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逸帅，敌骑已经溃散，决死团回来复命！”
杨元满头大汗，强忍着爽到极致的快乐，大声向秦逸汇报。
“很好！辛苦了，敌尸交给白杆兵处理，马肉给决死团加餐！”
“是！”
接到命令，一队队扛着敌人尸体的决死团士兵，走到有些畏缩不自觉退让的白杆兵营地前。
“噼里啪啦！”
一堆扭曲变形，很难看出人样的尸体，整整齐齐排放一排又一排。
好吧！“古拉格之王”被尊称为“阎王”的王冲有点强迫症，整齐就是美，一致就是好。
尼玛！还有人把敌尸只剩半边皮肉相连的大腿，都要理顺摆成两腿笔直的样子。
三百七十二具敌尸，连同皮甲、兵器，包括身上的其他残留物资，全部交给白杆兵处理。
而掀开面罩的决死团士兵，难得露出欣喜的表情，开玩笑呢，三百多匹马，一匹就算五六百斤，也能出三万多斤纯肉不是。
决死团每人能分到十斤鲜马肉，对他们来说最好的奖赏就是吃肉，吃大量的肉。
不是为了口腹之欲，因为吃肉长肉，对决死团来说服从命令只是基础。
要做一名对东江有用的“人”，这才是古拉格出身的决死团最重要的事。
……
沿着来路策马狂奔的杨朝栋，头都不敢回。
这位播州未来的继承人真的吓坏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士兵？北佬都这么凶残的吗？连人带马一锤砸飞或是一刀两断，你敢信？
哪有这样打仗的，他也没打过这样的仗，开战就结束，没有你来我往捉对厮杀，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敌人冲过来，前军垮了，中军也垮了。
要不是他反应快，及时下令撤退，估计这一千“精锐”骑兵，在这就能被人杀个干净。
要知道水西马多贵啊！一匹能当战马用的要值三十两银子以上，普通的一匹也要上好的川盐百斤，或同等重量的好茶叶。
不算人员的损失，光是这近四百匹马，就是上万两银子扔水里了。
这打的叫什么仗，他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败了，还是极其耻辱，惊慌失措的惨败。
原本打算对阵的辽东骑兵，连马毛都没看见，就被一帮步卒揍得屁滚尿流。
杨朝栋忽然想到一个致命的问题，要是三万人全部到齐，能不能打过刚才那个恐怖的铁甲军？m.bïmïġë.nët
虽然只有三千人而已，连这样的强军都只用来当后卫，那么现在攻城的军队要厉害到什么程度？
万一……
杨朝栋突然对他爹这次看似天衣无缝，稳赚不赔的“大生意”产生动摇，固如金汤的娄山关要是被攻破了，杨家不就完了吗？
……
后面的小插曲，根本没有影响前线的战斗，正面战场上八座木寨子已经变成断壁残垣。
五百名白杆军被抽调过来，协助清理战场，没有活口，一个不留，一堆堆人头十个一串，装在缴获的木轮车上。
守军用的这些兵器、弓弩、身上的藤甲、竹甲之类，秦逸都送给白杆军，人家一点不嫌弃。
还有专门人手在废墟里兴高采烈寻宝，不时传来惊喜的笑声，都是穷苦人，穷怕喽！
翻捡到一包盐、大半袋粮食，对白杆兵来说都是不错的收益，跟着西征军打仗太爽了！
……
高耸的娄山关前已经没有了任何遮挡，方东指挥着两个营，轮换着对一百五十米外的关墙上吊射。
不谈精确度，就是个火力压制，掩护王冲的炮兵营构筑阵地，燧发枪只能对付百十米的目标。
而步兵最爱的“十姑娘”，哪怕是霰弹，射程也远一倍都不止，要是用实心弹，更是四五倍的有效射程。
这次来了一个营的炮兵，共有12磅山地炮120门，看起来不显眼的短粗铁管子，将会给城楼上的杨应龙一个巨大的惊喜。
在离关墙两百步远的炮兵阵地后面，还有两个战斗工兵排，八门卡秋杀在做准备，目标就是杨应龙所在的三层关楼。
之所以没开火，就是准备和炮兵一起齐射，要就不打，打就要他老命。
而大尖山上也传来欢呼声，万三指挥着两个营的战士，已经顺利攻占最后一个木寨，从山下仰望，大尖山上赤旗如火，被战士们兴奋的摇动。
战到此刻，代表着杨应龙在娄山关布防的两万守军，外围已经死了六千多。
是的！没有活口！还不到抓俘虏的时候，也没时间管理这些垃圾，还是杀了省事。
娄山关上和关后，现在还有一万四左右惶恐不安，两股战战的守军。
原本以为固如金汤、铁打的娄山关，这才半个多时辰就已经到了决战之时，西征军展现出强大攻坚能力，恐怖如斯！
贾平带着两个排八门卡秋杀，正在快速构筑发射阵地，战斗已经进入最后时刻。
……
“哼哼！铁打的娄山关？老子就是打铁的！”
西征军总指挥秦逸，驭马来到娄山关下，所有人都在等他发出总共的命令。
秦逸沧啷一声抽出指挥刀，遥指关墙三层关楼上那面嚣张的“楊”字杏黄大旗
“开炮！”
“轰轰轰轰！”
百炮齐发，实心弹霰弹如铁雹般激射关墙上端，轰的碎石乱飞，木刺狂舞。
加高仰角的12磅山地炮，被巨大的后座力推动，猛地向后滑下临时的坡道，一众炮兵快速开始清膛装填。
王冲的要求是十发急速射，让关楼冲着我方一面，彻底没人敢露头。
战争之神这一刻正式发言，全特么给我老实的听着，还得跪着听！
“咻咻咻咻！”
炮兵阵地后方发射的八枚爆炸型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炎，争先恐后的飞向天空。
八道横空的烟轨画出优美弧线，一头扎进木石结构，历史悠久的娄山关三层关楼。
“轰轰轰轰！”
红光连闪，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两山之间回荡，原本气势磅礴的关楼，被浓浓的硝烟所笼罩。
“咻咻咻咻！”
贾平亲自指挥的大尖山八门卡秋杀齐射送到，每一门都是他亲自瞄准，弹着点均匀的分布在宽阔的关墙之上。
“轰轰轰轰！”
血肉横飞中，痛苦的哀嚎，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居然隐隐盖过了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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