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几次埃尔维拉确信自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鸟类拍打翅膀的轻微声响,但每一次当她回过头时走廊尽头只有一片静谧的阴影。她胆战心惊地拉紧了自己的校服长袍,担心自己又会看见那只梦魇一般的知更鸟——明明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见那只知更鸟了,也很久没有做那些怪异的梦。
当她路过一楼的庭院时,一片轻盈的阴影划过她的头顶,悄无声息地落在她面前的大理石雕塑上。埃尔维拉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差点忘记了跳动,她像中了石化咒一样凝固在原地,但随后她很快便发现那只是一只猫头鹰——一只有着奇特的金棕色羽毛和灰绿色眼睛的猫头鹰。
“是你!”埃尔维拉下意识地低呼出声。这只猫头鹰曾经给她送来一张奇怪的纸条,上面警告自己不要加入鼻涕虫俱乐部。“怎么啦?你的主人这次又想告诉我什么?”
猫头鹰歪了歪头,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宛如两汪静谧的湖水。埃尔维拉发现这一次它身上并没有任何信件,甚至连一张小纸片都没有,她愣了一下:“难道是我误会了吗……”
“咕咕。”猫头鹰拍打了一下翅膀,似乎在表示反对。它把目光转向了埃尔维拉胸前的那枚云雀徽章,突然猛地啄了一下蛋白石光滑的表面,把埃尔维拉吓得条件反射般地后退了半步。
“你在干什么啊?”她警惕地看着猫头鹰,突然想起园丁鸟喜欢用亮晶晶的东西筑巢——说不定这只猫头鹰也有同样的癖好?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主人才能养出这么奇怪的猫头鹰啊……埃尔维拉皱起眉:“这个可不能给你带回去筑巢!”
“咕咕!”猫头鹰再次拍打起翅膀,埃尔维拉惊讶地发现自己从一只鸟儿的眼中看到了焦急和恼怒。她突然回想起之前的纸条,恍然大悟道:“你——呃,或者说你的主人是不是想说我为什么要加入鼻涕虫俱乐部?”
猫头鹰温和地收起翅膀,轻柔啄了埃尔维拉的肩膀一下,似乎在为对方终于弄懂了自己的意思而感到欣慰。
“我总不能直接拒绝斯拉格霍恩教授吧,这太失礼了,而且我也找不到理由——”埃尔维拉停顿下来,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跟一只猫头鹰交流。“算了,反正你只会咕咕叫,跟你说了也没用。回去找你的主人吧,为什么他不自己来跟我说呢?”
她转身往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走去,但是那只金棕色的猫头鹰想一块巨大的太妃糖一样紧紧跟在她身后,无论她怎么跑也甩不掉。它似乎觉得如果不能阻止自己加入俱乐部,就要跟着自己一起进去,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它主人的命令。
假如不是亲眼看见克莉丝汀失去了自己的猫头鹰,埃尔维拉甚至会怀疑现在这只金棕色的鸟儿是对方特意派来骚扰自己的。不过她觉得斯拉格霍恩教授肯定不会允许一只猫头鹰加入自己的聚会,所以满不在乎地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然后她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办公室里热闹非凡,来自各个年级与各个学院的俱乐部成员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谈笑风生;斯拉格霍恩教授在指挥一位家养小精灵把菠萝蜜饯和冰淇淋点心摆上圆桌,时不时就有猫头鹰飞进来把信送到尽头的办公桌上。几乎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埃尔维拉,更别说她身旁的那只猫头鹰。
猫头鹰一进门就飞到了墙边的一个木柜顶上,开始假装自己是一尊如假乱真的雕塑。埃尔维拉只好尴尬地走到一个角落里,开始考虑自己是否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不过斯拉格霍恩教授显然已经布置好了食物,并一眼捕捉到了角落里的她:“啊——我们的希特斯小姐终于到了!”
