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侯爷来信了小姐!”元儿在府外接了信笺,欢欢喜喜的往窦华容房里跑,把手里的信放在手里摇晃,“小姐,是侯爷的信!”

  窦华容看她跑的小脸绯红,笑她道:“你不是一向不喜欢侯爷,来了信这么开心干什么。”

  “我是不喜欢他,可小姐喜欢啊!小姐要是知道侯爷特地给小姐写信回来,肯定会高兴,小姐高兴,我当然就高兴啦!”元儿把信封交给窦华容,“还算侯爷有点良心,还知道写信回来。”

  窦华容刚在指甲上染了豆蔻,上面的颜色还没干,便道:“你拆开来看看。”

  元儿故意不去动那封信:“万一有什么悄悄话,我看见了都不好!过个一时片刻,小姐手上的颜色干了自己看不就好了。”

  窦华容抿了抿唇:“你快拆开来。”

  元儿恍然大悟似的,长长“嗷”了一声:“我知道了,小姐一听说是侯爷来的信,连一时半刻都等不来,就像要看看信里写的是什么了,是不是?”

  窦华容捻了桌面上的一朵残花往元儿身上扔去:“你这丫头,惯会打趣我。”

  “侯爷巡查的地方,骑快马的话也就两个多时辰,又不是去了多远的地方,小姐就食不能安,夜不能寐了!”元儿嘻嘻的跟窦华容玩闹。

  “你这丫头再拿我玩笑,我明儿就把你发嫁出去。”

  “那我可不敢跟小姐闹了,我才不嫁人呢!我来给小姐读信!”元儿嘻嘻的笑着将信拿过去仔细的撕开,展开放到眼前看了一眼,噗嗤笑出来,“侯爷还挺酸的,这开头就写着,华容卿卿如晤~”

  窦华容脸上浮现一团红晕:“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郭城的事情办的很顺利,让小姐好好照顾小小姐,保重身体。还有些……文词酸句。”

  窦华容也顾不得手上的豆蔻干没干,便将信接过去从头至尾仔细的看了两遍,喃喃道:“顺利就好。”

  元儿知道窦华容心里牵挂,这几日特地出去打听了沈成济的消息:“小姐放心好了,我听说刚开始后也说那东西能吃,好些人都不信,侯爷就亲自逮了一串蝗虫,用小棍子串起来烤著吃,慢慢的路边乞讨的闻著香,就大著胆子跟着吃,再后来啊,整个郭城都知道烤蝗虫好吃!”

  “不仅郭城人自己吃,还卖到别处去,引得好些人慕名去吃,如今烤飞虾都是郭城一道特色名菜了,解决了蝗灾不说,还带动了郭城的贸易,救济了好些灾民,灾民没东西吃,就去抓蝗虫,比朝廷的救济粮吃著还香呢!侯爷这次回京肯定能受赏!”

  窦华容听得满面含笑。

  元儿又端了补品给窦华容:“所以呢,现在小姐要做的就是好好保重身体,不要太过操劳,把宝宝养好等著侯爷回来。御医说了,小姐身子弱,须得仔细的养著。”

  窦华容接了补品过去吃了两口,抚了抚已近七个月的孩子,他这会已经手脚有力,半夜里也会伸着手脚闹腾了。沈成济一直想听胎动,现下回来就能摸到他在肚子里打小拳,窦华容都能想到沈成济会乐成什么孩子模样。

  窦华容小睡了一会,到了午后阳光暖的时候,元儿便扶着她去院子里晒晒太阳,走动走动,正巧就碰见了刚下厨做了羹汤,要去老夫人院里的楚真。

  楚真身子也很笨重了,大腹便便的端著羹汤,身后的丫鬟则捧着她抄的佛经跟他说话:“真姑娘,还是让奴婢端著吧,若是累著了你,侯爷回来想必要心疼。”

  “侯爷指不定记不记得我呢。”

