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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搭讪?
御天华呆了。
我貌美如天仙强悍如大将的师妹被人搭讪了?
也不瞅瞅你这小豆芽配不配?
御天华本想给这个长相还过得去的登徒子一个教训,却被一旁默不作声的田毅拉住。
他惊讶的扭头,田毅冲天华摇了摇头。
红衣少女骑在丈高的暴熊背上,脚边便是青年,她不予理睬,用手轻轻拍了拍暴熊的脖颈。
暴熊会意,暴躁的喷出一口鼻息,倨傲的盯了那青年一眼,发出一声威胁的低吼。
枣红马在这庞然大物面前颤颤巍巍,听到对方的低吼,早惊的浑身发抖。
也不管背上主人如何拉拢缰绳,早撒开四蹄从暴熊身边蹿过,要离这恐怖野兽越远越好。
“少爷,少爷~”
一众随从大呼小叫的追去,御天华在他们的马匹跑过之后,站在大路上大嚷,“跑快点,小崽子们,要不然你们家的小主人会被他的马吓哭的。”
“别多事,天华!”
田毅不满的横了御天华一眼,冷峻的脸上有些担忧,“走吧,别墨迹了,天要黑了。”
他是个不苟言笑沉默的人,今天的表现很反常,似乎很不愿意待在这里。
墨小染隔着红色的纱巾,瞥了眼还挂在天上的太阳,正值午后,天还会亮很长一段时间。
她本想和几位师兄过零陵,然后通过柴州武州,回到青州。
只不过据说武州目前的局势很乱,那些巫祖后裔似乎要复活某位上古时期被封印的巫祖,中州已经有一流宗门前去探查。
那个层次距离还是筑基期的少女很远,所以很从心的听从的圣女的安排,进皖州,在梦津渡顺流直下,前往青州。
御天华精神气很足,连续跋涉数月,他活力依旧,似乎从来不懂累为何物?
田毅说起的那个道观名菩心观,是一座位于南城以西二十里的小山头上的道观。
据说求签问卦很灵验,因此香火旺盛,信男善女络绎不绝。
菩心观不像大镇上的道观雄伟壮丽,是建在一处凹进去的峭壁之下。
峭壁上呈现出刀劈斧砍的印记,显然是人力所为。
妇孺老幼男男女女沿着数十阶青石铺就的台阶上上下下,神态虔诚,台阶顶端,有两颗树龄千年的古柏,虬枝盘结。
两棵树中间,是一个青铜香炉,青蓝色的烟气从中袅袅升起。
赤血暴熊的出现吓到了不少人,有哭爹喊娘的,有抱着孩子逃跑的,有连滚带爬的,也有蹲在路边双手抱头发抖的。
“妖怪啊,有妖怪啊!”
墨小染看到一位头发花白需要儿女搀扶才能行走的老妪从三尺高的阶梯上跳过去,沿着坡度极大的土坡滑行。
一个蓬头垢面失去双腿的乞丐从地上跳起来,迈开两条一米八的大长腿钻进了林子。
没多久,观外的动静引起了观内道士的注意,四名手持长剑挽道髻着蓝色大褂的年轻道自朱漆大红门中涌出,气势汹汹的盯着骑在暴熊身上的红衣少女。
容颜遮掩在红色丝巾之后,定然见不得人,坐下暴熊凶残狂野,不似好兽,身边仆从般的四人气势内敛,一看就知道是某个妖女出门带的杀人不眨眼的仆从。
四名气势汹汹的年轻道人看不清对方深浅,立刻判定为上门滋事的邪门外道,一时间也不知应该做出如何反应。
一中年道长走出,态度温和,气宇不凡,很有些看破红尘世外高人的风度。
在看到暴熊狰狞面容的一刻,中年道人难免骇然,如此凶神恶煞的庞然大物,怎会毫无征兆的出现在道观门口?
