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不过二十出头。
这样的年纪就已到达这样的境界，简直能将人活活吓死。
孙程再一想自己，修道已有两百余年才到达金丹境巅峰，简直无地自容。
“唉，上苍最是不公啊！”
孙程望天抱怨一句。
同一时间，京城内有数位大佬都从远处向这里眺望。
似是感受到了这些视线的注视，那手握长枪，骑坐在马背上的男子突然向上一跃，从马背上跃入半空，体内的气机在瞬间全部爆发而出，掀起一阵狂风。
“呼呼呼——”
狂风呼啸，如刀徘徊。
男子突然爆喝一声道：“诛！”
一字响彻于天地间，就见风云变幻，金光如同逆卷而上的瀑布，刺的让人睁不开眼。
更让人心惊的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涌动。
那杆长枪直接变成了一条蛟龙。
下个瞬间，男子手持蛟龙的腰身，如同从天而落的神明般向着许知秋冲去，气浪翻滚，霞光耀空，阵阵龙吟不绝于耳。
这样的攻势乃是男子最强的杀招。
便是刚入金丹第三境的修士也根本不敢硬抗。
男子大吼道：“你若有胆，就接下我这一枪！”
枪如怒龙，许知秋微微蹙眉，下一息，在那金芒聚集一点的枪尖刺来时，许知秋的手里凭空多出了一柄长剑，漆黑如渊，随即举剑迎击。
“锵锵！”
剑器与长枪碰撞。
尖锐刺耳的声响欲要将耳膜撕裂。
莹白与金光缠绕在一起，形成肉眼可见的涟漪层层扩散……，街道两侧的商铺算是倒了大霉，整座铺子被一分为二，裂缝清晰可见，好在没有人受伤就是了。
出了这般大动静。
附近早就围满了不嫌热闹大的看客。
乾京城已是有很久没出现过私斗了，难免会觉得惊奇。
按理说出了这样的事情，负责京城安定的金龙卫一定会迅速赶到，然而今日却是格外奇怪，迟迟都不见金龙卫的身影，像是都约定好了一样，对这片区域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围观的看客们都觉得疑惑。
却也没有询问的路子。
有人认出了握枪男子，低声说道：“这不是公羊家的长孙，公羊正吗？怎的在这里与人打斗起来了？发生了何时？”
另有人回道：“我也刚来，不清楚。这拿枪的是公羊正，那拿剑的又是谁，竟然能与公羊家的长孙打得有来有回，不落下风。”
“不认识，看着倒是真年轻啊。”
“咦，你们瞧，他手里拿的那柄剑是不是有些眼熟。”
“眼熟？”有几人特意瞄了几眼那柄漆黑如渊的长剑，确实有些说不出的眼熟，但一时间又猛地想不起在哪见过。
“嘿，真怪诶，这剑我好像真见过，但却忘了在哪见的了！”
人群里不时发出这样的声音。
突然，有人瞪大眼睛，似是想到了什么，但刚要出声就被一声巨响掩盖，视线也不由自主地再次被眼前的激战所吸引。
“铮！”
清越的剑鸣回荡街巷。
亦有龙吟响彻天宇。
许知秋手持永夜长剑与那公羊正战的不分上下。
然而公羊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他清楚，对方并未用尽全力，而自己却已没有更厉害的手段，短暂的持平根本不会影响到最后的结果。
想到这里，公羊正额头青筋暴起，带着不甘地愤怒压抑道：“不过就是个后辈小子，我怎会不如你！”
他猛地挥出一枪，随即趁着这个间隙从乾坤袋内取出一颗墨绿色的丹药。
药丸吞吃入腹，公羊正的双眸在瞬间变得赤红。
体内的实力暴涨三成。
这时候的他就如同陷入狂暴状态，身上散发出极其危险的气息，口鼻间不时随着呼吸喷吐出浅红色的雾气。
“哈啊，吃我一枪！”
公羊正再度发起攻势，速度更快，力道更强。
一枪砸落，仿若擎天巨山砸下，整条街道都密布裂纹。
许知秋抬剑，将下一枪格挡，那威猛的力量令他肩膀一沉，随即后退两丈。
“嗤！嗤！”
公羊正占据上风，情绪亢奋，呼出的气息如同煮开沸水所冒出的水汽，嗤嗤作响。
“给我死！”
喉咙间吼出一声。
公羊正猛地蹬地，脚下踩踏出坑洞，身体如同一条黑线冲向许知秋，身后长长的残影如同一条游江出海的怒龙，惹得不少人惊叫连连。
然而就在这时——
就在公羊正与许知秋还有半丈远的距离时，整条街道仅在刹那间便被桃花林海所淹没，有那么一瞬间，公羊正以为自己离开了乾京城的泰和坊，而是去到了某座隐居世外的桃花林当中。
下一个瞬间，怒龙停歇。
公羊正与许知秋交错而过，停留在半步之外，原本布满血丝而赤红的眼眸逐渐恢复清明，不甘而愤怒的脸庞剩下的只有说不尽的苦涩。
“果然——”
他嘴唇微动，仅说出这两个字以后就栽倒在了地面。
那句“果然是这样的结局”被埋在了肚子里。
许知秋收回长剑，低头看了一眼因为身受重伤而昏死过去的公羊正，并没有选择下杀手，这里是乾京城，便是他有这个打算，也定然会有大人物出来阻止，与其这样，倒不如就此作罢。
“结、结束了……”
孙程吞咽着喉咙间的唾液，手里的拐杖都有些拿不稳了。
然而这样的反应与那些看客相比，已然可以说是相当镇定了。
就在公羊正落败的那一刻，就在桃花林遍布整条街道的时候，那群看热闹的围观看客们集体失声了，但在随后的五息内爆发出“轰鸣”！
“是他！”
“没错没错，就是他！我就说那柄剑怎会如此眼熟，想不到竟然会是他……来了！”
“是许鸾，许鸾从仙宫里出来了！”
“他，他竟然将公羊家的长孙都打败了！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公羊正已是金丹巅峰境修士，那他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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