  丫鬟便道:“怎么会不记得,侯爷拖人捎回来我珠钗,还是姑娘年幼时候最喜欢的流苏样式,侯爷连姑娘喜欢什么样式都记得清清楚楚呢,心里必定是十分记挂姑娘,不过是碍于主母,不敢跟姑娘明说。”

  楚真抿著笑看了眼头上的新珠钗:“你少胡说。”

  “奴婢才没有胡说,当初侯爷就不想娶主母,是老爷逼着侯爷娶的,当时侯爷就说他喜欢的是姑娘你,想娶的也是姑娘你,为此侯爷还挨了一顿打,这些事我们都记得呢。只是主母太凶悍,侯爷有话不敢言罢了。”bïmïġë.nët

  楚真睨了她一眼:“以后这些话别再提了。”

  丫鬟闭了嘴,跟在楚真身后离开。

  元儿看了一眼窦华容的脸色:“小姐,楚真身边人说的话不可信的。侯爷什么时候让人给她带东西了,我怎么没听说。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小姐你可千万不能往心里去。”

  窦华容嗯了一声,可要说听了这话,一点都不往心上放,也是不可能的。

  转过屋头,楚真拔下头上的一根珠钗簪到身后的丫鬟头上:“乖秀儿,你只要好好听我的话,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一定会善待你和你的家人,我有多荣华你就有多富贵。”

  秀儿不敢做声的低着头:“奴婢都听真姑娘吩咐。”

  “乖丫头。”

  秀儿给楚真端著煨好的汤,到了老夫人门口楚真才又接手过去,端著到了老夫人那里:“老夫人尝尝今日真儿煲的汤好不好。”

  楚真给老夫人盛了一碗,沈老夫人喝了一口点头道:“你这月份也越来越大了,就少做这些事,让丫鬟们去做就行了。”

  “那真儿心中太过意不去。真儿的这点心意,还请老夫人不要推脱了,老夫人生病的时候,真儿没能日日在身边伺候,就让真儿好好弥补一番。秀儿,把今日的佛经给老夫人。”

  楚真使了个眼神,真儿将抄的佛经给沈老夫人平摊在桌上:“这一个多月,真姑娘日日都用血墨抄经,身子都快吃不消了,老夫人还是劝劝真姑娘吧。”

  沈老夫人脸上微惊:“你用血墨抄经?”

  沈老夫人拿过楚真的手一瞧,上面都是割的深浅不一的口子,叹道:“真儿,你这是做什么。”

  真儿抽回了自己的手掩在袖子里:“老夫人重病的时候,真儿没能在身边伺候,实在是那时候大夫说我腹中胎儿的不稳,不是真儿不想到老夫人身边,真儿日日都记挂老夫人。”楚真似乎说到了动容之处,眼睛一眨就掉下泪来:“真儿牵挂老夫人的病,去寺中为老夫人烧香祈祷,那住持说抄血经方能心诚则灵,真儿便在金佛下许愿,只要能让老夫人好起来,真儿便抄一百卷血墨佛经给老夫人添寿。”

  “楚真没能在老夫人身前伺候,老夫人心中生气也是应该的,都是我的错,只要老夫人给真儿个机会弥补过错,真儿便知足了。”楚真楚楚可怜的望着沈老夫人。

  原本沈老夫人因她未去探望,心里存了些芥蒂,可又见楚真这一个多月来侍奉的勤勤恳恳,当真日日都给她送佛经来,心中便又动容了,摸了摸楚真的头发道:“你如今日日抄写经书,又在我身边尽心尽力的伺候,也可见心诚。可你腹中怀着孩子,日日取血总是对身子不好。”

  “真儿不怕的,真儿在佛前许了愿,不能食言。只要老夫人不嫌弃真儿,真儿就日日守在老夫人身边伺候。”

  沈老夫人叹了一声道:“你如今身怀六甲,佛祖不会怪罪你,况且如今我身子已好了,这经就不必抄了,你若非要抄,等到孩子生下来,将身子养好了再抄也不迟。”

  楚真依偎在沈老夫人怀里,娇滴滴的落在眼泪:“老夫人不怪我就好。”

  一旁添水的秀儿忽然说道:“真姑娘也不必过于自责,老夫人定能看到姑娘的真心。况且老夫人只是得了咳疾,以后定能长命百岁。”

  沈老夫人目中一紧,向秀儿看去:“咳疾?”