“晚上好,教授——”
不等埃尔维拉说完,斯拉格霍恩便热情地揽住她的肩,把她拉到一面挂满了合照的墙壁前面。他指着其中一张照片,用圣诞老人打开礼物袋般骄傲的语气说道:“我想你一定会对这个感兴趣……这是我和阿尔伯特的合照,拍照的那一年他以全‘O’的惊人成绩毕业,是我教过最出色的学生之一!当时我就猜到这么优秀的学生一定能狗一名成为出色的傲罗,事实证明我从来不会看错人。”
照片上的阿尔伯特·威斯克比现在要年轻得多,脸部轮廓也比现在要柔和一些,但是他脸上冰冷严肃的神色和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型这么多年来从未改变过。怪不得教父一直单身呢……埃尔维拉有些好笑地想到。
“这位是哈利·波特,我想你一定听说过他——大难不死的男孩,两次从杀戮咒中活下来的奇迹,打败黑魔王的英雄!”斯拉格霍恩的声音拔高了一个音调,有意把周围的人都吸引过来。“当年他亲自把我请回霍格沃茨任教,我们曾经并肩对抗黑魔王,直到现在他还和我保持着不浅的联系。”
围绕在周边的那群俱乐部成员显然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马上圆滑又不失热情地称赞起斯拉格霍恩,让后者的虚荣心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埃尔维拉赶紧趁热打铁道:“我看见您和许多出色的傲罗都有合影,他们一定都是您最优秀的学生吧?我的父母也是傲罗,不知道您记不记得,我很想了解一下他们的事……”
“当然,当然!艾萨克和南丁格尔,明星学生,在这边的柜子——”斯拉格霍恩教授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的话戛然而止,就像有人用一捧冰水浇灭了他的热情和骄傲。好一会儿他才挤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噢,他们同样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不过我不太了解他们。他们的合照在这边的柜子里,你可以随便翻翻。”
说完他不等对方回答便急匆匆地扭过头,用热情得有些不自然的笑容向其他学生介绍起更多的合照,一副忙得根本顾不上埃尔维拉的模样。埃尔维拉对此也并不介意,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事实上她更乐意斯拉格霍恩可以让她自己一个人呆着。随后她打开对方指示的那个木柜,果然从里面翻出一大叠合照,并从这些照片中顺利地挑出了有她认识的人的那一部分。
其中有一张照片是斯拉格霍恩和三名格兰芬多的合照,里面有艾萨克、阿尔伯特以及一名褐发褐眼,脸有些尖的男子,三个人互相搭着对方的肩膀,看起来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埃尔维拉觉得那名褐发褐眼的格兰芬多有些眼熟,她把照片翻到背面,发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莱利斯·克莱迪恩。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个人眼熟了,因为几周前她才在《预言家日报》上见过他的照片,他是新上任的魔法部副部长。
自己的父亲还有教父曾经和克莱迪恩家族的人是好朋友?难道他也曾经是“明星学生”的一员?
那只金棕色的猫头鹰不知道什么时候飞了下来,静静地地站在埃尔维拉身前的木柜上,探头端详着她手里的照片。她没有心思理会一旁的猫头鹰,继续翻看下去。
下一张照片里是年轻的南丁格尔和一位穿着拉文克劳校服的男生,但是那名男生的脸部却是一片模糊,就像有人不小心把水撒了上去导致他脸部的位置化成了一团灰雾。埃尔维拉注意到这名男生站立的姿势略显僵硬,似乎非常不习惯拍照,但是身体朝着南丁格尔的方向微微倾斜;南丁格尔脸上带着俏皮的笑容,右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显然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好。她翻过照片,在看清楚上面的名字的那一瞬间却惊讶得差点失手把它掉在地上。bïmïġë.nët
那名拉文克劳的男生叫阿弗莱克·霍克。
她在埋葬着自己父母的那片墓地中见过他,对方带来了南丁格尔最喜欢的玫瑰花,还和阿尔伯特教父发生了争执。这么看来阿弗莱克真的曾经和自己的父母是好朋友,可是为什么阿尔伯特教父如今会这么敌视他?