再看暴熊背上,一名看不清容貌的红衣少女,身段窈窕,腰细腿长,旁边几名男子皆目中有神,表情坦荡。
他皱眉道,“你们是何人,来菩心观有何贵干?若是寻事滋事,我劝你们尽早离开,若是拜神求仙,本座欢迎之至。”
陈桑看那中年道人不凡,是个人物,忙笑道,“我师兄妹五人,路过南城,听闻贵观颇为灵验,故此特来一观。
方才引起慌乱,是我等考虑不周,绝非故意,还请真人莫怪。”
听闻是来上香的,那中年道人脸上神色微微松弛,挤出笑容道,“既如此,还请各位进观。”
他心有余悸的瞥了眼毛发柔顺光亮的暴熊,恐怖魔物在红衣少女座下规规矩矩,完全是个驯服的野兽,这才放下心,挥退身后弟子,侧身做出请的动作。
不过,眼神已经示意其余弟子小心提防,以备不测。
那几名弟子领命,先退回道观,各自散去,墨小染等人在中年道人的带领下,走进院子。
清一色的红砖铺地,观内青松古柏姿态盎然,生机勃勃,树上挂着青铜炼制的同心锁,红色的姻缘条幅,各式符箓。
大殿供奉的尊神几人从未见过,黄铜铸就的神像高五丈,足有五层楼的高度,前方摆放香案蒲团,七八名着法衣的道士在神像脚边引磬摇铃。
口中念诵古老神秘的咒语,听不太懂,充满了神圣肃穆的感觉。
暴熊趴在殿外,凶恶的模样让人不敢接近,香客道士躲得远远的,指指点点。
它混不在乎,心里冷笑...愚蠢的人类。
忽听得院外吵吵杂杂,有怒骂声,也有哭诉声。
“你们还我娘,你们还我娘~”
是个孩子声音。
这一声,触动了墨小染心中柔软,她回头望去,两个火工道人一人一边,驾起一少年胳膊往观外拖。
一名火工道人边走便骂,“小崽子,这是菩心观,清静所在,那容的你大呼小叫,影响了众位施主的心境。”
另一人骂道,“你娘没了,跑这里撒野,污蔑我道观清誉,没打死你都是好的。”
那两人将孩子托起扔出门外,对一旁门房道人喝道,“下次再让这杂种进来,拿你试问!”
孩子摔在地上七晕八素,手掌心面皮在青石地上擦破了皮,面上手掌顿时流血。
周围香客冷眼旁观,无一人出声,也无一人施救。
道门清净地,出了此事,无极宗众人感到奇怪。
一旁领路的中年道人兴许有些尴尬,赔笑道,“那孩子不过是南城乞儿,前些时日道兄外出遇见,施舍了两了馒头,那乞儿便一路跟来观里。
大约我们师兄心软,见他着实可怜,又将积攒了财物舍了些。
谁知人心不足蛇吞象,那乞儿见师兄好说话,是个善人,隔三差五的来要钱,便拿了钱出去鬼混,花完了又来找师兄装可怜。
后来有人发现那乞儿竟然从赌坊出来,便将此事告知我家师兄,众人才知。
看清他游手好闲的真面目,师兄不再施舍于他,那乞儿含恨在心,指天骂地,说是要毁了菩心观的声誉,让我们和他一起都当个叫花子。”
他无奈的拍着手,“各位说说,这是不是好心办坏事,惹了个活阎王?”
御天华道,“一个孩子,有如此心机,又如此恶毒,道兄,管他死活。”
中年道人好似找到知音,忙道,“不过是个孩子,长大了兴许就知错了,我们因此也不为难他。”
一边香客肃然起敬,称赞道人,“道长慈悲为怀,上天垂怜,将来是要当神仙的。”
中年道人苦笑,“神仙什么的,不敢想,只愿各位香客身体安泰,家人和睦,我等每日烧香拜神,为众位祈福。”毣洣阁
一片赞叹声。
墨小染众人拜过神像,陈桑自兜里拿出十两银子,那是提前早早换取的,放入功德箱。
田毅见他捧着一大袋,故意露财,不觉微微皱眉,觉得他行事有些孟浪。
十两银子不算少,当陈桑提出要留宿几日,欣赏山河风光时,中年道人慨然应诺,命道童带着五人一熊去了客房。
一溜偏僻整洁的院落,门前桃花正红,好似一片红霞落地,香气弥漫,鸟语花香。
道人整理出相挨的三处小院,墨小染是女儿身,住中间那栋,陈桑与御天华住一处,田毅与步星火一处。
屋里素洁雅致,香炉里烟气袅袅,几人都是长途跋涉,浑身尘土。
没多久,道人奉上浴桶至各院,墨小染命将斋饭放在自己屋内,五个人在中央小院的屋内一起用餐。
这处南城是世俗之地,却也有隐居修士,但不多。
饭前,陈桑示意众人且慢,自己拿起米饭嗅了嗅,又细细看过盘中的素菜,露出如有所思的神态。
御天华纳闷道,“二师兄,你属狗的,饭前闻一闻是几个意思?”
“五师兄,别乱说。”
墨小染望着二师兄沉思的脸道,“师兄,方才殿前露财,现在又怀疑饭菜,你怀疑这里有鬼?”
田毅略一思索,联系到那孩子身上,也觉得那两名火工道人言语粗俗,筋骨强壮,不像整日吃斋的道士。
他狐疑道,“难道观无好观,人无好人?那这斋饭...”
话还未完,陈桑已捧起完吃了起来,说话含糊不清,“应该...好着吧!”
“师兄,你过分了啊!不等等我。”
御天华与陈桑还是炼气期,需要饮食充饥,立刻狼吞虎咽起来,墨小染三人则略略吃了些。
步星火不是不饿,只是身为超级大厨,对别人做的菜死活不对味,不断评头论足。
反正就是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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