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陵也是一惊。
他看向那把小剑，“那把剑是深渊？”
猩红女皇点了点头，一挥手，血红流光在指缝间缠绕延展，变成造型夸张的战刃。
随后咔嚓一声，面甲闭合，平静道：“他杀死那些生命的时候根本没动真格，我说错了，这家伙有点棘手。”
连目前蓝星最强大的战斗力都这么说，顾长陵也露出凝重的表情：“那他到底是不是楚然？”
“我怎么知道？”
猩红女皇表示她也无法分辨。
看长相肯定是楚然没错。
但外表这东西并不是绝对的，白衣楚然的说话风格，行事作风，跟真正的楚然完全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就算她本身就被楚然的‘欲望’污染过，对楚然有着相当程度的了解，这会儿也没办法准确判断那白衣楚然到底是什么东西。
顾长陵默默躲在女皇背后，“其实我觉得，他更像是楚然的另一种可能性。”
猩红女皇却是听懂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命运？”
顾长陵点头道：“那个从未来而来的谢灵就展示过这种能力，自身在无数个命运之中，就等于有着无限的可能性。性格、年龄、经历，也许都有不同的地方，一点小小的误差，就足以完全改变一个人了。”
猩红女皇思考一小会儿，随后道：“但有一个前提，身为源头的‘楚然’，会有某些特性覆盖到其他可能性上，这是不可改变的。”
她盯着白衣楚然，“等等我去试他一试。”
顾长陵不知道猩红女皇打着什么样的主意，但也劝说道：“反正都是楚然，最好别激怒他。”
女皇只是一点头，没再说话。
不过这时，那个楚然却看向身侧出现的金色小剑，语气感叹道：“连你也按捺不住了吗，别急，我一定会找到值得你出鞘一战的对手。”
金色小剑的颤鸣声愈发尖锐，散发出阵阵波纹。
但那种来自于深渊的压迫感，却让猩红女皇汗流浃背，身为深渊皇者，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那种气息。
就算她不认得，深渊生物应有的本能也会帮她记起来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敬畏。
白衣楚然握住小剑，金光爆开，瞬间在他手中化成长剑。
他叹息道：“看来今天我不能和你们走了。”
只见他一挥手，金色长剑切入空间，硬生生割开一条口子。
“等等。”
这时候，猩红女皇突然说道：“我有个问题。”
白衣楚然瞥了她一眼，淡淡道：“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本座允许你发问。”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若是修行上有何难处，待本座归来再谈。”
顾长陵在背后小声道：“你快点问吧，我真憋不住要笑了……”
猩红女皇直视着白衣楚然，“马车到底能不能用老索的机器玩？”
白衣楚然神色微变。
盯着猩红女皇看了半晌，忍不住道：“拿老索的机器玩老任的独占？你好大的官威啊。”
猩红女皇隐藏在面甲之下的唇角微翘，“我没问题了。”
白衣楚然一脸狐疑，仔细看了她好几眼以后才道：“你也真是个人才。”
“走了。”
他突然不装了，说话变得正常许多，挥着袍袖摆了摆手，就一步迈进切割出的空间裂缝消失不见。
裂缝也同时闭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顾长陵倒没有纠结白衣楚然的去向，反而好奇地看着女皇：“你刚才问他的那是什么问题？神医啊，一下就给治好了。”
猩红女皇解开面甲，淡淡道：“很正常，中二病嘛，突然来到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就发病了。不过我那个问题只有‘楚然’才能听懂，这一下就让他明白我和他可能来自同一个地方，有种丢脸丢到熟人面前的感觉，所以他也不好再装下去了。”
顾长陵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觉得这段话里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一时难以消化完全。
但当他发现女皇已经准备离开时，便将问题抛到脑后，“这就完事儿了？”
“不然呢？”猩红女皇疑惑地回过头：“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
顾长陵一时竟无法反驳。
确实，人都走了，问题也等于解决了，那还纠结啥呢？
不过他还是说道：“楚然的一个可能性突然出现在蓝星，感觉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
“我之前跟他见过一面。”
猩红女皇道：“他现在面对的情况，不是你能操心的，当然，这个范围也包括我。”
“只要把这颗星球守护好，其他的问题，我们插不上手，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说完这句话，她瞬间化成血红流光，消失在天空。
顾长陵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心里就算有些不甘，但也只能微微一叹，迈步穿过空间通道离开了此地。
……
同一时间。
在未来之主的‘桃源乡’内，谢灵盘腿坐在沙滩上，单手撑着下巴观察白色命运的轨迹，看上去十分淡定，但在纠缠的意识之中已经吵翻了天。
他跟未来谢灵各执一词，主要是针对要不要对未来之主动手这件事吵了起来。
“你快消停点吧，现在跟他打起来有什么好处？”
未来谢灵颇为无奈道：“我知道你急着帮忙，现在楚然的命运能否在白色命运之中演化还是未知数，如果你在这里被未来之主给打死了不是白忙活？”
“假如我失败了，总要替学弟解决一个麻烦。”
谢灵平静道：“未来之主动机不明，目标也很模糊，这种没有立场的家伙，危险性可不比超然者要小。”
未来谢灵沉默片刻，继续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
他的‘但是’刚刚脱口而出，一阵诡异的信息波纹，就让他闭上了嘴。
谢灵也隐隐有所察觉，目光朝着海面看去。
就连悠闲烤鱼的未来之主都停住动作，默默转过头来，望着海面上突然出现的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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