埃尔维拉一头雾水地继续翻看,她发现她的父母很多时候都是和同一批人一起合影的。她一眼就认出来其中一位经常出现的斯莱特林男生,他有着金棕色的卷发和灰绿色的眼睛,简直就是艾利尔特·科瑞兹的成熟版——伊莱·科瑞兹,并且他几乎每一次出现都和阿尔伯特站在一起。
一开始埃尔维拉以为阿弗莱克照片上遮住脸部的灰雾是个意外,但很快她便发现他出现过的仅有的两张照片上脸部都被一片灰雾抹去了。同样的情况还出现在一名赫奇帕奇男生身上,他经常和艾萨克勾肩搭背地出现,名叫伊万·亚克利斯,他出现的次数不少,因此那张被灰雾模糊的脸格外显眼。埃尔维拉对着这个熟悉的名字思考了良久,终于回想起来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伊万·亚克利斯,就是在四年前从希特斯庄园的厉火中幸存下来的那名记忆注销员,他在上一年圣诞节时被前副部长克里斯·达摩克利尔杀害。
她不知道为什么斯拉格霍恩要把照片上这两个人的脸全都抹去,但她很清楚这些照片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美好。她确信自己找到了莫罗骑士口中当年的那群“明星学生”——只要是合照里出现过的人都属于这个团体,照片里的他们亲密无间,如今的他们却四分五裂,甚至有不止一人已死于非命。
埃尔维拉开始感觉到自己手里的照片中隐藏着一片不见底的深渊,它们就像蛰伏在平静表面下的梦魇般注视着自己。可是这是她能够获得的最好的线索了,她不能退缩。此刻她突然不这么讨厌那只奇怪的金棕色猫头鹰了,因为它好歹是一只有温度的,毛茸茸的,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活物。
她从照片中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规律——虽然照片上的这群人看起来关系都非常好,但南丁格尔从来不会和莱利斯·克莱迪恩出现在同一张合照里;阿弗莱克·霍克仅出现过两次,并且两次都是站在南丁格尔身旁。可是直觉告诉埃尔维拉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个显而易见却又不易察觉的地方,她皱着眉思索着,直到那只金棕色的猫头鹰突然挪动了一下身子,不经意般地把爪子踩在了莱利斯·克莱迪恩的照片上。
埃尔维拉突然意识到是哪里不对劲了——莱利斯·克莱迪恩现在是魔法部副部长,以斯拉格霍恩的性格应该为此大肆宣扬才对。可是墙壁上并没有任何莱利斯的合照,斯拉格霍恩也从未炫耀过这件事,莱利斯的所有照片都被压在这个抽屉中积满了灰尘。
“你真是只聪明的猫头鹰!”埃尔维拉开心地挠了挠它毛茸茸的头,猫头鹰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就在这时斯拉格霍恩教授突然用一个魔咒使所有人安静下来,拍拍手道:“我为各位准备了一些美味的点心,我想我们可以坐下边吃边聊。”
埃尔维拉不得不把照片全部放回去,并随便选了一个位置坐下,猫头鹰又开始假装自己是座雕塑。很快她便发现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到来了——克莉丝汀·诺特脸色冰冷地坐在离她最远的一个位置,每当对上她的目光就会狠狠地翻一个白眼;雷欧·克莱迪恩在圆桌的左侧冷冷地盯着自己,目光中带着一种怨毒的愉悦,仿佛在期待某件糟糕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但最可怕的却是多日不见的埃文·柯蒂斯优雅地落座在埃尔维拉右手边的座位上,并对她报以一个彬彬有礼的微笑。
明明周围有这么多空位,他却偏偏要挨着自己坐下……埃尔维拉咬牙切齿地想,这人肯定是故意的。
待在圆桌上的每一刻对埃尔维拉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她不得不胆战心惊地忍受着两道恶意满满的目光,还要防止自己在斯拉格霍恩的吹嘘中睡着。宴会的后半部分基本上就是每个俱乐部成员的自我吹嘘以及互相吹嘘,这些人埃尔维拉基本都不认识,却又不得不装作配合的模样鼓掌称赞。桌子上的菠萝蜜饯和冰淇淋点心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但是她此刻没有任何胃口去品尝,只希望能够快点离开。
“晚好,希特斯小姐。”埃文·柯蒂斯微笑着看向埃尔维拉,低声开口道:“看来我们都没办法从这场宴会上找到乐趣,那么你是否介意让我帮助你打发这段无聊的时光呢?”
