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歌心中感慨。
姬复:“我知你不愿找人逢场作戏,若是告诉旁人也不安全。”
外孙……女本就是女子,又一直在各种方面努力给势弱的女子以更多在这世道生存的资本,姬复自然不会否定这一切。
他不是顽固不化的老头,大起大落后看得很清楚。
事实证明女子不是不作为、不如男子,只是没有足够的同等条件,也没有机会。
白发好好藏在黑发中的帅大叔感慨地看着楚云歌。
眼前就有一个。
他眯起眼:“大局为重,可你的意愿也同样重要。”唯一不重要的是趁他不知道,拐走了纯善小外孙女的国师傅衍之!
楚云歌感动:“……您真的不怪我瞒着您吗?”
姬复说:“你能瞒得住,才是成大事者,外祖不怪你。如今大事已成,很多事情已经不一样,能及时告诉外祖寻求帮助,也是好样的。”
说着他跃跃欲试起来,想要快些将傅衍之在京中的谣言澄清,然后好给外孙女当挡箭牌!
再三叮嘱不要和其他人说后,姬复风风火火地走了。
系统:“看方向是去京兆尹了。”
楚云歌:“……外祖真是雷厉风行。”
本以为需要大费周章、甚至需要采取旁的什么措施,才能让外祖接受自己是个女子的事实,结果终究还是走了神学的路子。
楚云歌感慨:“也是,毕竟系统也是个神学系统嘛。”
靠气运争霸天下什么的。
系统嘻嘻笑了声:“那宿主要不要看看你外祖是怎么提着张原脖子,要求他赶紧查的?”
楚云歌还真想了想,但她还是拒绝了:“我也该学着适应没有超出时代限制手段的大汉了。”
此话一出,一人一统都有些沉默。
良久,两声叹息。
窝冬的时候百姓们闲着,流言满天飞,即便有了官府下场,也难以遏制一些私底下的流传。
按照舆论的传播,只有更大的、流传更广的新闻,才能刷新他们的认知。
傅衍之听完若有所思,次日开始便忙得不见人影。
系统这几天活跃许多,兴致勃勃地问楚云歌为什么不把姬复的话告诉傅衍之,楚云歌高深莫测道:“轻易得到的,人是不会珍惜的。”
她召见了张原,问了调查流言的进展。
张原几天不见憔悴许多,看来姬复给的压力很是到位。
他喝了口茶才像活过来般说:“这消息……倒是查到了源头。”
说着,小眼睛还不住地扫向楚云歌。
楚云歌提起点兴趣:“是谁?”
“是……未央宫服侍的宫人,像是探亲时随口说起,不小心便传了出去。”
“哦?不小心?”
向张原要了名字,陆飞很快将那人相关的情报整理送来,平平凡凡,在宫中多年,谁也没投靠,经常受欺负。
那日来未央宫值守,也是旁人要她顶替。
看起来……‘不小心说出去’很符合这么多年还混成这样的人设。
“咦?”楚云歌看见了熟悉的名字,眨了眨眼。
张原很快又得到了他敬爱的小陛下的提示,如蒙大豁麻溜地往这个方向调查去。
系统叽叽喳喳地谴责:“祸害遗千年,还得是傅衍之太心软。”
正巧过来的傅衍之一顿,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心软了。
见楚云歌正在划拉奏折,一脸苦大仇深,他神情微缓,自然地过去帮她分担了略多的部分奏折。
一只手啪地抓住他的,新帝扁扁嘴:“这堆等会再看。”
多的那些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算是世家党派给新帝的折腾,也是小小的反抗——关于抄家这回事。
她更需要傅衍之的,分明是这部分需要斟酌各方势力的部分啊!!
傅衍之若有所思:“可后宫不得干政。”
楚云歌满脸问号:“啊??”
她茫然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受惊的猫儿,傅衍之不忍心逗她了:“前不久太常等人对臣颇有微词,还是小心些好。”
楚云歌更惊了:“你……还好吗?”不会是被流言骂傻了吧?
她陡然小心翼翼起来,也是,语言暴力是很容易摧毁个人的心理防线的,何况士人名声大过天的这时候呢!
“青玉……你受苦了,我一定会将主使者抓出来!让他当着全长安的面,把他的阴谋诡计公之于众!”
义愤填膺的样子,恨不得把幕后指使者立刻抓来打一顿。
傅衍之思忖着如果告诉长离自己正在做什么,会不会让她觉得自己疯了,听到此处忍不住笑:“流言之所以为流言,便是因为它如水,斩不断收不回,那主使者怕也没那么大本事。”
“你莫担心,我不会因此困扰。”他叹息般安慰着。
看在楚云歌眼中,更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
楚云歌咬牙:背后搞事的,最好别让她抓到!
