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祥啪的给了徐红霞一巴掌,骂骂咧咧的就往回走。
好个傻妞……
他堂堂大队长居然被个小傻子耍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
徐红霞被杨国祥给打懵了。
她死死的捂着脸,脑袋里嗡嗡作响。
这辈子她还从未被人打过。
刚刚还抱着她喊心肝宝贝的时候,还说什么真的喜欢她,若是早遇见她,他就不会娶那个跟人跑了的贱女人,要和她生儿子……
现在,却只会拿她撒气。
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撕裂开。
她微微低下头,胸口发闷,嘴里发苦。
可还是抬脚慢慢跟了上去。
只见,原本气势汹汹的杨国祥又恢复以往的老好人和善模样,跟那几个知青说些什么。
然后,那几个知青脸色就不大好,有些慌张的朝芦苇荡深处冲。
看着这些被杨国祥当枪使的傻子,她就想到了自作聪明的自己,为了风光回城,她出卖自己最宝贵的贞洁,就是为了给老男人做玩物?
不,她是不一样的。
她年轻漂亮,有知识,有文化,脑子灵活,能力也强。
她的父母,乃至她的家族都是见多识广的知识分子,只是为了暂避风头才下乡的……
趁着这些人都没注意到她,拔腿就跑回知青点。
她的心好乱……
晚霞的颜色越发艳丽,将云朵染成赤红,隐隐透出那背后碧蓝的底色。
“有脏东西来了,小葱先上树避避。”晏衔的声音及其沉淀,听不出任何的声音起伏,只是叫“小葱”二字的时候,依然有小时候的熟悉味道。
“好。”郁葱知道得自己小体格只能拖后腿,也就不客气了。
她不大会爬树,是晏衔将她托举上去的。
他这手臂看着瘦,却十分矫健。
可真有劲……
她刚上去,鼓秋着找了个舒服的动作趴在树杈上,就见晏衔靠在离水边不远的那棵树下,如没醒那时一般无二。
芦苇荡一阵抖动,从里面钻出几个鬼鬼祟祟的脑袋,隐约还能听见讨论着什么,其中一人试探着捡了颗小石头朝晏衔丢过去,又忙矮身缩回芦苇荡内。
他们距离晏衔还有段距离,但却逃不过郁葱的法眼。
一、二、三……一共八个,芦苇荡很高,只能看见脑袋盖上的头发或者帽子,几乎看不清眉眼。
他们逆着风,听不清嘀嘀咕咕着什么。
暗影里,戴着灰布帽的那两个与大部队分开,掉头走的时候露出蓝色工装的布领子。
其余六人藏匿在芦苇荡里,蹲在那里伺机而动,可能看晏衔真的昏死过去,没有威胁了,又蹑足前行一大段。
随着脚步声逼近,晏衔猛地起身,朝着蹑手蹑脚的人影迎面而上,身形如电,动作迅疾。
劲瘦的长腿给最先的人当胸一脚,狠狠地将人踢飞。
借着脚下的惯力轻身向前滑行,纵然一个旋腿,又是一个倒下哀嚎。
晏衔气势凌厉,臂力强悍,将后面那个要偷袭的人用力一提,对方的身体就腾空,朝着滩涂砸去,滚了一身的泥泞。
后面剩下的那三个到是想跑,但晏衔纵身跃上一旁的老树,使力一蹬,自树间蹿过,纵跃如飞。
倏忽间,落在他们眼前,单腿横扫,又快又狠,将一左一右的二人扫倒在地。
最后的那人撒腿就跑,晏衔猛然一个回旋踢,腿上带风,呼呼作响。
那六个知青哀嚎犀利,却顾不得疼,对着再次步步紧逼的晏衔,连滚带爬的后退。
“杀人是犯法的,要偿命的……”
“救命啊!”
“我们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晏衔欣长的身形立在树影阴暗下,湛黑的眼眸冰冰冷冷,深邃如海,静静的看着他们喘着粗气求饶。
然后,他仰头望了望天色,眉宇间淡漠未退,冷峻又起,让人难窥毫发思绪。
步伐再次向他们逼近。
逼人的压迫感袭来,让那六个人步步后退。m.bïmïġë.nët
待将人赶到滩涂时,脚步一顿,停在遗落的红星帽那处,与小姑娘对望,薄唇微抿。
高树上的郁葱,从来不知道电视上的那些漂亮动作是花拳绣腿,但此刻见了晏衔才知道啥叫功夫。
杏眸里闪烁着贼亮的光芒,心底的小人欢呼雀跃着。
对,就是那样踢腿,好帅!
哎呀,这是传说中的飞檐走壁?
事先离开的那两个她没看见脸,但这六个知青她都认识,是与晏衔同住东院的那六个老知青。
熊耀武,卫粹忠、贺仁楷,廖康年,王镇华,田大爱。
这几大位在知青点的资格最老,在大队上也有些话语权,看着人模狗样的,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为了争夺一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可真是各显神通。
对了,他们怎么会从这片大芦苇荡里精准找到晏衔的位置?
算着时机正是大队长离开的时候……
咦……咦咦?!
她正看的带劲儿,晏衔脚尖一勾,地上那顶红星帽就劈头盖脸的罩在她脸上,挡住视线。
同时,耳边的哀嚎声中好像还夹杂着布匹撕裂的嗞啦声,并着几乎是不分先后的落水声。
为了避免掉下高树,她的两只胳膊都抱着树杈,待她掌握好平衡,那几个男知青已经都落水了。
也没人压着,可他们就是宁肯在冰冷的湖里泡着,也死活不上来。
水面波光粼粼,模糊能看出白花花皮肉。
嗷,她好像错过最精彩的了……
晏衔耳朵一动,唇角微压。
单手附后,矗立在岸边,未曾再动手,而是问道“是谁让你们给我下药的?”
