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赢长歌的话,整个朝堂之上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呼邪单于知我大秦神威,现如今已经率匈奴剩余部众退居深山,并且,为了向我们大秦乞求宽恕,特地向我们大秦送来了这封奏疏!”
赢长歌开口道。
现如今的匈奴,已经没有了与大秦对抗的能力。
而大秦,若是想全歼匈奴,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只会更多。
为了避免大秦下决心铲除匈奴,呼邪单于率先送来了文书,想要藉此求得始皇宽恕。
而这文书第一个送到的,是赢长歌的手中。
整个大殿内,鸦雀无声。
没有人再去质疑,猜测。
因为韩重言的战绩摆在那!
“胡亥,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嬴长歌冷冷看向胡亥。
所有人看向胡亥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垂怜。
相反,不少人的眼中,都出现了或多或少的憎恨。
他们都知道,若是胡亥坐实了这个罪名,那就意味着,他们这些以往或多或少受过胡亥恩泽的人,肯定会受到波及!
而始皇也是缓缓站起身来,从龙椅上走了下来。
他缓缓来到胡亥面前,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
这复杂,并不是为了饶恕胡亥,而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的眼光,很差啊!
众人看着始皇冰冷的面庞,一颗心都是提了起来。
始皇,会不会是准备发落胡亥了?
不久,始皇的声音,再度在大殿内响起。
“曾几何时,朕竟然觉得,你是个聪慧的孩子。”
“可是现如今,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始皇的声音中,充满了失望,愤怒。
即便始皇已经在尽力压制。
所有人都是看着始皇,心中猜测着。
始皇,会怎么处理胡亥?
现如今,基本已经算得上是铁证如山。
可是胡亥,毕竟当初也是得到了始皇不少的宠爱。
当初,甚至已经有不少人觉得,胡亥公子,便是未来的秦二世皇!
可是现如今……
若是始皇放过胡亥,那么日后,恐怕会埋藏下不小的祸患。
可若是不放过,日后,也会引起不小的流言,还会影响到嬴长歌!
无论怎么处理,最后的结果,都会有不小的副作用。
就看始皇陛下怎么权衡。
“父皇……”胡亥跪在始皇面前,浑身颤抖着。
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之中流出。
心中的恐惧,已经彻底击溃了他的防线。
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任何的想法,去争夺那帝国未来的权柄。
他只有一个奢望,那便是活着!
“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知错了父皇!”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帮我求求情,我真的知道错了!”
胡亥跪倒在始皇面前,开始疯狂朝着始皇和嬴长歌磕头。
涕泗横流,整个大殿内只剩下了胡亥那近乎癫狂的求饶声。
“父皇!十八弟虽说有错,但是毕竟十八弟年幼,还请父皇饶十八弟一次吧!”
许久,扶苏站了出来。
他虽说也不想说话,但是毕竟胡亥是他的弟弟。
他本就性情温和,虽说不耻于胡亥的做法,但是兄弟之情,让他不能够坐视不理!
始皇扫了一眼扶苏。
扶苏,他早就已经明白扶苏的性格。
为人和善,但是有些同情心泛滥。
始皇深呼一口气:“长歌,此事,便交由你处理吧。”
说罢,始皇一挥袖,直接离开了大殿。
等到始皇离开,胡亥方才通红着眼看向嬴长歌:“哥哥,太子殿下,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一次,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说着,胡亥朝着嬴长歌也是重重叩首。
一旁,李斯看到这一幕,心头也是微微一动。
始皇陛下,并不是没有一个好的办法处理,而是选择将这个决定权给了嬴长歌。
若是他猜得不错,始皇是想用此事,来看看嬴长歌能否把握住,亲情与法度之间的界限!
嬴长歌如果重亲情轻法度,那赢长歌的能力,必定会受到始皇的质疑。
如果重法度轻亲情,那也就意味着,嬴长歌的骨子之中,也是有着一种暴虐。
那对于这种送命题,嬴长歌会怎么做?
想到这里,李斯看向赢长歌的眼中,越来越期待。
而胡亥呢,为了活下去,已经抛弃了所有的尊严,爬到了赢长歌的脚下,哭求嬴长歌。
“太子殿下,哥哥,是弟弟我不对,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阻碍你,我躲得远远的!”
“哥哥,哥哥!你要救救我啊!我真的不想死,只要你放我一马。以后我给你做牛做马!”
胡亥哭的撕心裂肺。
群臣看着这般卑微的胡亥,心中都是充满了厌恶。
赢长歌看着匍匐在自己的脚下颤抖哭泣的亲弟弟,眼神淡漠。
胡亥,在历史之中,借助赵高的能力,残杀兄长宠信奸佞,最终拖着整个大秦坠入深渊。
而现如今,额头通红,涕泗混杂在一起,从脸上不断流下,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那种算计的样子。
嬴长歌缓缓蹲下身来,看着眼前的胡亥。
“你其实一直都觉得,我不敢动你,我若是动了你,父皇,历史,都不会放过我。”
“可是你觉得,我的脑子会不如你的聪明吗?”
看着眼前的嬴长歌,胡亥的脸色,陡然一僵。
他似乎,从赢长歌的话中,听出了几分端倪。
“你,你!”良久,胡亥的眼中,充满了恐惧,愤怒,不甘。
嬴长歌,从一开始就已经露出了破绽,而且已经料定了他会利用这个破绽!
结果,嬴长歌是下好了套等他来!
难怪当初嬴长歌答应了让辛胜做韩重言的副将!
这一切,都是赢长歌的计算,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别想那么多,我不可能为了一个你去做一个局。”嬴长歌嘲讽一笑。
“就你的能力,这次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哪怕没有这一次,你真的觉得,我会在乎你做什么?”
这一句句话,如同一柄柄利刃扎在了胡亥的心上。
嬴长歌,根本就没把他当个真正的对手!
平时是懒得搭理他,这一次要不是他自己跳出来,嬴长歌甚至都根本没想过他会带来什么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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