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又走到公主床前仔细观察了一阵。
发现除了发热和呼吸急促之外，看不出其他特别的东西。
听葛太医说是脑疾，但感觉有些不对劲，可毕竟不是医学专业的，完全没办法确定。
“葛太医是如何看出公主患脑疾？公主发病的时候可有哪些症状？”高阳看向葛太医。
“越详细越好！”
葛太医迟疑了一下，说道：“据那侍女所言，公主每次发病时，都会浑身冒汗，头晕目眩，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
高阳皱了皱眉，几乎所有的脑疾都有这几种病症，单单这个病症根本无法断定是哪类脑疾！
“殿下，我们先离开这里吧，现在也看不出是什么病症，就不要打扰公主休息了，等臣再想想办法...”
楚文照深深地看了一眼卧病在床的公主，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一路往回走，行至詹事府凉亭，楚文照一屁股瘫坐在石椅上，消沉的说道：“老高，倩薇是本宫最亲的妹妹，从小就一同玩耍，她就比本宫小几个月，身子骨一直都很弱。”
“本宫每每见到她脑疾发作的难受劲，心里跟刀割似的，恨不得马上杀了这个庸医！”
高阳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本宫以为老高你鬼点子多，能有办法救她...没想到...唉！”
“她要是走了，本宫也不想活了...”
闻言，高阳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捂住楚文照的嘴，说道：“殿下，万万不可寻死。”
自己现在还是太子的老师，万一太子真的想不开自寻短见，就算与他无关，也会受到牵连。
搞不好就要杀头的！
“倩薇死了，那本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楚文照抓着高阳的肩膀，神色激动。
“殿下，你冷静一点。”
“冷静？你让本宫怎么冷静！”楚文照揪着高阳的衣领，大声喊道。
“你吼辣么大声干什么嘛！公主会因为你吼那几声就会好起来吗？！”高阳也急了，怒喝道
闻言，楚文照好似萎了一般，两眼无神地瘫软在石椅上。
“那你说本宫该咋办嘛...”
高阳见楚文照这副模样，心知若是不能治好倩薇，恐怕太子就会一蹶不振。
想了想，高阳还是不忍心看到楚文照这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决定暴露一些底牌。
绝不是贪图公主的美色！
但话又说回来，这么好看的美人儿就这么死了确实有些可惜...
“殿下，臣姑且有一个想法，说不定能救公主。”高阳酝酿片刻，清了清嗓子说道。
“真的？”闻言，楚文照眼前一亮，连忙抓着高阳的手臂。
“本宫就知道你有办法，快告诉本宫！”
楚文照那炽热的目光让高阳有些不自在，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他的情绪。
“太子殿下可知什么是脑疾？”高阳问道。
“额...老高你问这个干吗？先治倩薇再说别的！”
“想要治疗脑疾，就得先了解脑疾，如此才能对症下药！”
“哦？那脑疾到底是什么？”楚文照此刻化身好奇小宝宝，急切地问道。
“脑疾又分为两种，一种是精神类的脑疾，那个臣也没办法。”高阳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另一种则是物理上的脑疾，也就是脑袋里长了个包！”
“哦...”楚文照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随即楚文照有些懊悔地说道：“都怪本宫小时候常常敲倩薇的脑门，才会让她得了脑疾。”
“殿下，敲脑壳的包是长在外边的...”高阳嘴角微微抽搐。
你就这么疼爱妹妹的吗？
“只要把这个包拔掉，倩薇就会好起来了！”楚文照恍然大悟。
但随即楚文照又犯难了，说道：“但是这个包在里面，要如何拔出？”
“所以就只能动手术，把公主脑壳里的包取出来。”高阳说道。
“嗯，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话说到一半，楚文照似乎回过味来，勃然大怒，一把揪住高阳的衣领。
“那不就是把倩薇的脑壳开个口子？这和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殿下，眼下除了这个办法之外，还能有其他办法吗？”高阳反问道。
楚文照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能有几成把握？”
“若是严格把控细节...”高阳伸出右手，竖起了食指。
“一成？”楚文照脸色煞白，说话都带着颤音。
“不！”高阳摇摇头，又接着说道：“十又十分之一。”
“这...这事可曾有过先例？”楚文照被吓坏了，颤颤巍巍地问道。
“大抵是没有的，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做法，不到最后一刻，臣也不愿意使用此法。”高阳摊明了。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手术真的成了，也会因为伤口发炎而死亡。
毕竟这里不是科技发达的现代，没有无菌环境，更没有专业的仪器。
若是放在现代，大有能动手术的地方！
“而且此法需要心灵手巧的人来动完成，乃是万中无一！”高阳说道。
“老高你不行吗？”
“臣的双手历经磨练，手上都是老茧，自然是做不得。”
“那怎么办？”楚文照有些失魂落魄的说道。
难道连最后一丝生机都寻不到了吗？
“臣虽然不行，但殿下可以！”高阳说道。
太子从小就没干过什么重活，手掌自然是光滑无比，且从太子能用萝卜雕刻出玉玺印这一事，就能证明他的手很稳，是做手术的最佳人选！
“本官真的行吗？”楚文照一想到要给六妹开头颅动手术，身子不禁抖了又抖。
“殿下现在还不行，但只要经过臣的训练和辅导，很快就能附和标准。”
闻言，楚文照一把拽着高阳的手臂，匆匆往外走去，边走边说道：“那还等什么，快教本宫！”
“太子殿下别急...”
就这样，每到下午上课时，高阳便带着太子训练臂力。
因为太子从小喜好舞枪弄棒，臂力本就极好，经过几天的训练下来，已经可以几十分钟保持一个姿势而一动不动。
除了锻炼臂力之外，高阳还让太子用银针雕刻萝卜，锻炼其精准度。
虽然高阳平日里总觉得太子一根筋，但太子的专注力让高阳不得不佩服。
一旦他认定了一件事，就会心无旁骛的去做这件事，哪怕是累到虚脱也不会放弃。
也就是这份毅力所在，太子不过短短几日的功夫，便已经达到令高阳感到震惊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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