  秀儿说错了话似的闭上嘴,不敢再说话。沈老夫人严肃道:“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秀儿知错了,秀儿再也不敢多言,老夫人千万别告诉主母。”

  沈老夫人一拍桌子:“怎么回事!你不说清楚,我着人打断你的腿!”

  秀儿惊恐的跪下:“老夫人……老夫人得的是咳疾,根本不是痨病。痨病沾一点就能传染上,哪有那么好治,可老夫人你看,沈府上下,没有一人传染上……是主母趁著姑娘身体不好,想要收买老夫人,才命人对外说是痨病,可怜我们姑娘信以为真,去寺中求了好些天,巴巴的抄血经……”

  楚真皱眉训道:“秀儿,你胡说什么,还不快退下去!老夫人莫听秀儿这丫头胡说,主母怎么可能故意夸大老夫人的病情,这丫头听风就是雨,只是心疼我罢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她。”

  沈老夫人又让楚真劝著喝了半碗汤,待楚真走后,她越想越不对,是啊,旁人见了痨病都避之不及,可她跟沈成济都没染上病,日日伺候她的元儿也没有染上病,全府上下都好好的,怎么会是传染人的痨病呢。

  沈老夫人气得一拍椅子,这窦华容还真是心机深沉,耍着她这个老妇人玩。

  楚真得了老夫人欢心,腰杆子又挺直了起来,窦华容什么都好,模样好,心地好,做事果决,若非她反应机敏,行事利落,立刻命人封府,日日泼洒药水消毒,又让人带着面纱避免传染,府中的疾病不会控制的这么好。

  可她就是脾气太骄矜,总端著主母跟千金小姐的架子,不会说那些讨人喜欢的话。

  楚真跟元儿走了个对头,故意跟她撞了一下肩,头上的珠钗掉在了地上,秀儿立刻拧眉道:“哪里的笨丫头,这本笨手笨脚的,撞坏了真姑娘可怎么办!”

  元儿一抬头,秀儿讥讽笑道:“呦,原来是元儿姐姐。”

  元儿听她这语气就觉得刺耳,不想搭理楚真这人,端著窦华容的安胎药便要走。秀儿拦著不让:“元儿姐姐碰了真姑娘,还摔坏了真姑娘的簪子,就想这么走了。”

  元儿见秀儿将地上的珠钗捡起来,上面的珍珠掉了一颗,元儿道:“摔坏了再买一根不就是了。”

  秀儿不依不饶道:“这簪子是侯爷送给我们真姑娘的定情物,你去哪里买,买得到吗?”

  元儿啐了一口:“呸,什么定情信物。侯爷要送也是送给我们小姐,怎么会送给她。”

  “你难道不知道,侯爷原本喜欢的就是真姑娘,他说要娶真姑娘的话,整个侯府的人都知道!侯爷当初不肯娶她,被老爷拖到院子里打,整个沈府都知道,若不是窦华容有一道圣旨,侯爷会娶她?”

  元儿气得想动手打人,却在回廊尽头看见了窦华容,连忙跑过去:“小姐,入冬了风寒,你怎么在这里站着?”

