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一个钟头前他说有事出去一趟就没有回来啊!”阿桂姐装作着急的模样说道。
马奎想了想派手下警察找了一个丫鬟过来问话:“黄锦荣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丫鬟连忙看向阿桂姐,马奎当即大喝:“你看她干什么?回答我的话!”
丫鬟被吓住了,也没看见阿桂姐给她打眼色,说道:“二十分钟前接了一个电话就匆匆忙忙出去了!”
“二十分钟前,那就是我们还在警务处的时候!”马奎说着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他看向拉皮挨:“拉皮挨,该不会是你们巡捕房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他及时收到了消息就跑了吧?”
拉皮挨急忙否认:“不可能!”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黄锦荣及时跑了,而且还那么巧,我可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情!”马奎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质问道。
拉皮挨心虚,但脸上却表现得很愤怒:“马厅长,你不会以为是我给他通风报信吧?我们两个一直在一起,我也没有机会给他打电话啊!”
马奎又说道:“但是警务处知道我们要抓黄锦荣的可不止我们两个,你的秘书也知道,是不是他呢?又或许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其他人!”
站在一旁的秘书布哈德立即否认:“不是我,我有人证,我出了办公室就直接找到了警长让他集合巡捕们,我也没告诉其他人!”
“哼,嘴长在你身上,其他巡捕也都是你们自己人,你们当然维护自己人!”马奎很是不爽的说道。
拉皮挨劝道:“马厅长,现在追究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我看当务之急是把人找到进行审问,既然他才出去二十多分钟,应该还没有跑远,我马上下令法租界各个路口设卡盘查,你看怎么样?”
马奎想了想,点头道:“那就多谢拉皮挨处长了!”
众人从黄公馆出来,马奎指着四个巡捕说道:“你们几个留在这里盯着黄公馆,如果他回来了,立即抓住他!”
“这……”巡捕们可不归马奎管,当然不能听他的,一个个都看向拉皮埃。
拉皮挨也不能偏帮黄锦荣,对这四个巡捕说道:“你们几个留下,就按照马厅长说的做!”
“是!”
这时一个车夫拉着黄包车跑过来停下,车上下来一个汉子走过来向马奎报告:“厅座,我们找到黄锦荣的落脚点,二十几分钟前他匆匆离开,我们一路跟着他,现在小何在那边盯着!”
马奎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扭头看向拉皮挨:“拉皮挨先生,我的人已经有了黄锦荣的下落,要不咱们去看看?”
拉皮挨知道这次黄锦荣只怕在劫难逃了,他能帮的已经帮了,而且他也知道现在的法租界根本就不敢跟华界闹翻,更何况马奎手里有铁证,他如果不想被撤职,就只能公事公办。
“那还等什么,走吧!”
两人当即上车,报信的便衣坐在副驾驶指路,其他巡捕和马奎带来的华界警察列队跑步前进。
过了七分钟,在报信便衣的指路下,巡捕们来到了一栋老旧的宅院门口,这房子在居民房中间,周围都是两三层高的楼房。
“包围这里!”马奎下车后喊道。
拉皮挨只能按照他的话下达命令。
留在这里盯梢的一个便衣从旁边楼房拐角处走过来,“厅座,你们总算来了,黄锦荣他们一共四个人,进去之后就没有再出来!”
马奎闻言心里有底了,当即向自己带来的几个华界警察挥手:“冲进去!”
众人纷纷掏出手枪,一些巡捕也跟在后面,有人翻院墙进去打开了院子门,七八个警察和巡捕冲到了房屋的墙边。
“黄锦荣,你被包围了,如果不想被打成筛子就丢下武器出来投降!”马奎站在院子外喊话。
屋里,黄锦荣知道自己完了,考虑一炷香的工夫还是带着三个手下打开门先把身上的枪械丢出去,然后举着手走了出来。
站在墙边的巡捕们一拥而上把黄锦荣四人扑倒在地上控制起来,很快,这四人都带上了手铐。
“去把我们的车开过来!”
在马奎的吩咐下,一辆大卡车开到了院子门口,黄锦荣和手下三人被押上了卡车,几个华界警察端着枪上车控制他们。
马奎向拉皮挨伸出手说道:“拉皮挨处长,这次能这么顺利抓到黄麻皮多亏了你们帮忙,我会向公董局发函表示感谢,多为你说好话的!”
拉皮挨脸上挤出笑容跟马奎握手:“应该的,应该的,马厅长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找我!”
“一定一定,等这案子办完了我请拉皮挨警长喝酒,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看着马奎上了汽车,两辆车消失在视线里,拉皮挨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
此前法租界根本就不用给华界面子,哪有在法租界抓到了犯人却交给华界的道理,怎么调查处理都是法捕房自己的事情,可在这之前华界和租界有了协议,在华界犯事的罪犯如果跑到租界,租界巡捕房要协助抓捕,抓到之后还要交给华界。
拉皮挨感觉很憋屈,却又无可奈何,法国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窝囊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从欧战战场上法军被德军打得节节败退开始的。
法国人现在还没有亡国就已经是幸运的了。
黄公馆。
“阿桂姐,不好了,黄老板被巡捕房和华界的警察抓走了!”一个年轻人急冲冲的跑进大堂喊道。
原本就很焦急和心神不宁的阿桂姐听到这个消息只感觉眼前一黑,眼看着就要晕倒过去,好在两个丫鬟及时把她扶着才没有倒在地上。
好半天的时间,阿桂姐才睁开眼睛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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