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好拆穿。
她低头刚想叫小葡*萄和老师打招呼，小家伙已经主动开了口。
“老师好。”
“夏忆舟小朋友真有礼貌，赵总和夏小姐教的真好。”
小葡*萄被夸了，咧着小嘴开心地笑了。
夏七月却有点高兴不起来。
她隐隐猜到学校和老师忽然对她这么热情，是因为什么。
果不其然。
“赵总，夏小姐，开学典礼马上开始，你们的位置已经提前留好了，麻烦这边请。”
夏七月顺着老师说的位置看过去，不由得惊了一下。
是最前排最中间的位置，旁边坐的几乎都是学校领导和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明显这是开学典礼座次的C位。
小葡*萄正要迈开步子，夏七月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不好意思，老师，我们不用坐那里，随便给我们找个位置就好。”
她和小葡*萄就是最平凡的普通人，即使她和赵睿尧认识，也不能改变这一点。
她不想开学第一天，就让别人觉得他们有特权。
“可是……”老师犯了难，看了一眼夏七月，又看向她身后的赵睿尧，“那是我们校长专门为赵总和留出来的位置，赵总这样的身份，坐其他位置似乎不大合适……”
“没关系。”身后的男人开了口，“听她的，随便找个位置就好。”
赵睿尧开口，老师也不再多说，立马安排了新的，靠边的角落位置。
三人一起坐下，倒是觉得清净了不少。
这些年夏七月接触的人其实已经很多了，但总归心理上，还是有些害怕人群。
人群总让她有种漂浮在大海上，被一双无形的眼睛盯着的错觉。
她害怕再被盯上。
赵睿尧与她一同落座，又细心地帮小葡*萄把座椅角度位置调好，确认她坐得舒服，看得到前方视野后才转回身来。
有他在，夏七月总是最轻松的。
堂堂赵氏的总裁，却对孩子的琐事能做到事无巨细，还如此耐心。
“赵睿尧。”她叫他。
男人转头看她，一双眼温和的眼里，有她的倒影。
“你是不是很喜欢孩子？”除了这个解释，她想不出其他来。
赵睿尧想了想，看了眼她，又看了一眼正巴巴望着二人的小葡*萄，笑着摸了摸小葡*萄的小脑袋。
“还行吧。”
“还行？”只是还行吗？还行的话……能做到对孩子这么有耐心吗？
赵睿尧似乎领会她想问的问题，看向她，温和的眼里多了几分认真。
“如果非要说，那我只是喜欢小葡*萄，因为她是你的孩子。”
说这句话时，赵睿尧眼中似乎涌动着一些莫名的情绪。
看得夏七月心口一跳，莫名有些不安。
连忙转开脸去，避过他的眼神，看向舞台方向。
“今天人真的挺多的，好多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一起来了。”
她顾左右而言他，转移话题。
“是啊，确实挺多的。”
赵睿尧接了一句，坐在椅子上动了动。
可能是靠边的位置，座位空隙留的有点小了，他一米八八的大高个子，又是一身西服，坐的有些逼仄。
“要不……你还是坐前面去吧？”夏七月开口。
赵睿尧看她一眼，“那你和小葡*萄去吗？”
“我……”夏七月自然是不想去的，也不想小葡*萄去，她不想让小葡*萄第一天就出不该有的风头。
“你们不去，我坐去前面做什么呢？”赵睿尧调整好了姿势，安心地坐好，“往那儿一坐，搞不好别人要以为我真是学校从哪里请来的领导了。”
他说了句玩笑话，缓和气氛。
夏七月还是过意不去。
“可坐这里确实不符合你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
“……”
他忽然的这一句，夏七月竟有些不知如何回答了。
眼见她有些懵，赵睿尧微微一笑。
“我什么身份都不是，面对你和小葡*萄，我从来不是赵氏的总裁，你根本不需要有任何压力。”
夏七月不说话了。
她总觉得今天的赵睿尧有点怪怪的，话里有话。
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
开学典礼很快开始。
各个环节进行顺利。
但和许多常规活动一样，稍显无聊。
很快，一旁坐着的家长开始拿出手机玩，刷抖音刷直播。
夏七月下意识看过去，正好看到一个女生家长的手机屏幕。
一瞬间，她愣住了。
屏幕上，一个熟悉的人影闪过。
是赵馨然。
她一身盛装，专门定制的高级仙女裙将她衬得格外高贵美丽。
她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看上去约莫三四岁的模样，看上去有些瘦弱，比同龄的孩子要更瘦，脸色更苍白。
但让夏七月愣住的，不是这些，而是小男孩的面部轮廓，和记忆里那个男人几乎一模一样。
正好另一个学生家长也看到了这个直播，两个学生家长开始对着屏幕讨论起来。
“哎，快看快看，这就是传闻中顾休言那个儿子吧！”
“就是啊，藏了四年，终于肯出来露面了。”
“这男孩长得跟顾休言真像啊，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当然了，亲生的怎么可能不像啊？”
“也是。这顾休言都三十好几了，好不容易有个儿子。”
“就是有点奇怪，今天不是他儿子三岁生日宴吗？都搞了直播，怎么他不出席呢？好像没看到他吧？”
“没有，名单里也没有他，据说他出国出差了？”
“什么出差比儿子的生日还重要啊？如果有心，应该早点安排好的。”bïmïġë.nët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他和赵馨然也还没结婚吧？当初他们两个订婚三年，结果杀出个叫什么贝娜的程咬金来，贝娜也没结成，最后还是赵馨然给他生了个儿子。可这儿子生下来，怎么还是不结婚啊？到底怎么回事？”
“害，谁知道呢！这种豪门大家族内部的事情，外人谁吃的准。不过孩子都生了，还是儿子，怎么说也是对家族有功了，连个名分的都不给……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不过，听说赵馨然还是住在顾家的，没结婚也相当于半个女主人了吧？就算不结婚，有了这个儿子，也能保她一生荣华富贵了。”
“话是没错……可她好歹也是赵家的千金啊，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给人生了孩子，还捞不着个名分，怎么说都有点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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