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城。

  前太子妃王琅萱无比焦急地找上了前太子司空南烨。步履匆匆,半点优雅气度都没有。

  如玉盘一般的皎洁面孔上,是满满的焦急。

  “殿下,怎么办啊,琅崋的病愈发沉重了。若是没有那药引,大夫说很可能会留下病根的。”

  王琅萱双手抓着男人的胳膊,眼中是哀哀的哭求。

  她就这么一个妹妹,又跟着她来到这次荒凉之地,耽误了花期不说,现在又……

  “殿下!”

  王琅萱直接给司空南烨跪下了,哭着求他:“殿下,妾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啊。”

  “阿萱你这是干什么?快点起来。”

  司空南烨扶着妻子站起来,无奈的叹气说道:“我已经收到了书信,景行不愿意,这件事就算了。让大夫好好调理,也就是好的慢一些而已,绝对不会让琅崋留下病根的。”

  这件事,若是景行愿意,那自然是皆大欢喜的。

  可不愿意,那他也不好强求的。

  “殿下,就只是用秦阿七的一点血而已啊,又损伤不了什么的,为何傅先生就是不肯呢?”

  王琅萱死死地抓着司空南烨的袖子,不肯放下。

  见此,司空南烨也很为难,他扶着妻子坐下,耐心的讲道理:“阿萱,你也要站在景行的立场上想一想。难道日后我们的人但凡有生病中毒的,都要用他妻儿的血来做药引吗?”

  “而且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他的妻儿便会成了神仙肉一般,人人都觊觎啊。这件事你本就不该告诉琅崋的。”

  当年景行是为了救小明,才如此做的。

  可他不仅没能报答景行,反而将这个秘密说了出去,这让他如何面对好友?

  “殿下,琅崋不是别人啊。就只琅崋需要而已,其他人绝对不会用……”

  “这话,你自己信吗?你有父母至亲,我也有,难道每一次我们的至亲生病中毒,都要如此吗?”

  司空南烨本身就是不愿意的,若非妻子一直哭求,他是连询问都不愿意去问的。

  王琅萱心乱如麻,泪水如珍珠一般成串掉落:“那怎么办啊,我现在是担心毒素浸入身体,不能立刻痊愈的话,琅崋的身体会更加虚弱……”

  “殿下,当年琅崋是受了无妄之灾,更是为了照顾身怀六甲的我,才自愿陪着来这荒凉之地的。如今她也二十五岁了,耽误了花期,若是再身体虚弱难以生养的话,你让她日后怎么办啊?”bïmïġë.nët

  她的妹妹啊,是因为她,才耽误到如此地步的啊。

  听到此处,司空南烨心中也不好受,他自然是感激的,但是……

  “你放心,京城那边即将尘埃落定。待我登基,我便会封琅崋为公主!”

  有了如此尊崇的身份,还需要担心自己的前途吗?

  王琅萱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担心妹妹的身体。

  望着妻子不知足的样子,司空南烨心中也有些不满:“阿萱,琅崋私自派人去抓景行的妻子女儿,我没计较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你……”

  王琅萱不妨殿下居然知道了,有些心虚的低下头:“你也是知道的,琅崋一直喜欢傅景行,她也只是一时糊涂罢了。”

  其实她也是劝说过的。

  私自动手,殿下心中怕是有疙瘩。

  但琅崋非要如此,想要孤注一掷,她想到妹妹蹉跎了六年的岁月,便也心软了。

  “仅此一次。还有,我再告诉你一次,不要去招惹傅景行。就算你不考虑别的,你也要想一想,小明还在景行的家中。

  琅崋对秦阿七和阿晴下手,可曾想过小明的感受?妹妹的确很亲,但亲得过你自己的亲生儿子吗?”

  司空南烨的声音猛地拔高,警告意味十分浓厚。

  当真是糊涂至极。

  “小明……”

  提起长子,王琅萱心头柔软了一片,但感情却十分复杂,她低头说:“殿下不是说,傅景行夫妇对他很好吗?更何况,如今京城的局势已然明朗,他们也断然不敢对小明如何的。”

  她自己的儿子,她自然是考虑过的。

  殿下回京,已然是势在必行了。

  既然如此,那小明身为嫡长子,地位自然无比尊崇。

  傅景行一家巴结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对他不好?功亏一篑?

  “你!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小明的心情?他从小和阿晴那孩子一起长大,早就当成了亲妹妹。还有秦阿七这半年来对小明也很好,你对她们母女下手,置小明于何地?”

  司空南烨心情逐渐烦躁了起来。

  怎么一向温柔贤淑的妻子,在事关长子的事情上,就永远这么偏激糊涂呢?

