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凡不说话。
顾烟转了个面儿，后背靠着吧台。
她微微抬头，视线投向不远处的桌球区。
“马上快过年了。”日子过得真快。
沈一凡单手托腮：“嗯，祝你又老了一岁。”
顾烟：……
会不会说话啊？
她不想理他了。
沈一凡起了个新的话题：“过年打算怎么过？”
顾烟这人，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瞬间忘记了“老了一岁”的话，歪头想着过年怎么过。
“往年都是在家吃了一顿后就跑了，今年应该会陪着我家老头子到初七吧。”
顾家没太多的亲戚要走，但也要有个过场。
老顾身体不好，大概率不会走亲访友，但架不住这些热情的“亲戚”上门，到时候一定……很精彩。
“你呢？”
“我？”沈一凡笑，“我跟我父母闹成这样，还过年呢，能跨进家门就不错了。”
也是。
“到底为了什么吵啊？”至于闹这么严重？
沈一凡摇头。
有些事还是不要跟她说了。
他举杯：“走一个？”
顾烟杯子里是饮料，但气氛到了。
清脆的碰杯声响起。
两边默契的一饮而尽。
……
隔天，顾烟就感冒了。
下午的时候，她接到了徐蓁蓁的电话，说去拳击馆练练。
“你听听我这声音，”她打了个哈欠，“哑了，去不了了。”
徐蓁蓁很遗憾：“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跟季云去。”
顾烟有气无力的“嗯”了声，倒头就睡了。
然后她做了一个梦。
梦境里看到了一个拳击场。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下，一道纤细的身影跳上了高台。
台下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去吧，打倒对手，你就是第一。”
顾烟倏地一下睁开眼。
她坐起来，视线呆呆的定格在一个点上。
刚才徐蓁蓁说什么？
要去拳击馆？
“糟了！”顾烟迅速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冲进了卫生间。
……
这家拳击馆是季云带着来的。
一路上，她喋喋不休的，和以往高冷的模样判若两人。
“大嫂，我跟你说，那家拳馆的教练一个个帅到爆炸，而且有各种各样的类型，任君挑选。”
“我以前经常去的，很熟，绝对不踩雷。”
“那边的教练啊，有奶狗，有狼狗，长得好看，声音好听，还温柔。”
徐蓁蓁：……
知道的你是去拳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狗窝呢。
“季云小姐，我们好像是去运动的吧？”
季云开着车，嘴角露出笑容：“那，视觉运动也是有必要的嘛。”
徐蓁蓁：……
我第一次在这么漂亮的姑娘家脸上看到了猥琐。
“你就不怕季槿辰知道了拿你开刀？”带着他老婆去看帅哥，不要命了。
季云脑中幻想着美色，什么老大，什么忠心，全都忘了。
“大嫂不会出卖我吧？”
“哦，那自然不会。”
“不会就行，”季云趁着前方红灯回头眨眼，“以后有空，我再带你去玩别的，够刺激，够痛快。”
徐蓁蓁无奈摇头。
忽然，她好像意识到什么似的，回头看了一眼。
一辆黑色的车跟在后面
“季云。”
“啊？”
“帅哥这东西吧，我觉得我没有必要看，毕竟我家里就有一个帅哥，他可比外头的那些狼啊，狗的要靠谱的多。”
“那怎么能一样呢？”季云还被蒙在鼓里，“大嫂我跟你说，老大吧，虽然长得帅，这点我承认，但是看久了，肯定会腻的，外头的狼啊，狗的，可能没他长得帅，但感觉是不一样的，难道你不想尝试一下婚后的禁忌感吗？”
徐蓁蓁：……
有后面的车在，我想我并不想知道什么禁忌感。
竞技感倒是还行。
十分钟后，拳击馆到了。
这一片区比较老旧，没有专门的停车场，只有路边画了白线的停车区。
季云停好车，从后车厢拿了包。
“走走走，大嫂，跟我走。”迫不及待了。
徐蓁蓁打量了一圈周围。
忽然，脑子里闪出一个画面。
偌大的场地中央是擂台，四周围坐满了人。
尖叫声，欢呼声，震动着耳膜。
她愣在原地。
意识到人没跟上，季云回头：“大嫂？”
徐蓁蓁回神：“啊？”
“你怎么了？”
她木讷的摇摇头。
刚才脑中的场景，像是梦境，又像是她亲身经历过的。
可如果是真实存在的，为什么她只有残存的碎片，完全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发生的？
两人之间相隔了一条马路。
季云左右观望，等没车了，迅速跑过来，拉住徐蓁蓁的手。
“走走走，时间快到了。”
她尚未意识到徐蓁蓁的异常。m.bïmïġë.nët
“哦，好。”
季云没说错，这家拳馆的教练长得是还不错。
正式练习前是热身。
季云做着力量训练，眼睛不停的往四周围瞄。
“大嫂，看到了没有？”
眼前刚走过一个。
颀长的身形，薄薄的肌肉，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徐蓁蓁无心观看，心中只想着那零碎的场景。
看的出来，季云绝对是常客了。
有不少教练与她打招呼。
徐蓁蓁是新面孔，样貌又生得极好，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有大胆的上前：“嗨，你第一次来吗？”
来归来，季云还是知道分寸的。
毕竟老大的威慑力还在。
“诶，这位是我老板，你们别乱来。”
老板？
那也就是富婆了？
几个教练心思更浓了。
其中有一个邀约：“美女，第一次来？要不我教你？”
徐蓁蓁抬眸。
心不在焉的样子倒挺像个小白。
“你在跟我说话？”
“是啊。”
眼前是一名拳击教练，专用的健身服，肌肉发达，身材壮硕。
季云阻拦：“诶，不是，不用了吧。”
教练还挺得意：“放心，第一次训练，强度不会太大的。”
季云：……
谁管你强度不强度，我是怕你挨揍。
拳击馆里有擂台。
徐蓁蓁表情恍惚的盯了几秒。
或者打一场能让记忆更完整些？
她抬了抬下巴：“上去。”
教练：？
上哪里去？
她重复一遍：“去打一场。”
季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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