“是你异父异母的继兄,舒赤檀给你那碗鸡蛋水里有蒙汗药,不关我们的事。”
“我耳朵上的猪笼草花的汁液,是从哪来的?”晏衔借着水面的折射,睨向斜后方的芦苇荡。
“不懂你在说什么?”
“猪笼草一年开一次花,每年4月份左右开放,可今年倒春寒,三月下旬还穿着棉袄。”晏衔薄唇轻启。
“我们就是偶然得知你中了药,才敢加一把火的。”
“哪来的猪笼草花的汁液?”晏衔的耐性仿佛特别好,循循善诱着。
“捡的,我们捡的……”
“晏知青,你马上就要回市里上大学了,这回又没什么事,就放过我们一回吧!”
那些人冻的瑟瑟发抖,却依然嘴硬。
高树上,郁葱站的高看的远,听得也远,她听到侧后方有异样,扭着小脑袋望去。
豁然发现杨国祥把镇上的公安请了过来,还是两位很有精气神正气的那种。
明明旁边十丈外就是羊肠小路,可熟悉地形的杨国祥偏偏要趟着高高地芦苇荡走,走的慢不说,还能借着人高的芦苇荡很好的掩饰身形。
杨国祥并未发现树上的郁葱,注意力完全被水里的知青吸引了。
原本他已经做好两手打算。
假如,晏衔真的昏死过去,这回估计已经被那几个男知青废了,从今再也不足为惧,他也可以趁机夺回借条,再惩治那几个知青,为自己扬名。
假如,晏衔是醒着的,依着那样毒辣的身手,肯定要将这几个知青给弄的骨断筋折。
恰好可以令两个公安亲眼见识到晏衔残暴的一面,将人送去蹲号子。
左右都是他们知青内部的纷争矛盾,和他这个公正不阿的大队长没有半分钱关系。
然而,此刻所见与他所预想的完全不同。
容貌清正的霍公安,年过三旬,已经有十多年的办案经验,很快就察觉事情不对,再一细听,只觉得水里的那六个知青罪有应得。
“怎么回事,哪有打架斗殴,寻恤滋事?”
“分明是因嫉妒身边人过分优秀,从而投毒害人。”旁边身材的高大乔公安,也觉得这几个知青活该被整。
杨国祥脸上的表情十分僵硬,怎么都想不出遗漏了哪里。
两个公安现身,请水里的六人先都上岸。
“先穿衣服,在公安面前就别现眼了。”晏衔的余光扫过高树上的小姑娘,直接将他们岸边的衣服丢到水里,让他们直接在水里穿好遮羞。
六个男知青见到公安只觉得见了救星,哭的是一把鼻涕把泪,争前恐后的告晏衔的黑状,但是两个公安就更看不上他们了。
晏衔双手插兜,从容的半靠在大树下面,面容冷峻,半句都不为自己辩驳。
霍公安最看不得好人被污蔑,几句话就将他们吓得心理防线崩塌。
原来,晏衔年幼时身子亏损,脾胃虚弱、气血不足,需要每日早上吃一碗鸡蛋水。
按照知青点的点长要求,粮食和鸡蛋都要统一放在厨房里。
今早鸡蛋被晏衔的继兄舒赤檀给用光了,下午舒赤檀才把鸡蛋还给晏衔,也就吃晚了。
而且,那冲鸡蛋的开水是舒赤檀提前烧好的,听说也被提前加了料。
晏衔下工时正饿着,顺手就冲了鸡蛋水,汗流浃背的又弄了一身土,就换了条新毛巾,那上面就浸了猪笼草花的汁液。
那药被水稀释见效慢,却有些霸道,晏衔发现不对时正在上工,就赶紧过来芦苇荡这边准备用凉水冲冲,但还没到就昏死过去。
至于几个知青则是被大队长引过来的。
杨国祥早有打算,刻意说的辞含糊,只暗示晏衔正在芦苇荡的歪脖子树那里,情况有些一言难尽,他也不好贸然过去打扰。
几个知青听了又怕又惧,就想先下手为强。
具体如何动手,那就是晏衔反应快,导致他们犯罪未遂。
“霍公安,乔公安,公社领导将工农兵大学的名额给晏某,我特别珍惜,没想到嫉妒能惹来这么大的灾祸。
但凡今日我有个不警醒,这辈子无论是身体,还是前途,就都毁了,所以我要报案,请公安将坏分子绳之以法。”
晏衔的个头高杨国祥一脑袋,居高临下的一瞬不瞬睨着杨国祥,深邃又认真,威压极强。
他继续开口,道“杨大队长,怎么看?”
“额,这些都是我杨柳大队的害群之马!”杨国祥被看的屏住呼吸,后背都被汗水浸湿。
他真是脑子有坑,明明都栽晏衔手里那么多次了,怎么就还想着泄愤?
公安见苦主和杨大队长都这般刚毅,直接将人拷走,手铐不够用,就用裤腰带栓了一大串。
一行人准备去知青点,询问其它人证,倘若属实,还要把晏衔的继兄舒赤檀也绑了带走。
晏衔特意错后了众人一段路,将高树上的郁葱给接下来。
郁葱还以为自己要被遗忘在树上,打算自己一点点挪下来,但没想到这般紧要的时候,漂亮的邻家哥哥还能想着她。
他可真温柔,真细心,好友善的呦~
她对着他摆了摆小手,让他跟着那一行人离开,她则是抄近路速回知青点……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穿书年代,我家反派超乖程溁更新,(3)她好像错过最精彩的了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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