埃尔维拉不知道他在打什么注意,决定选择沉默。
“我很喜欢看斯拉格霍恩教授和学生们的合照。”埃文把她的沉默当成了默认,自顾自地开口道:“从那些照片上面能够看出很多有趣的事情,昔日的挚友和辉煌……很难以想象那些大名鼎鼎的人物之间在过去会有着这么复杂的关系,又因为什么事情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可惜大部分人都不会真的用心去看那些照片,除了你和我。”
埃尔维拉挤出一个冷冷的微笑:“那么您想表达什么呢?”
“我想表达我们可以为你提供帮助,提供真相,提供你想要的一切。”埃文微笑着,深蓝色的双眸宛如不见底的汪洋大海,把目视之处的一切都卷入水底。他压低了声音,如同温柔的呢喃:“关于照片上的那些人,关于五年前希特斯庄园的那场厉火,还有你一直在存在的所有。”
埃尔维拉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她冷冷地开口:“你最好不要提到我的父母,柯蒂斯先生。”
埃文对她的威胁无动于衷,嘴角依然噙着优雅的笑意:“哦——你知道那场厉火不是意外的,希特斯小姐。你就不好奇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记得你小时候遭到了狼人的袭击,你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做的吗?还有……我们和你一样很清楚你的母亲不是疯子,但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吗?”
我当然想知道,我每一天都在思考这些问题!埃尔维拉痛苦地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挣扎,埃文的每一个问题都说中了她内心最深处的欲望。但是埃文·柯蒂斯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你其实只是想要一个公道,不是吗?”埃文轻轻叹了口气:“你只想证明你的母亲是个正常人,你的父母死于无辜,哪怕是一句话也好。”
埃尔维拉愣住了,她几乎耗尽所有力气才不让泪水从自己的眼眶里溢出。埃文说得没有错,她这么辛苦地寻找真相只是为了还给父母一个公道,证明母亲没有疯,那场厉火也不是他们做的。可是她不能承认,至少不能够对他承认。
“阿弗莱克·霍克先生让我转告你,他能够给你真相,替他们讨回公道,而且他已经在这么做了。”埃文轻柔地说:“其实真相一直藏在你身上,你和你的母亲一样拥有他人无法想象的天赋。可是阿尔伯特·威斯克欺骗了你,压抑了你的天赋。”
“是吗?”听到这两个名字,埃尔维拉慢慢冷静下来:“可惜我只看见一直保护着我的人是我的教父,一直为我治疗厉火留下的伤害的也是我的教父。”
埃文似乎早就料到了她的回答,平静地笑道:“那只是威斯克先生想让你看见的东西,你真的觉得他什么也不知道吗?他只是不愿意告诉你罢了。”
“那我只看他想让我看见的事情就足够了。”
“霍克先生说得没有错,你果然和你的母亲一样是个坚定又固执的人,总是认定自己看见的东西……”埃文自言自语般说了几句,叹了口气看向埃尔维拉:“我想威斯克先生一定没有告诉你,他本来不是你的教父吧?”
