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两人便抬步,朝着舒音几人的位置走了过去。

  其中一位男子生着一张风流样貌的脸,另外一位男子虽样貌平平,可周身的气质却极佳。

  风流男子扇着手中的折扇,大摇大摆地走过来,看到舒音的一瞬间,双眸微顿。

  方才离得远便知道这是个美人,如今走近了瞧,竟比想象得更加漂亮。

  若是用漂亮来说,又觉得将她形容的俗气了。

  似冬日飘过初雪的夜,薄薄一层的雪覆盖在屋檐之上,或似秋日清晨的风也无法吹散的冷霜。毣洣阁

  美人若只是美人,便会稍显的寡淡。

  但美人若是加上气韵,那将是增彩添色,让人一眼难忘。

  很明显,在那模样风流倜傥的公子眼里,舒音便是少见的那种,气韵加身的美人。

  远远望去便好似冰山雪莲,让人心生退却之意。

  他低声朝着身旁的友人说道,“想不到这徐公子,竟还认识这样的美人,似未在城中见过。”

  他身旁的友人则明显沉稳许多,听了这样有些风流的话,微微皱了眉。

  凡所有相,皆为虚妄。

  皮囊什么的,本就不是重要的事,除了扰心乱静,并无其他。

  爱财之人为财而死,爱美色之人为色而亡。

  “子元”,友人压低声音,“简单聊聊便好,切莫惊扰。”

  那漂亮女子的身侧坐着的男子,与那女子举止亲密,一看便是心意相通,如此贸然行动,不怕惹祸上身吗?

  那位被叫做子元的风流男子笑了两声,“我自然知道,让美人看看我便好。”

  这话一说完,子元回神之时,正撞到邵妄的眼神。

  那人的眼睛很黑,与他对视之时,仿佛在凝视深渊。

  在那一瞬间,子元忽然便有了一个极其荒唐的想法,竟觉得面前之人,并不像是人。

  或者说,正常人的眼神,并不会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而这时,身体的反应快过了他的脑袋,一个拐弯,便十分“自然”地拐到了正端正坐着的清歌面前。

  清歌抬眸,眸中有几分防备之色,“你们有什么事吗?”

  方才这长相风流的男子与朋友谈论之时,虽然将声音压得很低,可作为五感敏锐的修仙者,他们自然都听个一清二楚。

  清歌也听的清楚,所以面前的人便被他冠上了不怀好意的帽子。

  江子元愣住,显然没反应过来,而这时,他身边的人开口道,“小公子,未春城未曾见过你,有些面生,特来一问。”

  话音落下,江子元也点头,“啊……对,不知小公子来自何处?平日里可喜爱读书?”

  清歌默了一会儿,下意识看了眼不远处席位上的舒音。

  而舒音自然早就注意到了清歌面前的两位陌生男子,便给他传音道,‘随意编便好。’

  的确,青峦山的名头自然不能拿来凡俗界说。

  若他说自己是一只鸟,估计别人便会以为他精神不正常。

  就在他想着如何编起的时候,救星徐公子忽地闪亮登场。

  只听他笑着说道,“江兄,这几位是我昨日认识的贵人,将那未春酒让与了我。”

  “若没有这未春酒,可请不来张大师。”

  江子元也十分自然地就坡下驴,“那属实是贵客,方才看到这小公子模样清秀,还以为是你的什么远房表弟呢。”

  本是恭维话,可谁知,那徐公子脸上笑意僵住一瞬,唇角逐渐变得平直。

  只不过只有那一瞬间,便换上了更加灿烂的笑意。

  这变脸的速度快的,让清歌都要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可他不但日行百里,眼神也格外的好,怎会看错?

  宾客很快便依次入座,女子少之又少,多半也是跟着丈夫一同来的,便未曾分席。

  而本次宴会的主角,画师张天易,也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伴随着众人的低呼之声与窃窃私语。

  “哇,当真来了,不是说这位很是难请吗?”

  “徐家家大业大,这两年更是风生水起,人家最不差的就是钱,怎么可能请不起?”

  面前这画师须发皆白,表情平和,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倒不像是画师,反而像看破世间虚妄的道长。

  明明有名有钱,却如此低调,的确让人佩服。

  徐公子更是姿态做的很足,连忙过去扶着画师入座。

  可谁知,那画师竟摆了摆手,“不用你扶。”

  徐公子收回手,将人引至席位之上,并亲自给画师斟了一杯酒。

  杯中酒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画师闻了闻,满意地点点头,“这未春酒的酒香加上桂花甜香,倒是十分奇妙。”

  张画师抬眸看了面前的徐公子一眼,“便是为了这酒,今日也当好好为徐公子的夫人画上一幅。”

  “徐某人便在此谢过张大师。”

  这句话说的情真意切,听得众人忍不住唏嘘。

  “没想到这徐公子当真是个长情的,都两年过去了,还惦记着呢。”

  “谁说不是呢,真是可怜了一对有情人啊!”

  “不过这两年,虽然遭逢如此祸事,倒是没影响他赚钱,也算是悲中求喜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谈论着,目光在徐公子的身上扫来扫去,竟面露羡慕之色。

  这么有钱,谁能不羡慕呢?

  清歌本也以为,这徐公子对他的亡妻情深意重,却不想听到了些许格格不入的声音。

  “我看呐,他那副样子也应当是装出来的。”

  旁边人疑惑询问,“此话怎讲?”

  “我夫人开了家铺子,卖卖香粉与胭脂什么的,平日里一般都是女客较多,可有一日,你猜怎么着,这位对亡妻‘情深意重’的徐公子,搂着一位美娇娘来买胭脂。”

  “那女子遮着脸,看不清容貌,但据我家夫人说,应当是个年轻的。”

  这两人说话声很低,但还是叫清歌听了个一清二楚,顿时便觉得有些奇怪。

  若这两人所说是真的,那这徐公子为何还要演戏?演一副情深意重的戏码?

  如此做戏,不累吗?

  况且,做这“夫妻情深”的戏,到底有什么用呢?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这个乐修有点狂,门派第一敷衍王更新,第388章 做戏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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