。
“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改变十三王啊!”
途径几处楼阁殿宇,在王府门外,彩珠夫人仰头长叹。
上方有鲲巨大的身影游过,彩珠夫人化身犀利的水流,前往宫殿外围一处幽闭的洞府。
她每日孜孜不倦的修行,提高修为,期望更上一层楼,让十三王在众王子中更有发言权。
洞府外,有一个人影背负双手,望着《静心府》牌匾出神。
他虽然没有回头,却已感知到彩珠夫人的到来。
“彩珠夫人,别来无恙?”
听到他的声音,彩珠夫人明显有几分忌惮。
速度不由减慢几分,警惕着来到那人身后。
白骨制成的腰带环在腰间,向外展开的部位锋利如同刀片,色泽灰白,透着一种死亡的气息。
彩珠夫人凝声道,“付天罗,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