“在你接受洗礼时为你取教名的人也不是威斯克先生,他只是你在法律上的监护人……埃尔维拉·嘉德罗斯·希特斯。”他一口气说出了埃尔维拉的全名,丝毫不在意对方震惊的目光:“你的教名*①源自中世纪德语,意为精灵,是阿弗莱克·霍克先生亲自为你取的,本来霍克先生才是你的教父。”
“你怎么会知道……不……”埃尔维拉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呢?你不是也看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合照吗。你的母亲在很早之前便邀请霍克先生成为自己孩子的教父,他们甚至已经想好了教名。”埃文耸了耸肩:“只不过最后在法律上登记的人却不是他。”
埃尔维拉猜到南丁格尔和阿弗莱克的关系非常好,却没有想到他们之间有这么深厚的情谊。一想到自己顶着阿弗莱克·霍克亲自起的名字,还差一点被对方领养,她便感到毛骨悚然。
“那他应该好好反思为什么法律上登记的人不是他,而是阿尔伯特教父。”她刻意咬重了最后的“教父”二字,强调着现在的事实。
“霍克先生从未想过伤害你,他仍然把你的父母视为挚友。”埃文微微颔首:“如果你需要他的帮助,他无论何时都乐意为你效劳。”
天上不会掉下馅饼,任何“帮助”都需要付出代价。埃尔维拉皱起眉:“我不需要。”
“你会需要的,当你找出真相之后,你也会选择加入我们。”埃文的笑容完美无瑕,却让她觉得非常不适。“霍克先生只是不希望你走太多弯路。”
埃尔维拉敏锐地捕捉到对方话语中蕴藏着的信息:“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只是一群异于常人却又不被理解的可怜虫,就像你一样。”埃文把目光转回圆桌上,意味深长地留下一句话。“当然了,还有你身边那只一直假装自己是座雕塑的猫头鹰,它的好奇心可不比你少。”
此时聚会已经接近了尾声,斯拉格霍恩开始宣布解散,所有会员互相道别后都陆陆续续地起身离开。埃尔维拉不顾礼仪地地从椅子上跳起来,逃跑般飞快地冲到门口。这不仅仅是因为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远离埃文·柯蒂斯,还因为她害怕克莉丝汀·诺特或者雷欧·克莱迪恩又会找她麻烦。
但是显然雷欧和她选择了同一条路回去格兰芬多休息室,并且还在刻意拉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埃尔维拉攥紧了手中的魔杖,她已经学会了火烤咒和门牙变形咒,这一次雷欧绝对别想再从她的魔杖上踩过去。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可是无奈雷欧比她要高得多,轻而易举便追到了自己面前。
埃尔维拉忍住内心的不安和怒火:“请问您有何贵干?”
雷欧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他的目光令人感到非常不适,就像是在审视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眼底溢满刻薄与鄙夷。
“你没和你的杀人犯父母一起死掉真是可惜,你这个怪物。”他突然愉悦地轻笑起来,笑声里是毫不抑制的恶意:“不过也快了,你很快就可以和他们团聚了。你——”
埃尔维拉不假思索地举起了魔杖——但说时迟那时快——一团金棕色的球状物抢先一步狠狠撞在雷欧那张苍白的、尖酸刻薄的脸上。那只有着灰绿色眼睛的猫头鹰毫不留情地从他头顶上扯下一簇褐色的短发,在对方的怒吼声中轻盈地展翅高飞,敏捷地躲过了他胡乱的袭击。
猫头鹰回头看了埃尔维拉一眼,她突然发现自己明白了那只鸟儿的意思——它知道自己不是雷欧的对手,它这是在替自己解围。
一人一鸟就这么达成了默契,埃尔维拉果断扔下狂怒的雷欧撒腿就跑,猫头鹰也飞进了走廊外缀满繁星的夜幕当中。她无视胖夫人画像的愤怒,一路跑回温暖又安全的格兰芬多休息室中,在心里默默感谢那只猫头鹰和它不知名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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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英语姓名的一般结构为:教名+自取名+姓,女主的教名就是埃尔维拉(Elvira)。在英国,一般是教父在婴儿或幼儿受洗礼时赐以教名。
埃尔维拉的中间名嘉德罗斯(Godrose)意为“上帝的玫瑰”。 笔迷阁为你提供最快的[HP]告死鸟之歌更新,第 39 章 Chapter.32免费阅读。https://www.bimig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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