迫于各方压力,京兆尹突破了自己的极限,效率堪比以前的暗卫,不过三日便将结果呈上了新帝的桌前。
而幕后指使者之名也未出所料。
“赵元纬。”楚云歌长叹一口气,“果然没那么容易消停啊。”
当祖父的年纪了,可以为了独苗苗孙子急流勇退,听起来十分感性,但何尝不是因为那是帝王和国师都已经表现出了要处理他们这批老臣的倾向,早早做出了选择?
君不见如今许多老臣在一次次内部考核不及格中,每次小朝会谈起此事都会尽力降低存在感?
反倒是赵元纬考了一回,拿了个不中不上的成绩之后就离京,在某些小吏心中威严仍在。
这会儿估计是心中不忿,便找了个有点联系的小辈妖言惑众一番。
而这个小辈……
楚云歌想到这位天真的小皇姐,实在不明白王皇后以前是怎么教导的,怎么会谁的话都听,楚云凌和楚云萧的关系在前,她倒是信任赵元纬……
还傻傻地派人刺探未央宫、传播谣言?
有限的遮掩,实在是稚拙。
“玉河公主现在何处?”
“回陛下,在城郊庄子修养。”
回忆了一番,楚云歌想起来八皇姐的庄子在哪里,不就在她之前屯兵的庄子不远吗?
系统评价:“跑了,但没完全跑。”
楚云凌此人虽浑蛋,可一母同胞的妹妹却是个十足的傻白甜,楚云歌不常见这位只比她大一岁的小皇姐,只知道她很听话,非常听话。
若不是先太子和先皇后都出事了,此时应该已经听话的招驸马了。
只是作为依靠的兄长和母亲不在后她便夹起尾巴做人,很少出现在人前,楚云歌倒是没想到赵元纬还能找这个小眼线。
脑子里全是哈士奇当奸细的图片,楚云歌挥挥手:“召她回来……就说、算了,罚她每三日去女子学堂当一日教书先生,先罚个三个月吧!”
“至于赵元纬……先找找他破防的原因。”
才好对症下药!
上头一句话,下头跑断腿……其实也没有,陆飞在早已建立好的各郡县秘密监察司中调了赵元纬一路回豫章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地分析了一番后将有些关联的情报都汇报了上去。
再由非常积极加班的系统一整合:原来是家族产业被淮南工业打击,他发现钱没那么好赚,泥腿子也没那么尊敬,生活也没那么美滋滋了。
而这一切的源头,正是楚云歌。
可楚云歌名声极好,扬州也尽都是淮吹,陆飞查到他曾三次暗示天子品行有瑕,但无人理睬,扬州一带的读书人甚至都以淮南为游学之处。
赵元纬:好气!
气急败坏的赵元纬使了个昏招,让玉河公主给傅衍之找麻烦,玉河公主一合计,干脆派了自己曾有恩的宫人混进去偷听去了。
接下来便是众人知道的部分了。
楚云歌点了点厚厚一沓纸,“赵御史这过剩的好胜心……”
如果是赵元纬,姬复所说将其家财充公,便不方便做得太绝了。毕竟豫章赵公,在士人眼中还是个不慕名利,功成身退的名人。
而且细究起来,赵元纬也可以说只是感怀时对小辈说了几句,没想到会误伤国师。
将所有罪责都推到玉河公主身上,就变成了皇室间的争斗,无人敢谈了。
听说此事的姬复也皱了眉:“老匹夫!”
前几日姬复生病,姬元良跑过来照顾,如今默默瞥了眼祖父:您比那老匹夫可大了几载。
傅衍之今日也在未央宫,一眼望去,殿内全是淮南老熟人。
挤进淮南小团体的穆维对赵元纬更加熟悉:“老匹夫明面上的钱财,根本不足以伤筋动骨。”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着怎么为国师以及误伤的陛下出气。
误入的乔安库已经成功竞争到了将作大匠的位置,但还是有着工科人才特有的内敛,将新的一期修路规划递给陛下便打算出去。bïmïġë.nët
“等等。”楚云歌叫住他,眼中闪烁着光彩,“扬州那头的路也已经修起来了吗?”
乔安库老老实实地说:“修起来了,水路很多,桥梁都用了之前的设计,修得挺快。”
楚云歌:“哦……来都来了……”
赵家仗着积年世家的威望,是当地就业大户,且以朝中地位担保垄断了很多行业。
可那些行业,恰巧都在淮南的狙击范围内啊。
她笑眯眯的决定:“那就在当地多修几座钢铁厂、造纸坊、加工厂,多招些人吧。”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疯狂基建!女扮男装后我夺气运称霸了!更新,第二百五十三章:幕后指使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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