  窦华容眼睛直盯着秀儿,拿手一指她:“让她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秀儿扑通跪了下去:“主母……”

  窦华容走近她身边,垂着眼睛睥睨着她:“谁准许你在我的人面前耀武扬威,你仗的谁的势,敢在这沈府之中对元儿,对我不敬。”

  “不是……奴婢没有……”

  窦华容道:“我今日让你懂懂规矩。来人,将这丫头杖毙。”

  立刻有府丁上来,将长凳往院子里一放,押著秀儿过去便打。秀儿哭喊痛呼,扰的府中的人都凑过头来看。

  窦华容不喊停,家丁便将人往死里打,连偏院的老夫人也惊动了过来问是怎么回事。楚真扶著自己的肚子笨拙的跪下:“老夫人,您救救秀儿,她冲撞了主母大人,都是我教导无方……可她毕竟是我的贴身丫头……”

  老夫人见那丫头哭喊的可怜,下身已血淋淋的湿透了:“华容,你跟一个丫头置什么气,你跟真儿都怀着身子,见了血光不好。”

  窦华容没有半点饶了她的意思:“我要不给她个教训,明日这府中人,便不知道谁才是当家的主母。”

  这几日传闻沈成济与楚真早有婚约的话,总是有意无意的传进窦华容耳朵里,她要多好的脾气,才能纵容这些奴婢肆无忌惮的说楚真才应该是沈成济的正妻,而她窦华容不过是仗着权势嫁进来的。

  家丁来禀报秀儿已没气了,窦华容吩咐给她家人一锭金子。楚真呜呜咽咽的哭,沈老夫人见人断了气,震惊的看向窦华容:“你将人打死了?”

  窦华容冷傲的挺直著脊背:“敢直呼郡主名讳,辱骂郡主,打死已是很轻。若把这事交给皇上处置,她全家都得死。老夫人,我已很是宽容了。”沈老夫人惊的说不出话,此刻窦华容的神情是这么的高不可攀,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她,这个女人跟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人。

  她高高在上,她不可亵渎,她随便的一道吩咐,就能打死一个人。

  沈老夫人道:“这个丫头究竟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你要把她打死。”

  没有人吱声。

  沈老夫人道:“真儿,你说,她究竟说了什么话。”

  楚真小声道:“秀儿说……主母是侯爷逼着娶的……”

  “就为这个?”沈老夫人哼了一声,让人扶起跪在地上的楚真,对窦华容不满道,“主母大人,秀儿说的没错,当年是侯爷逼着成济娶你的,一句实话罢了,主母大人就这么听不得。真儿,跟我走,离这个女人远些,莫要伤了你。”

  沈老夫人愤愤的带着楚真离开,元儿上前去扶著窦华容:“小姐,这些天总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传出来,肯定是楚真搞得鬼,你不能信。”

  事情闹得这样,窦华容也非要一探究竟:“去把府里从前的家丁丫环都叫过来。”

  元儿想拦著,可见窦华容认了真,便将一直她入府前的家丁丫环都叫了屋里去盘问。可盘问的结果,却是沈成济的确说过娶楚真的话,也当真为了不娶她被沈老侯爷打了板子。

  元儿对着满地的丫环家丁,心里着急的不得了,问道:“港子,你最不会骗我,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港子是跟元儿玩儿的最好的小家丁,他皱着眉头,咬了咬唇不说话。

  元儿急的跺脚:“你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港子一闭眼,唉了一声,说道:“主母,元儿姐姐,那时候老爷逼着侯爷娶亲,侯爷的确是不想娶来着,也说过喜欢真姑娘,要娶真姑娘的话,可那都是跟老爷吵架的时候说的,没准只是气话,主母不能当真的。”

  元儿便接话道:“对啊,对啊小姐,就算侯爷真的说过,也就是一时气话,说明不了什么。”

  窦华容甚是疲惫的靠在靠椅上摆了摆手,让他们都退下去,楚真能买的了一个人,却买不了沈府上下的丫鬟家丁,都这么说,便是真话了。

  她这些年,或许真的只是做了个横插一脚的第三者,要这么说来,楚真恨她倒真的恨的有缘由。

  “小姐,就算这些话是真的,也得问过沈侯爷到底怎么回事,您可不能上了楚真的当。我瞧着侯爷对您是真心的,没准这里头有什么误会,总之这事是楚真引起来的,您不可轻信就是了。”元儿在窦华容身边愤愤不平。