  王琅萱神色淡淡的:“又不是亲娘亲妹妹,可琅崋却是他嫡亲姨母,谁更加亲近,他应当心中有数。”

  “好了!”

  司空南烨怒火冲冲地站起来,打断妻子的话,已经放弃了再劝说的念头,只是平静的说道:“傅景行不光是我属下更是我兄弟,小明是我的嫡长子,再瞒着我对他们下手,王琅萱你后果自负!”

  说罢,司空南烨便甩袖离开。

  而他怀里,还放着小明寄来的书信,那孩子在心中哭诉心中苦闷纠结难受……

  养父养母视他为亲子,对他比对亲生儿女还要好。可他受了这么多好,却……

  司空南烨长叹一声,他该怎样回信,才能安抚这个孩子呢?

  而司空南烨不知道的是,在他心疼长子的时候,也有人对小明无比怨恨。

  “哗啦!”

  王琅萱将桌子上的东西一扫而空,碎片砸得满地都是。

  琅崋被动静吓到,不解地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站起来,问道:“姐,这是怎么了?是傅景行不肯将秦阿七送来吗?”

  此刻王琅萱脑子里哪里还有秦阿七?只剩下恼火了。

  “傅明深!都是他!又是因为他,殿下才会斥责我的!殿下从未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同我说过话!都是因为他这个丧门星!”

  王琅萱精疲力尽地瘫坐在椅子上,冷眼望着满地狼藉,心中对长子的怨恨,愈发浓重。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更加恼火。

  若非因为那个丧门星,自己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泼妇模样?

  “小明?殿下又因为小明呵斥你了?莫不是小明写信告状了?不然的话,殿下如此疼爱姐姐,怎么会呵斥姐姐呢?”

  琅崋眼珠一转,如同病西施一般,扶着心口,缓缓地坐在了王琅萱身边。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啊。

  “一定是!”

  王琅萱恨恨地拍了拍椅子,恼火极了。

  对于从来没有养在身边的长子,王琅萱这个亲生母亲似乎有无穷无尽的恨意。

  而琅崋又适时地添了一把火。

  “好了姐也别生气了,小明从小没有被养在姐身边,心中难免会有怨气的。”

  “怨气?他还敢有怨气?”

  琅崋低眉顺眼,又特别担忧地说:“想来多少是有些的,若不然,上个月姐姐生气,就连三郎都给阿姐庆生苦练两个月写好了寿字,小明怎么会连一封书信都没有呢?”

  “砰!”

  又一个花瓶遭殃,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就碎了一地。

  琅崋虚弱地咳嗽了几声,脸色愈发苍白了。

  本来怒火滔滔的王琅萱也顾不上生气了,立刻起身扶着妹妹坐回到床上。

  “还好吗?我再去请大夫来看看吧。傅景行妻女那……殿下是不会允许的了。”

  琅崋低垂着头,眼底光芒闪烁,全是算计。

  再抬头,琅崋忧心忡忡,无比担忧地望着长姐,关怀地说道:“殿下记挂小明,自然是不会答应的了。

  姐你也不要因此而迁怒小明,毕竟等殿下回京,小明身为嫡长子,名正言顺!

  到时候即便姐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二郎三郎想想啊,日后二郎三郎可是要仰人鼻息的啊!”

  指望着傅明深日后继承大统吗?

  那我就把你们的希望——亲手斩断!

  傅景行,你只能是我的。如果不能,那我就会亲手,把你所有在乎的人,一个个都弄死!

  至于那个秦阿七,一个下贱的乡下女人,还妄想通过小明一步登天,踩在我头上吗?

  做梦去吧。

  我把你们的盘云梯斩断,倒要看看你们如何在我脚下,悲哀求饶!

  “琅崋!这话不许乱说,殿下不喜欢女人议论朝政。”王琅萱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她的二郎三郎日后仰人鼻息的生活?

  不会的不会的。

  虽然她不喜欢小明,但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又怎么会那般?

  “对,小明一定不会那样的,毕竟是姐姐亲生的。我就是担心,经过这次的事情,那个秦阿七会不会教小明一些有的没的……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琅崋期期艾艾的道歉。

  王琅萱连忙安抚,可却再没说关于小明的半个字。

  等过了一会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贴身婢女簌莹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殿下,刚刚二小姐的话,您不要往心里去,小少爷不会的。”

  她不敢说二小姐挑拨,但她从头听下来,当真是越听越心惊。

  也不知道这二小姐想要干什么!

  “我当然知道她想做什么,我心中有数。”王琅萱慢悠悠地喝了一杯茶,似乎不见刚刚的气急败坏,眼中沉静如海,平静无比。

  事情,当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簌莹见状,按下心头的惊讶,便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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