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用力的，很痛。
顾烟捂住额头：“爸，你干嘛呀，我要告你虐待儿童的啊！”
“虐待儿童？”她爹白了她一眼，“看看身份证上，你几岁了？还儿童。”
顾烟：！
老头子不讲武.德。
什么扎心提什么。
她闭嘴了。
打不过那就投降。
这时，她爹突然问了一句：“你俩是不是真的合不来啊？”
顾烟嘴里塞了小笼包，她习惯右边嚼，腮帮子鼓鼓的：“还行啦。”
仔细一想，沈一凡假装她男朋友的时候体贴细致，严格算起来，是个好男人。
她爹像是闲话家常，不过语气里有无奈：“要是真的合不来，你俩就分了吧，爸再给你物色个好的。”
顾烟的重点放在了后面一句话上。
“什么啊，你拿我当什么啊，又来一个男人？老爸，我又不是没男人活不下去！”
她爹先搁置了这个问题，只说：“先不管活不活得下去，你要是跟人处不下去了，就别耽误，分了吧。”
分……了？
顾烟瞬间收敛了气焰。
她爹瞧着她那样：“干嘛？舍不得了？”
那是舍不得吗？
不确定。
总之心里面怪怪的。
但嘴上是不可能承认的：“哪里舍不得啊，乱说。”
她爹吃掉了碗里的小笼包，边嚼边说：“嗯，你自己处理吧，像这样老不联系的，分了就分了，没什么。”
顾烟：？
之前不是催着快点结婚吗？
怎么现在又支持她分手了？
男人心，海底针。
……
季槿辰从医学会回到仁康医院，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电梯门开，他一抬头就看到站在院长办公室门口的邱敏。
“邱医生？”
“季院长。”
称呼很客气。
季槿辰不为所动，按了指纹解锁，进了门。
今天跟他出来的是石磊。
至于季风么，当司机去了。
萧安年来了京城，徐蓁蓁接到电话，带了两个孩子去接机。
季槿辰怕路上出什么事，便派季风跟着。
“找我什么事？”
邱敏跟进来，没坐：“我想谈谈我爸的事。”
季槿辰挥挥手。
石磊接到信号，去把门关上。
邱敏快人快语：“我知道你去医学会了。”
季槿辰没否认：“所以？”
邱敏姿态是放低了，但眼神里依旧骄傲：“我重申一遍，我爸是无辜的，无论你找谁来鉴定，我爸都是合规合法的，所以你不要浪费那个时间，事情捅出去，对谁都没好处。”
又是同样的话术。
季槿辰都听烦了：“既然合规合法，那鉴定一下又能怎么样呢？”
邱敏有点急：“这根本是在浪费时间。”
季槿辰双手一摊：“我不觉得啊。”
就算浪费，又不是浪费他的时间。
有些事，他解释过很多次。
可总有人听不懂。
没关系，他再说一遍：“黄秀英虽然没有家人，但我需要给她本人一个交代，这是我的责任，什么名声啊，信誉啊，对我来说不重要，由我自己发现问题，比将来事情曝光到大众面前要好。”
邱敏可不管这些：“季院长，昨天医学会的人到家里来找我父亲，刚好爷爷在。”
季槿辰没接话。
他知道这是在打感情牌。
邱敏垂下眸子，一脸担忧：“爷爷知道了这件事。”
“所以？”
升级过的亲情牌。
邱敏说：“老实说，你这么对付我父亲，我对你是很反感的。”
季槿辰笑笑。
就是我不对付他，只要我一天坐着这个位置，你也会反感我。
邱敏继续：“我今天来找你，不全是为了我父亲，你应该知道的，爷爷身体不好，这件事要是闹大了，刺激到他，后果是什么，你和我都无法保证，所以就到此为止，行吗？”
她的算盘是，自己爷爷好歹是季槿辰的老师，又是前任院长，不看僧面看佛面，一人退一步，这笔交易他会同意的。
可算盘终究是算盘。
谋划得再准，抵不住变幻莫测的人心。
季槿辰有个大叹气：“不行。”
邱敏意外。
“我第一天喊他老师的时候，他就跟我说过，这个职业很神圣，也很慎重，没有考虑清楚，不要踏进这个行业，因为涉及到人命，性命是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
所以黄秀英和他无亲无故，甚至连话都没说过一句，他也要替她讨一个说法。
邱敏垂在身侧的手攥得紧紧的。
这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意思。
“你有种！”撂下这句话，她板着脸，匆匆离开。
季槿辰可没往心里去。
骂他有种？
他真的有哦，还有两个。
邱敏离开没多久，季槿辰接到了医学会的电话。
结果是黄秀英的死亡没有可疑。
邱泽礼的做法是急了些，但按程序上说没有问题。
黄秀英已经死了，心脏必须尽快进行移植才能救另一个病人。
季槿辰沉默了很久，等对方都说完了，才道了句“谢谢”，挂了电话。
他开了电脑，从口袋里掏出u盘，插上。
“你出去吧。”话是对石磊说的。
石磊点头，离开了，但没走远，在门口守着。
季槿辰点开u盘里的文件夹，这个时候，他注意到屏幕右下角有光标在闪。
办公室里有窃听器。
他立刻拔掉u盘，冲门口喊：“石磊。”
石磊推门进来：“辰少。”
季槿辰很平静：“回家吧。”
石磊愣了愣。
这才到医院多久，就要回家了？
“那心胸外科那边的例会不用开了？”
“没事，通知他们开网络会议。”
行吧，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
萧安年是下午六点多的飞机。
徐蓁蓁带着两个孩子在出口处。
看到萧安年，徐小妹拽着季小鱼跑过去。
一边跑还一边喊：“大外公。”
嘈杂的人声中，他听到了清脆童音。
萧安年把行李箱递给助理，快走几步，蹲下，让两个孩子扑进怀里。
徐小妹眨巴着眼：“大外公，你想我们了吗？”
季小鱼笑眯眯的：“大外公，你累了吗？”
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呢。
随后，徐蓁蓁跟上：“舅舅……”
才出声，萧安年冷哼一声：“别叫我，我不是你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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