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有些不忍心地拍了拍钟离桓的肩膀,却说不出什么安慰他的话。
“父亲,安国公对上西戎,能有多少胜算?”裴浩然收敛起玩笑的神情,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如今的西戎皇帝,曾经在前朝做过质子,他能以这样的身份,顺利回到西戎夺取皇位,自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至于安国公,若是往前二十年,身边有人帮他,也许还有几分胜算。现在的安国公,为父是真的一点儿都不看好。”镇国公脸上有些担忧地说道。
“现在身边没人帮他了吗?”钟离桓不解地问。
“至少,最得力的那个已经不在了。”镇国公神情有些恍惚地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人,眼神中流露出的情绪,在裴浩然看起来,是十分复杂的。
“啊?”钟离桓有些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这个“不在了”是什么意思,看到裴浩然递过来的眼神,只能按下心中的疑问,不好再继续追问。
“祖父说,安国公与一般的武将不大相同,自身武艺和带兵水平都很一般,更擅长平衡之术。能护住西部安定,已经算是勉力而为之了。”裴浩然有些不屑地说道,他已经说得很是含蓄了,老镇国公的用词,实在是有些鄙夷侮辱了。
镇国公自然明白自家老爹的脾性,看了儿子一眼,才悠悠地说道:“安国公对上西戎皇,没有什么胜算。就是不知道陛下的黑甲军,这些年究竟是什么水平,按你南宫叔叔的说法,只怕真要是开战,边境堪忧啊。”
“那舅父可有办法?”钟离桓语气中有些焦急,他自小在裴家长大,军营里摸爬滚打,更清楚天下无战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唉。桓儿,你要记住,我们始终都只是臣子。”镇国公语气中的无奈,让钟离桓眼睛中的光瞬间熄灭。
镇国公自然看到了自己这个外甥的眼神变化,却也只能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实,东海也不太平,陛下现在调动裴家军全员归京,舅父也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所以爹才把师父留在了东海?”裴浩然有些不满地说道。
镇国公有些不悦地瞪了裴浩然一眼,却也只能接话说道:“嗯,你南宫叔父刚到东海,很多事情都不熟悉,尤其是水战。这前面有海盗,后面还有倭岛人虎视眈眈,你师父先在这里搭把手,随后再说回京的事情。”
“随后是多久?一年?三年?五年?十年?”说起自己师父的事情,裴浩然不再是往日的吊儿郎当,整个人就像一个小刺猬一般,说话都变得有些咄咄逼人。
“啪!”镇国公一巴掌拍在自家儿子头上,有些不悦地说道:“你是不是故意跟老子作对?怎么,这半年不在老子身边,被你爷爷惯得不知死活了,是不是?”
挨了一巴掌,裴浩然那离家出走的理智,也再次回归体内。带着几分忐忑地看向钟离桓,就见到自家表弟那张黑脸上,都已经染上了愧疚的红晕,便急切地说道:“你别乱想,跟你没关系,你是我裴家人!”
裴浩然的话,没有能让钟离桓心情好转,反而让他内心更加愧疚。、
“对,你表哥说得没错,你自小在我裴家长大,吃着裴家的米粮,在裴家军摸爬滚打,舅父和你师父教育你为人处世,就是希望你能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给你母妃和妹妹撑起一片天!”m.bïmïġë.nët
看着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外甥,镇国公自然知道他此刻心中所想。知道他的心结在哪里,有些埋怨地瞪了裴浩然一眼,示意他说话的时候,带着点儿那颗猪脑袋,开口鼓励着钟离桓。
握紧了手中的拳头,钟离桓带着心中的怨愤,一拳头重重地锤在了马车的车壁上。“他行事越来越荒唐,若他真是像祖父一样,做个好皇帝,我倒是能尊敬他几分!可是,舅父,你看看他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疑神疑鬼的,置江山和百姓为玩物,还让我怎么对他心存敬意!”
镇国公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能说出任何反驳或者安慰的话,沉默了半晌,只能低声叮嘱了一句:“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钟离桓依旧怨愤难平,带着情绪把头扭向一边,并不答应什么。裴浩然却是起身坐在了钟离桓的身边,搂住他的肩膀,又挂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讨好地看着镇国公说道:“父亲,表弟知道了,表弟一向就是闷葫芦一样,他哪里会随便跟人说话。”
“管好你自己的嘴!”镇国公把怒气都转移到了裴浩然身上:“都一把年纪了,别一天天混吃等死的,这次回京你的婚事也应该张罗起来了!”
裴浩然的脸色顿时开始发绿了,不满地说道:“爹!你怎么又提这事儿!娶什么亲啊?全京都都知道儿子病恹恹的,你这不是要把人家的姑娘都往火坑里推吗?”
“日后,我们就要在京都长期待下去了,你以为还能继续装下去吗?正好这次回京,可以说是机缘巧合,九千岁身边的百里大夫救了你,回到京都,就可以慢慢好起来了。”
“若是那位猜忌我们,可如何是好?”裴浩然还是有些忧心地说道。
“那也没办法,我们常驻京都,很多事情不比在东海了。”镇国公说完,眼神微眯地说道:“再说,那位也未必有精力盯住我们不放了。”
裴浩然敏锐地听到了自家父亲话中的深意,松开搂着钟离桓的手,身子靠近镇国公,鸡贼地问道:“父亲,可是又收到了什么消息?”
话音未落,脑袋上就又挨了一下,裴浩然还没抱怨,就听到镇国公说道:“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不要多问!就你话多!”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嫡女重生,冰山王爷宠溺无下限更新,第421章 父子归京 心中很复杂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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