  窦华容疲倦的笑了一下:“你倒给他说起话来了。”

  元儿嘟著嘴巴:“我是怕小姐您难过。况且楚真就不是什么好人,我看她想当主母很久了,谁知道会不会用什么诡计。您现在好好养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嗯,我知道,我不会轻信,你放心就是。”窦华容心中的确是半信半疑,怎么这些年都没人提及这件事,最近突然就风声四起,传进了她耳朵里,这里面想必是有人搞鬼,还有老夫人怎么会突然得了痨病,若是细查,必定也有问题。

  只是她怀孕以来身子倦怠,不想耗费太多精力去细查追究就是了。窦华容撑著脑袋在摇椅上眯眼睡着,可存疑归存疑,这件事终究是像颗种子似的埋在了心底。

  元儿给窦华容盖了小被,退出门去便跟去找港子哭:“你们侯爷真是混蛋!”

  港子用袖子给元儿擦了擦眼泪:“元儿姐姐,你就别哭了,侯爷可能就是顺嘴一说,男人生气时候说的话大都不可信的。”

  “他最好是顺嘴一说,他要是认真说的,我就……我就打他!你们这些臭男人!”元儿越想越生气,往港子身上猛打了两下。

  港子也不恼,嘿嘿的对着元儿笑:“你可不能一棒子打死啊,不是所有男人都花心,我们侯爷也不花心。”

  元儿又往他身上锤了一下:“你还给他说好话!他就是大萝卜!”

  “不说了不说了,你还生气吗?要不你再打我两下?”港子嘿嘿笑着伸了胳膊过去。

  元儿瞪他一眼:“还有人自己找打的。”

  “我就喜欢给元儿姐姐打。你好好劝劝主母,其实要我看,侯爷只是拿真姑娘当妹妹,没什么其他意思,男人的心思我们男人最明白了,侯爷要有别的意思,真姑娘回府的时候,侯爷就娶她过门了,你说是不是?”

  元儿还是噘著嘴不高兴,港子又哄了她半天,忽然又有人来报丝绸铺子里出了事,元儿只能去叫醒了窦华容。

  窦华容眼睛一睁,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人道:“有人说咱们铺子做假账,还说咱们当铺里给人兑不出银子的假银票。”

  窦华容披了衣裳站起来:“带我去看看。”

  当铺里突然出了事,还叫来了官府的人,事关大明律,窦华容也不愿意因为身份徇私,便命人抬了桌子到街上,把账本子一本本拿出来,让官府的人当场查账,又让人把那假银票拿来给她看。

  窦华容摸了摸那银票,说那纸不是她用的纸,作假的银票用的是曲明庄的纸,让官府去查曲明庄。

  如此一番查证下来,窦华容的账没有任何问题,假银票也不是她的,官府的人恭恭敬敬的给她赔了不是,窦华容点了点头,上了马车还没回府,丝绸庄子又出了事。

  纵使再迟钝的人也察觉不对,元儿在马车上给窦华容冲了暖手的汤婆子:“小姐,怎么这事儿赶着来,当铺里的事刚过去,丝绸庄子又出了事,不如让奴婢去瞧瞧,您这几日陪着官府的人核账,已经很劳累了。”

  窦华容思量了片刻,点了点头,她确实觉得有些累了,只坐着便觉得腰背酸的不行。没什么太大精力再去管丝绸庄子,元儿是个做事妥帖的,交给她,窦华容也放心。

  可马车还没到了沈府,便有人匆忙来说,丝绸庄子那边打起来了,窦华容只好又让人往庄子那边去,要是闹出了人命不好收场。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三国:别人搞战争,我搞修真!更新,112和亲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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