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又有了新的发现。
法医鉴定处发回的报告除了对伤处,时间,敌人臂力身高有了更清楚的画像。还着重提到,折树枝蘸着血迹各自在受害者浅色衬衣画了一个“该”字。
这应该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毕竟除了有仇,无谓的动作只会增加风险。
在犯罪现场不远处发现掩埋伪装的呕吐物,在西边五里地的一条河沟里发现了未用完的安眠药瓶,果糖片,还有丢失的财物,一样不少塞在河边苞米地里,果然是扔出来为财杀人的迷惑弹。
匆忙整理出来这些,真是了不得。可惜,这一切都没有发现指纹,脚印也没有发现,武者通过一些手段是不难隐藏的。
林君汉看着,忽然问道:“有没有发现血衣,涉案人员家里谁有清洗血迹的痕迹。”
“还没有。”
“排除了几个人?”
“排除了这几个。”
林君汉接手,看了排除嫌疑人的理由:高石确定手臂磨伤,非交战造成,不能用重力。陈小年晕血,身高不符合计算凶手特征。陈廷强由其妻作证睡觉,家中且无发现犯罪痕迹……
刘亭长指着材料道:“总体来说,凶手通过催吐,事前吃了一些高糖的醒酒东西,获得了一些清醒认知,实施了犯罪。又都下了安眠药,保证中间不会有谁突然醒来,干扰犯罪,也不会有袭击后,被害者惨叫引起注意,从而完成善后。”
“比如嫁祸他人,掩盖催吐痕迹。扔掉果糖片,清理血衣等等。”
“也不能排除他回到现场伪装。”
……
林君汉对风晓道:“王吉营孤身一人,除了爱啃鸡爪就没啥爱好了,在这里平常都是住张学军家。我们现在负责查看张学军妻子的情况,她也是王吉营的堂妹。”bïmïġë.nët
穿过街道建筑,拐进胡同第三家,看下,正是这座平房。铁门开着,在外面喊了两声引起狗吠。吓的风晓往后退了几步,林君汉无奈上前。
映入眼帘一颗枯树,院子里稀稀落落的杂草没清干净。
主室旁边的破房子墙上立着铁掀,木梯。破房本身却是连窗户框门边都没有,堆着杂物。里面塞了很多木箱子、玉米芯、油布、盘好的水管,越往里面看,东西越杂,灰尘越厚,越看不清晰。外面堆着空瓶子,扎好得纸箱,正宗的破家当值万贯。
林君汉习以为常,风晓倒是看得稀奇。
左侧修了土灶,堆着柴火,埋着大锅,这一般是留着蒸馒头,过年蒸贡糕用。客厅门帘掀开,出来一个女人,制止了狗叫。
张学军曾是武者,家里经济情况不是很行。
“君汉,这是带女朋友来了。”
“大娘,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林君汉大喇喇说着,背后被狠狠的剜了几眼。来到里屋,说了一些家常,女子拿来瓜子,水果招待两人。
套了一会话,林君汉道:“我们来是调查生者的一些过往,对线索突破有所帮助。如果您觉得您情绪稳定可以给肯定答复。”
女人胸口起伏几下,道:“好。”
“张学军,他有没有跟人结仇的过往。”
说道这里,女子有些怨气:“这没有,他能跟谁结仇,他结仇也只能跟我结仇。跟谁都是笑呵呵的,哪次别人谁找他借钱,还了没一小半不还,他也不催,每次都是我跟他说,他还摆摆手就不要了,尽装豪气。为此,都不知道吵了多少回了。”
“一出去就是几个月,大半年。别人都能拿回来那么多钱,就他花了大半找狐朋狗友吃饭去了。现在倒好……”
说着,女人不吭声了。
林君汉平静道:“我们以目前得到线索的推断,大概率是仇杀。”
女人想了一下,道:“那只有二十几年前了,都在认识我之前。他那时候是个二十多混混的年纪,喜欢打架,逞勇斗狠。”
女人又说了一些事迹,那时张学军仗着自己有过一段时间练武身板。整天跟着一群街溜子抽烟喝酒,胡吃胡喝。精力无处使用就去打群架,缺钱了就拦路抢小孩子学费,看着不顺眼踹路边老头几脚。鱼肉乡里,还差点犯上强奸案子。为此,他家里不知道赔多少礼,道多少歉。
他家里把他送到市里的酒店学厨师,学个营生挣个钱花,他倒是口角把人师傅脑袋砸开了花。终于,他家里不再管他。他没钱,偷别人的羊去卖,被人发现,打了好几回。
王吉营,张学军不是陈留人,因为混混,当地人不是很欢迎他们。十几年前来到这里定居,刚开始无所事事,吃饭都成问题,后来找到了正经营生,并且持续到现在。
居然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完全不知道。
女人无奈道:“本身我也是不知道的,他自己偶尔喝醉了会提,后来我哥也提了。他的那些哥们一传,光辉事迹也就颇具人形,全了眉目。”
风晓在心里惊讶,一个人两个时期表现的性格完全相反。
“那您和……算是怎样认识的。”
女子道:“是我哥极力撮合的,当年张…他就是有那么一辆敞篷的拖拉机,把我骗到了手。”
“原本我丈夫是很排斥我哥的。我哥他在朱仙镇卖鱼,没人脉,人生地不熟,还被当地人打压。与此相反,张学军那时候在石场混的还不错。”
“我哥搬过去,提了好几次酒菜,想通通他的门路,我丈夫没见。又说我丈夫当年认识的那几个哥们都过来扩充门面,张学军说绝对不行。软磨硬泡了几次,他终于松了口风。我哥就把我介绍给他,张学军,就是现在的我丈夫,他后来终于同意了。”
“他们纠结了当时在一起混的人,私底下组成了王家帮。一起到了石场上,有事相互声援,有劲一处使。还充当起了猎头,拉同乡过来做劳力。”
“在那个时候很快盖起砖房,生活也好了起来。后来石场干不下去,他们就干现在的营生,直到现在。”
风晓想着,还是搞乡党那一套。她丈夫变成了老好人,不沾水享受好处,王吉营变成了混江湖的。
林君汉谈到:“我们觉得您算是深明大义的,毕竟很多人对尸检还是有顾虑。”
确定死因的一般只会做表面检查:比如伤处、表面特征,衣物这些大概情形,其次则是有无胎记、疤痕、纹身等。
如果是不明死因的刑事案件,会对尸体进行解剖作业的。当然这种具体报告,出结果也很慢。
这在后世都是一件麻烦事,更别说这个注重入土为安的时代。
“他已经被人残杀,身体已经算不完整了。不做彻底的报告,等着凶手再过来害其他人吗?”
结婚日长,他丈夫除了刚开始有点新鲜劲,后来就跟左手摸右手没啥区别了,女人想着他死了,到时候再风风光光哭一场也算对得起他了。
叹道:“没抓到真凶,现在干什么都有限制,不能回娘家很不方便。”
林君汉回道:“凶手很聪明,用涉案人员数量多,挤兑了当地的治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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